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數刻鐘。
張牧來到了黑石縣縣衙,找到餘樂川及王啓,向他們交代了一下有可能到來的屍妖屠城一事。
二人聞言,齊齊大驚,餘樂川臉色凝重的說道:“張巡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牧沉聲了片刻,分析道:“依照目前的信息來看,那些屍妖是打算把靈崖城作爲屠滅的目標。”
“但是,不排除靈崖府的其他各縣也會受到波及。”
“因此,我們需要提前做一些應對!”
說到這裏,張牧向王啓問道:“黑石縣總共有多少卒衛?”
“十七人。”王啓答道。
“人數有點少啊,加上你也才總共十八人。”張牧感嘆一聲,又問道:“具體修爲都處於什麼層次?”
“煉氣八重一人,六重三人,五重六人,其餘全是處於煉氣一二重的層次。”王啓一一說道。
張牧沉聲一下,安排道。
“你把所有卒衛分成兩隊,你帶領一隊,另外一隊讓那名煉氣八重的卒衛帶領。”
“這一段時間內,你們兩隊日夜交替,務必要加強黑石縣境內的巡邏,發現異常隨時來報。”
“是,張巡察!”王啓點頭應聲。
張牧又看向餘樂川,問道:“黑石縣總共有多少亭令?”
“縣裏總共設立了十二座亭衙,因此只有十二名亭令,其修爲全都在煉氣二三重之間。”餘樂川詳細的說道。
“哨令呢?”張牧問道。
“哨令的數量是不少,但恐怕一點都幫不上忙。”餘樂川微微搖了搖頭,解釋道:“各鎮之中的哨令,無一人有煉氣修爲。”
雖然擔任哨令的要求是要達到煉氣境,但幾乎沒有哪一個煉氣境的修士願意屈居在一村一莊之間。
因此,實際上擔任各地哨令之職的都是一些沒有修爲的尋常人。
張牧聽到這個情況,輕嘆一聲,說道:“這段時間裏,你讓這些亭令在各自治下加強警戒,萬一在遭受到屍妖襲擾,也能及時地疏散治下的衆多百姓。”
“是,張巡察。”餘樂川點了點頭,說道:“縣城之中的數萬百姓又該如何安排?”
張牧想了想,說道:“縣衙庫房當中現在儲存了多少靈石?若是開啓縣衙之中的陣禁,可以支撐多長的時間?”
蒼靈御內,府衙及縣衙之中都設有防禦法陣,依託靈石開啓後,可在四周升起一層防禦靈幕,其防禦之能一般都能抵禦住煉氣到築基之間的攻擊。
餘樂川估算了一下,說道:“若只是遮蔽住整個縣衙,大約能維持個七八天的時間,若是擴大範圍遮蔽住全城的數萬百姓,最多也就支撐半天時間。”
“半天?”張牧眉頭皺起,說道:“如果把全城百姓都集合到縣衙周圍,能支撐多久?”
“縮小到這個範圍的話,應該能支撐兩天左右。”餘樂川說道。
“若是應對及時,兩天的時間也不算少了。”張牧肯定了一聲,又問道:“除了卒衛及亭令,縣中可還有其他煉氣修士?”
“還有家妹餘爽,以及一名負責縣中雜事的主簿,他們兩位煉氣修士。”餘樂川說道。
府縣之中,除了身兼要職的修士外,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普通人來協助管理。
兵卒便是其中的一種,一般都是用於剿滅尋常的盜賊匪患,及平時的秩序維護。
餘樂川見到張牧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調配妥當,說道:“張巡察,若無其他事情,那我與王衛令先下去安排了。”
張牧頷首說道:“去吧。”
二人走後,張牧在衙中靜坐了一會,而後駕馭着七彩遁空羽離開了黑石縣。
隨後的幾天內。
張牧在靈崖府境內的各縣中都遊走了一遍,提醒那些縣執,未來一段時間內,可能會發生屍妖屠城的慘事,讓他們提前做好應對。
但這些縣執都認爲張牧只是在危言聳聽,根本不把張牧的話當一回事,其中還有人把此事上報到了蔡戌那裏。
張牧見到這種情況,只能無奈的來到靈崖府的邊界處,一邊向七彩遁空羽中儲存靈氣,以便屍妖屠城到來後,能夠多救出一些無辜的百姓,一邊在等待着扶搖宮的支援到來。
...
靈崖城。
府衙之中,蔡戌拿起桌案上各縣遞來的奏書,翻看了幾眼,又隨手扔在了一邊。
一旁的化銀屍妖瞥見奏書上的內容,說道:“這名小小的築基巡察,在靈崖府中把血煉之事搞得人盡皆知,你難道就放任不管?”
“此人似是與扶搖宮有所牽連,暫時還不宜除去。”蔡戌淡淡的說道。
化銀屍妖聽罷,陰陰一笑,說道:“你若是不方便出手,我完全可以代勞!”
“等“血煉計劃”開啓後吧,那時你若是碰到了他,隨時都可以把他殺掉。”蔡戌說完,問道:“你那邊準備的怎樣了?”
“都已經準備妥當,只待月食之夜。”化銀屍妖說道。
蔡戌擡頭,朝門外的天空看了一眼,說道:“快了,還有三天就到了!”
化銀屍妖也望向門外,抿了抿鮮紅的嘴脣,說道:“還有三天,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
兩天後。
張牧遠遠望見三艘巍峨的浮空寶船正在急速駛來,立即駕馭着七彩遁空羽飛了過去。
領頭寶船之上的衛令楊添看到張牧後,高聲喝道:“什麼人,竟然敢擅闖浮空寶船!”
張牧懸停在浮空寶船的半空,表明身份道:“我乃府地巡察,你們主事之人是誰?”
“末令見過巡察上使,我們統領乃是千令大人塗武。”楊添微微躬身,說道:“上使可是要見我們的千令塗大人?”
彌羅皇庭軍衛的正式編制,衛令之上是百令,百令之上是千令,一般情況下,實力分別對應築基、聚靈、凝罡。
張牧聽罷,輕輕皺眉,暗道怎麼不是蘇憐帶人前來支援,望向楊添說道:
“前去通傳一聲,我有要事見他。”
“是,巡察上使。”楊添應聲,轉身朝船艙裏走去。
片刻後。
楊添重新來到甲板,朝空中的張牧說道:“巡察上使,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