筆趣閣 > 死亡直播 >第70章 胡屠的糊塗
    夜晚九點,西華醫院。

    胡來坐在蔡甸的牀邊,儘量不表現出來悲傷的情緒。但子女的心思,又怎能逃得過父母的眼睛。“你怎麼了?”她問他,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化療使她倒下了。“我看你整一天都是這副模樣啊。”

    “我沒事。”胡來看着她的眼睛,萬一她知道了姐姐的事,肯定深受打擊,說不定也跟着去了。

    “沒事?那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還有眼睛紅了,聲音也變了,當我是瞎子聾子嗎?”

    “真沒事,就是擔心你,怕......”

    “別擔心,我會好起來的。”

    “嗯。”

    “你爸呢?這次真是委屈他了,一個人扛下那麼多經濟負擔。”

    “他說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蔡甸抓着他的手說:“我病倒了,家裏就靠他一個人撐着了,太辛苦了,你呀,以後少惹他生氣,多爲他分擔一些事情,你也不小了,知道嗎?”

    “知道了,我會的。”胡來在這時候多麼乖順。

    胡來犯困,便趴在牀沿上睡了過去。門開了,胡屠從外面進來。

    “怎麼還不睡?”胡屠問蔡甸,有點責怪的意思,不過擔心的比例比較大。“就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白日裏睡得太多了,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自己看着時間睡。”

    “知道的,我身體現在很舒服,沒什麼大問題。對了,那些錢是跟誰借的?一定要記好了。”

    “知道了,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養好病就行。”胡屠提起暖壺,倒了一杯熱水,邊吹邊喝,這過程都是靠着一隻左手完成的。拿杯子,拔壺蓋,提壺,倒水,總之看起來彆扭多了,太不方便了,因爲右手纔是他的慣用手。

    胡屠剛一放下手裏的水杯,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打開了。蕭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蔡甸和趴在牀沿的胡來,對胡屠壓了低聲說:“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跟你說。”

    “好。”

    胡屠剛走出門,許多黑漆漆的槍口已經指向了他,無處可逃,小白兔給他上了手銬,卻只拷住左手,他右手的手掌沒了,相當於沒拷住。他看向蕭峯,這……這時蕭峯從牛仔褲褲兜裏掏出來一團紅色的包裝繩,這種繩呈扁平狀,小拇指寬,厚度一二毫米不等,本地人常用來包糉子。

    “頭兒,還是您考慮的周全!”

    蕭峯將胡屠綁好,“帶回去!”

    審訊室。

    燈光打在胡屠的臉上,肥頭大耳,面部的皮膚有許多痘坑,這就是屠夫的容貌,兇殘的屠夫!

    “爲什麼殺人!”蕭峯猛地一拍桌面,怒吼道。“連小孩你都不放過!你也是個有孩子的父親,怎麼能下得去手?”

    “我沒有。”胡屠很冷靜地回答。從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這樣了,一路過來也不說什麼話,似乎早就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沒有?大丈夫敢作敢當,別遮着掩着了,有什麼意思!”

    “我沒有殺人。”胡屠一口咬定,但幾乎面無表情,看起來極其冰冷。越是這樣,越顯示他與平常狀態下的不一樣,反常即爲妖,蕭峯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

    “好!”蕭峯翻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拿起了筆。“那我就告訴你,你聽一聽,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胡屠不說話,蕭峯說了下去。

    “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是因爲你那被砍掉的手掌。還記得你製造的恐怖直播夜吧?”蕭峯站起來,走到胡屠的旁邊,看着他那被自己兒子砍掉手掌的右手。“你的慣用手是右手,當時砍白靜頭的時候,就是用的右手,你是殺豬的啊,殺個人是不是像殺豬那麼簡單?下手那麼幹淨利落。今天晚上,直播殺人的過程中,你一直把右手插在褲兜裏,爲的就是不讓我們看出來你缺了右手掌吧?可惜了,你左手用得不順啊,當時你想砍的是脖子吧?第一刀卻是砍到了牆上,第二刀砍進了腦袋裏,把孩子掛得那麼高,顯然不是很明智。”

    說到這,蕭峯突然聞了一下胡屠還溼着的頭髮,有洗髮水的味道。“血液和腦漿濺到了你的頭髮,我相信臉上也不少吧,當然喪衣、牛仔褲和皮鞋也可能會有,不過相信你已經毀掉或者藏起來了吧?”

    “爲了不暴露自己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不背對着鏡頭、面具反戴衣服反穿、倒着走路,就是怕我們看到你這偏厚的地中海髮型吧?”走了一圈,蕭峯又坐回了胡屠的對面,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我說的,對嗎?”

    費了一番口舌,本以爲能擊潰胡屠的心裏防線,沒想到他卻保持着之前的平靜,好像人真的不是他殺的一樣。他淡淡地說:“動機呢?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女主播白靜,爲什麼要殺了她和她的兒子?簡單地說,殺了她們我會得到什麼好處?”

    胡屠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反常很詭異,一般的犯罪分子到了這時候總該全招了。

    “問得好!動機,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的動機!”蕭峯盯着他的眼睛不放開,“你說你不認識白靜,那你兒子總認識她吧?而且,很明顯,她很美,你兒子太喜歡她了。這——你應該知道吧?還說你不認識她嗎?你無時不刻監視你兒子,這麼做好嗎?累不累?答案很明顯,你看看你右手,那手掌就是你這麼做的嚴重後果。”

    “這是我的家事,不用你說。”胡屠聽到蕭峯說到自己的兒子,明顯臉上不快。“就算我知道她,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當然能說明問題,何必要我說出來?其實——你知道。”蕭峯往桌子上的玻璃茶壺倒上熱水,給胡屠一杯,自己一杯。“喝口茶。你心裏想的,我都知道。我說了那麼多了,總該輪到你了吧?”

    “我不知道,也沒有可以說的。”

    “行啊,這嘴巴咬的真是緊,連茶都不願意喝一口嗎?”

    胡屠不說話了。蕭峯舉杯到嘴邊,吹了吹,喝了一口,滋潤了嘴脣。“這茶不錯啊?”他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小白兔。

    “當然,這可是從駱局那裏拿來的,專供殺人犯喝的,咱們也就在審訊的時候能喝上一口,難得!”

    小白兔說着站起來,給自己到了一杯。

    “喝幾口吧。”

    “不用了,我不渴。”胡屠拒絕了。

    “好。”蕭峯放下杯子,“既然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了吧。”

    蕭峯吐出簡單的三個字:“十六萬。”

    胡屠臉色有不輕易察覺的變化。蕭峯繼續說:“你兒子給白靜打賞了十六萬塊錢,這事你應該知道吧?你說,一個學生哪裏來的那麼多錢,那肯定是家裏人的了,至於他怎麼得到的這些錢,我想你比我還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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