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承道補天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逐漸看破
    與此同時。

    靈崖府境內,一處隱蔽山谷中的密洞裏。

    化銀屍妖從府衙返回後,第一時間叫來噬灼,拿出三張不完全的血煉陣圖,交到了其手中,吩咐道:

    “稍後你去領三名赤銅屍妖,讓它們拿上這三張陣圖,偷偷潛入到東銘府境內。”

    “是,主上。”噬灼應聲後,看了眼陣圖上的信息,血絲雙目中微微一縮,疑惑的問道:“主上,這是用來血煉的陣圖?”

    “不錯,正是血煉的陣圖。”化銀屍妖點了點頭,隨即讓噬灼近身,在其耳邊詳細的交代了一番,說道:“都記下了嗎?”

    噬灼聽罷,臉上顯出震驚的神色,說道:“主上爲何要讓它們白白送命?”

    “無須多問,照做便是!”化銀屍妖揮了揮手,示意噬灼退下。

    “是,主上。”噬灼躬身退下。

    化銀屍妖看着噬灼離去的背影,臉色微微一冷,低聲自語道:“哼,你們二人都自以爲算無遺策,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說着,從袖中拿出了一隻六棱合璧的壺形靈器,心意一動,使其懸浮在半空之中。

    此壺名爲煉妖壺,是一件極品級別的空間靈器,六面壺壁分別是六處獨立的空間,每一處都可以模擬出不同的空間環境,非常神妙。

    化銀屍妖馭使着煉妖壺長到一人來高,選定一面壺壁走了進去。

    壺中。

    化銀屍妖來到的這處空間與養妖窟的第四層非常相似,只是其空間的大小要比第四層小上許多。

    化銀屍妖懸浮在半空,看着下方不計其數的屍妖,嘴角勾起,陰陰一笑,自語道:“哼,既然你想以一人之力屠妖救城,那我可要好好的成全你一下!”

    隨即開始施展出一道道詭異的祕術,灑落到下方的屍妖身上!

    ...

    東銘城。

    張牧逛了半響,發現東銘城得各項情況比着靈崖城差了不止一籌,感嘆詹舜的治世之能比着蔡戌要弱上不少。

    不過常言也說道,用人之長,天下無不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無可用之人。

    張牧暗想,若詹舜在其他方面有所建樹,也可適才而用。

    是以決定明日見到詹舜後,好好地觀察一下此人,看看此人到底值不值得拉攏。

    而後,隨便找了家客棧留宿了一晚。

    第二日。

    張牧一早便來到了府衙之中,坐在正堂等待了一會兒。

    一名面容冷峻,身形勻稱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東銘府的府執詹舜。

    張牧起身,客氣的見禮道:“見過詹府執。”

    “巡察上使有禮。”詹舜客氣的回禮道。

    重新落座,詹舜首先出聲問道:“不知上使來我東銘府是所爲何事?”

    “前段時間,靈崖府黑石縣的屍妖禍亂之事,詹府執可有耳聞?”張牧說道。

    詹舜聽張牧說出屍妖禍亂幾個字後,冷峻的面容上顯出一副黯然的神色,點頭說道:“倒是聽說了,此等禍事真是令詹某心痛不已!”

    “唉,確實令人心痛!”張牧跟着嘆息一聲。

    詹舜靜默了片刻,問道:“巡察上使此次莫非是爲屍妖之事而來?”

    “正是!”張牧頷首,說道:“想問下詹府執,東銘府是不是也有屍妖出沒?”

    詹舜沉聲了一下,說道:“東銘府中確實有屍妖出沒。”

    張牧得到詹舜的確認,又說道:“這些屍妖第一次出現的時間,詹府執是否知道?”

    詹舜微微想了想,說道:“大約在一年多前,不過,現在已經全部剿滅了。”

    “當時的屍妖數量多嗎?”張牧問道。

    “不是很多,只有寥寥百餘頭。”詹舜說道。

    張牧聽罷,心中生疑,東銘府只是出現過百餘頭屍妖?那黑石縣出現的屍妖似乎和東銘府的屍妖沒有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那黑石縣的屍妖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於是說道:“詹府執,這些屍妖出沒的地點都在何處,可否告知一下,我要過去看上一眼。”

    “當然可以。”詹舜隨即向張牧講了幾座東銘府治下的縣名,說道:“屍妖出沒的地點就在這幾處,上使可隨時前去查看。”

    屍妖之事說完,張牧向詹舜詢問起了衛令高升財的事情,說道:“貴府之中可有一位名爲高升財的衛令?”

    詹舜點頭說道:“有的。”

    “此人平時表現如何?”張牧又問道。

    詹舜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倒是頗有能力,不知上使爲何要問起此人?”

