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你確定了就這樣拖下去嗎?”
“蕭警官,我真沒殺人,真的,你們冤枉我了。”
“別狡辯,人就是你殺的!”小白兔指着他的鼻子說,“連一個小孩你都不放過!”
“證據呢?”胡屠做出伸手的動作,滲伸出來的是那隻沒了手掌的右手,左手跟椅子拷在了一塊兒。對於小白兔的罵,他端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別誣賴我,你們警察屈打成招的例子還少嗎?”
“自己看!”蕭峯打開一個少女風十足的本子,正是第一百五十九頁。
胡屠瞥了一眼,有迅速收起了目光:“我不看。”
“怎麼,心虛了?”蕭峯冷嘲道。“不敢看是嗎?”
“什麼心虛?”胡屠看了看跟椅子拷在一起的左手說,左手搖動發出聲響。“這讓我怎麼看?”
蕭峯下巴一擡,示意小白兔打開他的手銬。
看着胡屠那蒙古漢子一般的巨大體形,小白兔想到了他手起刀落的樣子,太殘忍了。他提醒說:“頭兒,不能打開,他太危險了。”
“打開手銬,在這裏他還能刷什麼花樣?”蕭峯堅決地說。“要真是他敢亂來我就讓他爬不起來!”
看自己的頭兒如此堅決,小白兔也就不多說了,給胡屠解開了手銬。他心裏暗想,反正你在這兒罩着,就應該沒問題。蕭峯的身手可不是蓋的,雖熱比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打了一倍,但身體素質還能保持下來,論格鬥術局裏面好像真沒人幹得過他的。
胡屠揉了好一會兒的手腕,終於拿起了那個少女風的本子,讀了起來,也許是故意僞裝,他幾乎面無表情,唯一有變化的就是那對因爲日記而左右上下轉動的眼睛了。
胡屠放下日記本,蕭峯問:“讀完了嗎?有什麼感想?”
“沒什麼感想。”
“行,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撐着,有意思嗎?”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蕭警官。”
“你的女兒胡哨,其實也是因爲直播走上了歪路,很遺憾,最終把自己的命給葬送了。還有胡來,你的兩個孩子全被直播給毀了,所以你恨,你恨直播,你恨那些網絡主播,你恨觀看直播的人,你恨直播公司,這就是你最可笑的殺人動機!”
“證據呢,難道你們警察就只會猜測嗎?”
“證據,證據!”蕭峯咬着牙說,“你也就只會這一句!你放心,總會找到的,我一定會親手將你這個長着人的模樣、乾的卻不是人事的怪物送上斷頭臺!”
“行,既然你這麼肯定,那我就在這裏等着,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四十小時後我將從這裏走出去,沒有證據你們沒有權利繼續扣留我!”
“行啊,沒想到你一個殺豬的,竟然還懂得那麼多,背後有高人指點呢吧?”
“兇手另有他人蕭警官,你們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身上了,卻留給他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殺下一個人,到時候你們別後悔就行。”
小白兔看了蕭峯一眼,意思就是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行啊,死不承認是吧?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吧。”蕭峯說,胡屠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在蕭峯聲情並茂地講故事的過程中,小白兔發現胡屠的表情特別複雜,神色難看,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故事裏的古月姑娘,她的名字叫做胡哨,而故事裏的屠夫,就是她的爸爸,名字叫做胡屠。”蕭峯做了最後的總結。“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把你女兒......就差一點!”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蕭峯話音剛落,胡屠像是瘋了一樣,表情猙獰,突然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推翻了面前的桌子,喊着:“別再說了!”
被推翻的桌子離開地面飛了起來,下一秒就要砸到蕭峯和小白兔。好在蕭峯反應迅捷,雙手出掌就把桌子推掉,解除了危險。
胡屠這時紅了眼,出腳猛地一蹬桌子的邊沿。他是個膀大腰圓的屠夫,力氣不容小看,桌子直接把小白兔和蕭峯都頂飛了。剛一落地,小白兔就感到屁股一片火辣辣,疼得不得了,蕭峯卻顧不得疼痛,迅速爬了起來,朝胡屠猛衝過去。兩人的身高差不多,但胡屠卻比蕭峯大上一圈,力氣很大,想要一下子制服不容易。
審訊室外看着的秦小明見情況突變,立馬掏槍帶門衝進審訊室,想鳴槍示警,卻又怕室內.射擊導致跳彈傷人。遲疑着,扭打在一起的胡屠這時擺脫了蕭峯,抓起審訊室的木椅子向他狠狠砸去。
蕭峯擡手去擋,木椅子立刻就散了架。每當跟亡命之徒拼命的時候,他就像是擁有鋼鐵之軀一樣,短時間內能夠忽略身體感受到的疼痛,這是因爲在他心裏,抓住兇徒的意志無比強大,超越了所有,軍人的奉獻精神在這種時候就顯示出來了。他擋下了木椅子後,不做停留,一個跳起,兩腳剪住胡屠的脖子,兩人都倒在地上。蕭峯兩腳緊緊纏住胡屠不放,任他掙扎也沒用。
秦小明和衝進來的警察得了機會,趕緊上前幫忙,終於制服了發瘋的胡屠。
“你沒事吧頭兒?”秦小明和其他警察問。
蕭峯說沒事,接着問被衆人死死摁在地上的胡屠:“我知道兇手就是你,早晚我會讓你開口的。”
“證據呢?!”胡屠瞪着蕭峯扯着嗓子大喊,這時竟然流下眼淚來。
證據,證據……蕭峯咬着牙。“別那麼自信,我一定會找到的!”說完就走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