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赫敏心事重重,“西婭,我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我早就知道她會來跟我說什麼,放下拉文德她們那邊的簾子,拉赫敏坐在我的牀上。
“你知道,我一直不相信預言什麼的。但這次因爲是你說的,你之前確實也說中了一些,所以我才相信——只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
我安撫地摸着她的背,提到白天的事,赫敏忍不住地發抖。
然後她深呼吸幾下,定了定心神,“但是我現在想說的不是哈利。”
“啊?”我有些錯愕,我都在想如何面對她詢問預言了,它卻突然變了話題。
“我在想你,西婭。”赫敏盯着我的眼睛,“在火車上,你和哈利的反應是最大的,今天也是如此——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兩個。”
一下子被真情擊中,我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酸,趕緊捏了捏它以免自己的淚流下來。
“西婭,我這樣說可能沒有依據。但是我在想,會不會是你預言到了什麼結果,才使得你更容易受到影響呢?”
我並不知道原因是否如此,但不得不感嘆赫敏的聰明,她能想到這一層。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情願你不要預言到那麼多……”
我安慰她,“不要糾結太多了,赫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總歸來說,預言這個能力是我的外祖父遺留給我的,如果真的因此招惹了危險,我也無能爲力。只能,見招拆招了。”
星期天一天都有人來看望哈利,我們三人拿了書本作業在這裏學習,直到晚上才離開。
我感覺到哈利有什麼話沒有說,他看上去很疲憊。我也有話需要和哈利私下聊聊。於是我拜託羅恩找到哈利的隱形衣,臨近半夜又回到了醫院。
哈利沒有睡過去,他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我走到他的牀旁邊,正準備脫下隱形衣,卻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什麼東西,突然響起來尖銳的歌聲。
哈利一激靈坐起來,我只好先摘下帽子露出頭,讓他知道是我來了。
“發生了什麼?”最裏面房間亮起燈,龐弗雷女士打開門問。
“哦,沒什麼。”哈利讓我躲在兩張牀之間,“我朋友送我的那張卡片不小心被我碰開了。”哈利從地上拾起來一張卡片,把它壓在燭臺下面。
等龐弗雷女士那裏沒有聲音,哈利才無奈地解釋道,“金妮今天送給我的康復卡。”
我想,怪不得後來赫敏會跟金妮傳達戀愛觀。
“西婭,你來找我做什麼呢?”
我不好意思地說,“哈利,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其實…我預見了你在這場比賽會遭遇不測的事…”哈利瞪大眼睛,我連忙補充,“但我沒想到會是一種什麼方式!而且,我擔心我的預言並不準確,輕信反而鬧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哈利長舒一口氣,“那看來你確實有着不俗的預言能力——但是西婭,我也想向你道歉。”
啊?這下輪到我不解了。
哈利看上去有些扭捏,最終下定決心般說出來,“其實…我看到不祥了…”
我瞭然,“那隻黑狗?這有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呢?”
“但是我看到你,我就想起你曾經對我說過的,我的不祥或許不是那條狗——不,或許我沒有不祥呢?我想,可能你的預言真的比特里勞妮準上不少!”
特里勞妮的預言雖然很歪,但我也只是提前知道劇情順着說的話,面對哈利真誠的眼神,我不免有點心虛。
於是我岔開話題,“說不定呢……但其實那天讓你從掃帚上掉下來的不是黑狗,是攝魂怪,對吧?”
“確實…”提到攝魂怪,哈利慾言又止。
我坐在旁邊的牀上問他,“怎麼了?”
“西婭,我記得昨天你說過你也快要暈過去了。”
“是啊,那真的很難受,我還是被赫敏和羅恩叫醒後才得知你摔下來的事。”
我好像明白哈利想說什麼了,“你想知道我聽到了什麼是嗎?”
哈利有些窘迫地點點頭,“抱歉,我認爲這有些太私人了…”
“沒關係,對你可以說的。”我安慰他,“讓我想想…其實那天在火車上第一次遇到攝魂怪,我沒有聽到什麼;但是昨天,那股冰冷的感覺更強烈,我也聽到了一些話。”
“但我分不清都是誰,我懷疑…那其中有…伏地魔。”最後三個字,我把聲音放得很小。
昨晚我有想過,在恐懼中我聽到的聲音都是什麼。關於“王嶼”的記憶,或許是前世兒時遭遇的,我記得。
但…另一段我便不得而知了。那一句“米厄尼”指的到底是不是我,那句求情又是誰說的?不過我可以確定,“主人”這個稱呼,多半就是食死徒對伏地魔的尊稱。
“什麼!”哈利如我料想的震驚,“你,你見過伏地魔?”
“我想這應該是沒有的,我也很疑惑。”如果真的見過,那應該就是在我成爲這個身份之前那幾年發生的事,下一次在夢境中我一定會詢問王嶼。
哈利的語氣有些急切,“我也聽到他的聲音了!那個伏地魔……還有,還有我媽媽在臨終前保護我的聲音……”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哈利,這就是攝魂怪帶來的不祥,不要沉浸在它給你帶來的噩夢之中——你只要記得,你的母親很偉大。”
第二天,哈利就可以和我們一起上課了。我看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即使面對馬爾福模仿攝魂怪的樣子也泰然自若。這讓赫敏放心了不少。
而盧平教授的歸來也讓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士氣高漲,黑魔法防禦術課迴歸了愉快的氣氛。
下課前,盧平教授留下來哈利聊了一些事情,但哈利和我們匯合後卻告訴了我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西婭,盧平教授說下個學期可以幫助我們學習對付攝魂怪的方法!”
“不錯啊。”我還正奇怪爲何哈利要跟我說,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句話的怪異之處,“等等!爲什麼是‘我們’?”
哈利高興地說,“我們聊了一些關於攝魂怪的事,後來我想到他曾在火車上擊退過攝魂怪,那他不正好可以教我們如何做嗎?我想,我們倆個都是對攝魂怪反應很大的人,而且恐懼的回憶裏都有伏地魔,我就把你的名字一起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