    張牧把昨晚之事講述了一遍,說道:“詹府執能不能把此人叫來,問一下他,看看他知不知道其家眷在城中強賣欺客的惡事。”

    “竟然有這事,我現在就叫他過來。”詹舜臉上顯出微微的怒氣,招來一名門外的卒衛,紛紛道:“去把高衛令叫來!”

    卒衛應聲而去,過了一會兒。

    高升財來到堂中,躬身說道:“見過府執大人,見過巡察上使。”

    張牧微微點頭示意,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升財,見其眼角狹長,目光靈動,看上去顯得頗有心機。

    詹舜則是沒有好臉色,直接質問道:“你的家眷在府城中強賣欺客,你可知道此事?”

    高升財顯出一副喫驚的模樣,說道:“有這等事?”

    “哼!”詹舜冷哼一聲,簡單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高升財聽罷,一臉感激的向張牧與詹舜說道:“多謝二位大人提醒,待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的懲罰此人!”

    “家治家不嚴,罰你半年月奉,讓你好好的反省反省!”詹舜說道。

    “是,多謝府執大人輕罰!”高升財說道。

    “下去吧。”詹舜擺擺手讓高升財退下,接着對張牧說道:“詹某治下不嚴,在府城中發生了這等事情,真是讓上使笑話了!”

    張牧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詹府執不必介懷,都是些難免之事。”

    “上使今後若是在東銘府中再發現此類事情,可直接行使巡察權柄,不要顧忌我的面子!”詹舜臉上略帶慚愧的說道。

    “一定。”張牧含笑應下,又向詹舜詢問了一些東銘府中的其他事宜,而後說道:“詹府執公務繁忙,在下就不打擾了。”

    “無礙,上使慢走。”

    詹舜目送着張牧飛出府衙後,站在原地默思了一會兒,隨即兀自冷笑了兩聲,自語道:“一個小小的築基巡察,應該不會壞事!”

    ...

    天中。

    張牧駕馭着灰濛濛的七彩遁空羽飛離東銘城後,開始朝屍妖出沒過的地點飛遁過去。

    途中,張牧回想着剛剛見到詹舜的整個過程,心中漸漸地對詹舜做出了一個評價。

    城中弊端非此人力有不逮,而是無心治世,張牧做出這個判斷,不免微微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的半日中。

    張牧先後查看了三處屍妖出沒的地點,發現都是一些尋常的屍妖巢穴,沒有找到任何異常。

    當來到第四處地點時,忽然見到前面山石滾滾,同時伴隨着一聲聲的刺耳怪叫。

    張牧小心翼翼的降下七彩遁空羽,選在一處隱蔽的位置觀望,待看清之後,不免皺起了眉頭。

    只見前方山澗中,三頭赤銅屍妖正在互相纏鬥,其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不留餘地,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赤銅屍妖是相當於聚靈境的實力,並且還是以身體見長,打鬥起來當真地動山搖。

    遠遠看去,整個山澗都猶如橫犁過了一般,裂紋溝壑不計其數,地面上比開墾過的田地還要細碎。

    過了許久。

    三頭赤銅屍妖的戰鬥終於結束,其中一頭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

    其餘兩頭也好不到哪去,一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隨時都會斃命,另一頭也是微微顫顫,連站起來都要費上好大的勁。

    張牧看到三頭赤銅屍妖只餘其二,並且剩下的兩頭也是失去了戰鬥能力,當即現身來到了它們面前。

    還算完好的那頭赤銅屍妖看見張牧後,臉上顯出十分慌亂的神色,說道:“你,你是什麼人?”

    張牧對這頭赤銅屍妖打量了一眼,看它一直護着懷中的三張陣圖,一腳踏在它的兩肋處,說道:“你們爭搶的是這幾張殘圖?”

    赤銅屍妖緊緊抱着懷中的陣圖,說道:“若想要圖,先殺了我再說!”

    張牧腳下輕輕一踩,一股股力道直接透過赤銅屍妖的雙肋,不停地傳遞到其身體當中,頓時讓這頭赤銅屍妖疼的死去活來。

    背殺鍊鐵彈指間,赤銅兩肋尋破綻。

    張牧在這頭赤銅屍妖的弱點上折磨了一會兒,慢慢說道:“識相的話,就自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出來。”

    這頭赤銅屍妖還想掙扎一會兒,但隨着張牧腳下的力道不斷擴大,眼中慢慢露出一抹懼怕,顫抖的說道:“別殺我,我說,我全都說,它們盜走了主上的三張血煉陣圖,我是奉命來追殺它們的!”

    “繼續!”張牧淡淡的說道。

    “有了血煉陣圖,它們就有機會進階到化銀的層次!”赤銅屍妖說道。

    張牧聽罷,冷冷一笑,說道:“你是不是想着我下面該問,你們的主上是誰?它想要用血煉陣圖做什麼?”

    這頭赤銅屍妖頓時大驚,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張牧蔑視的一笑,說道:“用三頭赤銅屍妖做局,當真是大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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