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電鋸驚魂:慾念 >第44章 第44章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兒,出生於一個凜冽的寒冬,她被起名叫作瑛玉,就是玉有瑛華的意思。顯然,她的父母想讓她成爲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

    她的長相十分討人喜歡,彎彎的眉,小小的嘴,一雙桃花一般的眼睛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她學東西很快,也富有求知慾和好奇心,老師們常常笑着誇:“瑛玉這孩子啊,腦子靈,就是有點貪玩,不過小孩子都這樣。好好培養,將來一定有所作爲。”

    ——四十一個字在她的父母看來,便可以直接概括爲“貪玩”了,這下子可急壞了二人,關上門去便是一番有關於人生規劃的家庭批/斗大會。

    “瑛玉啊,你是一個小姑娘,到時候要衝刺的時候天生就沒有男生衝得猛,你現在不努力打好基礎,到時候怎麼跟人家拼呢?你覺得自己聰明,比你聰明的多而去了,你就不能爲你的將來稍稍考慮一些嗎?”柳月華是這樣說道

    “小姑娘要想混的好,你只能去學習,成績不好的話你的小身板能幹得動體力活嗎?你還是不想努力了,將來混社會、給別人當情婦,看人不打死你!打得你鼻不是鼻、眼不是眼!”梁鋒這樣說道。

    那個時候的梁瑛玉八歲,同年,她被親叔叔關在停屍房裏一整天,哭得聲嘶底裏。

    她是被一個高個子的警察揹出去的,關於那個警察的姓名和具體相貌,她已經不記得了。他只是覺得那天的後背好溫暖,喜歡他身上陽光的味道,喜歡他高大的身影,也喜歡上了他的職業——警察。

    她以爲那個給她帶來傷害的叔叔會得到懲罰,但是卻沒有,她看見她的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作證,說那是一個意外,是她自己好奇心太強,說她的叔叔多麼無辜,爲她操了多少的心。她迷茫了,爲什麼要放過他?爲什麼沒人理她?爲什麼沒人關心她?因爲她的一無是處、可有可無嗎?如果她是一個優秀的、無法被忽視的存在,結果會不會好一些。

    ——那一天,她懂得了法律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法律是爲了維護強者的統治而設立的。她懂得了弱小的人相互殘殺,強大的人改變或毀滅規則。

    她打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擊打着自己的面龐;她對着鏡子練習微笑,表情豐富地練習着道歉的話;她毀滅了自己的好奇心,拾起書本像發瘋一樣。她想成爲光芒四射的、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通靈寶玉!

    她跟自己說:“就做一個高級婊/子吧,當你站在高臺上卻被萬人無力地咒罵的時候,你就成功了。”她自命不凡,用自己的方式懲罰着那些她認爲應該被懲罰的人,聽着他們絕望的怒吼,她的心裏便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意。

    ——也許強者追逐玩弄弱者,就是人類刻在骨子裏的天性。

    曾經有算命的先生給她算過一卦,說她的名字乃風雲蔽月之象,有才智多謀略。雖有成就大業,博得名利的實力,但因其過剛而頻生意外的災患,內外不和,一敗塗地,困難苦慘不絕。若主運有此數,又乏其他吉數以助,多陷病弱、廢疾、孤寡甚至夭折、妻子死別、刑罰、殺傷等災。爲萬事挫折非命至極,故也叫短命數。若先天有金水者,可成鉅富、怪傑、偉人。

    ——她笑着說道她可以肯定自己就是那個怪傑偉人。

    先生說她的命格浮沉不定,兇吉難分,兩者並行。因其他運的配合,或者成大功,或者遭失敗。故乘吉運者,成功自至。數理不良者,不知不覺之間陷於失敗。其遭遇不可測,突然別開生面者有之。誘發的投機心就像開礦探險一樣,大成大敗,都有些僥倖。另外也有孤獨、喪失妻子、短命者。

    ——她又說這樣很好啊,比一輩子碌碌無爲強出太多。她背起書包在先生吟唱的“親情如秋水,骨肉似寒炭,施恩招怨恨,枯木久待春。”的歌聲中向着遠方走去。

    她失去了殷若,迫害了同學,滅絕了良心,她以爲沒有什麼是自己幹不出來,她把自己看不順眼的同學和是她的叔叔關在一起,反手告了她的叔叔猥褻幼女,她一臉笑意地看着她的叔叔大喊着冤枉,被關進了監獄。

