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電鋸驚魂:慾念 >第31章 第31章
    四發子彈,兩發正中威爾的頭顱,一發擊中他的喉嚨,最後一發落在了他的肺部——他是徹底活不了了。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梁瑛玉撮起嘴吹了吹滾燙的槍口,然後展眉一笑,撿起那隻沾着血的凳子腿,慢慢走向了威爾尚有餘溫的屍體。

    對於威爾在她假死之後的舉動,她是從靈魂中散發出來的噁心的。那時的她正想着要從後背掏出□□的時候,艾米麗忽然趕來,和威爾糾纏在一起,才免除了後面的事情。

    “真是晦氣……”梁瑛玉面色陰沉,嘴角牽扯出一抹狠厲的笑意,便高高舉起凳子腿,用盡平生氣力厲喝一聲,狠狠地砸在了他左手的手腕上,一下又一下,砸得他的手腕筋骨折斷,手指全部變成了肉泥方纔罷休。

    梁瑛玉低下頭看看自己——原本潔白的襯衫已經沾滿了溼淋淋的血液,衣衫破爛,如同纏了一身的破布條一般,雪白的肌膚大片裸露着,雖然沒有暴露關鍵的部位,但也足夠讓人尷尬了。

    想到另一邊有一個同樣的變態在全程觀看,梁瑛玉不由得感到一陣頭大,她毫不客氣地對着房間頂端的攝像頭豎了一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然後打量着地上的兩具屍體,毫不客氣地扒下了艾米麗的牛仔外套。

    …………

    “她竟然成爲了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探長,你一定很失望吧!”阿曼達看着屏幕上正在擺弄屍體的梁瑛玉,不由得噗呲一笑,說道,“怎麼,難道你喜歡看梁小姐衣衫破爛的樣子?真是有意思……”

    聽了這話,霍夫曼冷峻的臉龐竟然扭曲起來,面色鐵青,幾乎咬碎鋼牙,用極低沉的聲音回覆阿曼達道:“這似乎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

    阿曼達不由得開懷大笑,手中玩弄着一個貘豬面具,便離開了屏幕:“探長,不出意外的話梁小姐馬上會來到這裏,你好好想想怎麼說話吧!”

    …………

    六分之一的倖存率,她是唯一一個存活的人,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勝者。

    梁瑛玉走出了房間,靠在一面牆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她的渾身上下刺痛無比,幾乎要暈死過去,但是她那張如天使一般白淨的面龐之上,卻綻放着來自三途川惡鬼的猙獰的笑容。

    她在殺死了克雷格之後,打碎了一塊玻璃,選了一塊鋒利的握在手中,劃開了克雷格的動脈,讓鮮紅的血液噴了一身,然後又用玻璃在自己的襯衫上劃出一道道長長的口子,僞裝成重傷的模樣。

    在經過走廊的時候,艾米麗正在和威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她看到了但是並沒有理會。因爲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一個也活不了!

    她進入了艾米麗的房間,並沒有走向機關,反而向這一邊的牆壁走去,用鮮血在上面寫下了“thereisonlyoneleft”的字樣,沉思片刻,便把一隻帶着釘子的凳子腿放在了門邊。

    她主導了這次爭鬥,她創建了一場遊戲中的遊戲,爲了她心底萌生的慾念。

    …………

    “霍夫曼先生,對於那一天我們的正式見面,我是記得十分清楚的。當時的你兇巴巴的,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梁瑛玉依偎在霍夫曼的懷抱之中,笑意盈盈地說道,“說實話,在你的心中,我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反派呢?”

    “不僅僅十惡不赦,而且天理難容,但是我並不希望你因此做出改變。”霍夫曼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不是那個瑛玉了。”

    “……謝謝你。”梁瑛玉咬了咬嘴脣,最終說道,“豎鋸門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真的是爲了讓人意識到生命的可貴嗎?但是這似乎對我沒有半點作用。我不想要寬恕,我只想以一個審判者的身份降下刑罰,以一個屠夫的身份欣賞殺戮。”

    “原來你是這樣認爲的……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吧。”霍夫曼輕聲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約翰爲什麼會收下你作爲門徒,你明明在他的面前赤/裸裸地表達了你的立場……”

    “約翰一直是個聰明的傢伙,就算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還不與坦蕩一些。”梁瑛玉笑了笑,說道,“也許是爲了分權制衡吧,爲了讓你無法一家獨大。可是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喜歡你的事情。”

    梁瑛玉的眼神有些迷離,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從霍夫曼的臂彎之下逃出,說道:“等一切都結束後,我們就一起離開吧。”

    “什麼意思?”

    “我不想再呆在豎鋸門了,祕密遲早有被發現的那一天,和那些人玩貓抓老鼠的遊戲真的是太令人膩煩了。”梁瑛玉說道,“等到蔣先生和那些知道你身份的人死了之後,等到約翰的遺願完成之後……我們就收手吧。”

    “瑛玉,你不是說你一直崇拜着豎鋸門的機關、欣賞着臨死前的美感嗎?爲什麼又突然轉變方向了……霍夫曼眉峯微聚,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姚小姐她們知道你的身份了?”

    “姚同學那個傢伙這麼蠢,怎麼能發現我的身份呢?我只是對於這種危機四伏的生活厭倦了。”梁瑛玉說道,“年輕人嘛,總是想着轟轟烈烈幹出一番事業,成就一個傳奇。也許是我衰老的過快了,現在的我只想要平平淡淡度過安穩的一生……”

    ——我很害怕,等到有一天事情暴露的時候,我們將面臨的訣別。

    她似乎沒有什麼需要記掛的人,無論是她的母親和妹妹,還是那些對她掏心掏肝的老師和同學,在她梁瑛玉的心中,這些人只不過是自己的“備用能源”,隨時取用的戰利品而已。做起事來,無論是精神壓迫還是給予傷疤,自然是一身輕鬆。

    梁瑛玉不由得嘲諷地笑了笑,眼神之中劃過一絲玩味的色彩——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自己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瞻前顧後的人呢。她雖然信奉着“一鳥在手勝過兩鳥在林”,但絕對是一個敢作敢爲的人。

    霍夫曼淡藍得如同天幕的雙眸平靜地注視着面前黑髮的少女,沉默了許久,最終說道:“我答應你。在姚小姐和振蔣死去之後,等到一切結束之後……我們就一起走吧。”

    平凡,有時候纔是最後的、最好的答案。

    但豎鋸門本就是無底的深淵,向前延伸的獨木橋,窮兇極惡的險境,一旦進入其中,回頭又何談容易。

    未來如何,梁瑛玉不能預見,也不想預見。

    …………

    “瑛玉,我終究是比不過你,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碩大的精神病院之中,姚舒呆呆地坐在一張病牀上,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憑什麼啊,你生下來就比我優越。成績好、相貌好、被無數的人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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