    她有意無意地讓她的叔叔和最暴虐的囚犯共處一室,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把他的腦袋塞到馬桶裏,看着他們打掉他的牙齒,看着她的叔叔滿眼的紅血絲,她不由得滿足地眯着眼,哼着節奏唱起輕快的歌兒。

    “不要凝視我最後一幕,恐慌佔據爬滿一臉;回憶曾經被飼養一生,就在今天回饋一命。不要凝視我最後一幕,恐慌佔據爬滿一臉;回憶曾經被飼養一生,就在今天回饋一命,噢——”

    她是當年高考的全省第七,公費出國留學,她是梁家的驕傲。她優秀得令人髮指,耀眼得令人望塵莫及,她用微笑且虛僞的面具來掩蓋自己的真面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實現了自己的目標。

    “媽的,你得好好學習,你看看梁瑛玉,人家一個女的沒怎麼補課都能當全省前十,你就不能爭口氣,讓我在親戚面前擡起頭嗎?你把進局子了,你還不醒悟,發憤圖強嗎?”她聽見梁韌那個混蛋的媳婦這樣對梁星宇說。

    “我可以毫無波瀾地面對血肉模糊的屍體,但是我是如此懼怕黑暗懼怕老鼠和蟲子,這也就是我堅持住校的原因……我每個晚上都在顫抖,安眠藥也不管用……!我總是害怕着一擡手,便會摸到一隻滿身粘液的老鼠!或者是一團纏在一起的毛蟲!”

    梁瑛玉的雙眼腫如桃子,眼袋上泛着青光,垂下兩道鮮紅的血絲,她哭得幾乎脫了氣,時而發出一串溺水般的呻/吟。

    “哭吧,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出來……然後繼續向前走。”霍夫曼沉默了片刻,便再次把黑髮的少女緊緊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瑛玉,我在,一直都在。”

    梁瑛玉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便倚在他的懷中睡着了。

    霍夫曼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愛憐地看着懷中的女孩,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紅脣抿着,褪去了平日裏的運籌帷幄,倒顯出幾分可愛來,聞着她身上柔軟的香氣,霍夫曼隱隱有些失神,他似乎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妹妹來。

    如果安吉麗娜還活着的話,應該和梁瑛玉差不多年紀吧。但是幸好,還有梁瑛玉陪伴在他身邊。

    他不由得感慨地想,如果生活能一直這樣持續下去,該有多好啊。

    …………

    一夜無話,黑暗在紅色的日光中宣告退場。舊的一天終於過去,新的一天終於到來。

    梁瑛玉揉了揉睡眼,看着旁邊面目表情的馬克霍夫曼,不由得尷尬地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說道:“先生,昨天晚上我……那絕對是一個意外!”

    她聲音細小而堅定的說道。

    “是啊,確實是一個意外……”霍夫曼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瑛玉昨天晚上的樣子,可真令我大跌眼鏡啊。看着挺瘦弱,但分量實在是令人意外,噝……恐怕我這條胳膊沒在工作中受傷,要折損在你的腦袋下了。”

    “先生!”梁瑛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羞憤欲死地嚷道,“你難道不知道女生的體重是大忌嗎,況且我纔剛到五十千克!”

    說話間,梁瑛玉的右手再次碰觸牀板,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再次嘶了一口氣:“拜託先生,你就這麼對待一個可憐的病號啊……”

    “確實可憐,可憐得不僅絞死了剛接到遺囑什麼事都沒做成的吉兒·塔克小姐,小心翼翼地反殺了一堆人之後用腦袋被撞破的慘痛代價把一個大活人變成了刺蝟,順便壓斷了我的胳膊。”霍夫曼輕笑一聲,一臉嫌棄地說道,“這麼可憐的小姑娘,實在讓人心疼啊!”

    “先生,你這麼彆扭可是收穫不了愛情的。”梁瑛玉無奈地笑了笑,和霍夫曼交換了一個吻之後便下了牀,“那個……我要換一件衣服,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

    霍夫曼臭着臉,整了整自己的西裝,便不耐煩地關上了門。

    …………

    “瑛玉·梁,你還敢回來!你這個傢伙真的半點人情味都沒有嗎!你卑鄙無恥,你有才無德!”珍妮弗看着面前黑色長裙盤着頭髮的黑髮少女,不由得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你的手受傷了?看起來被打得很慘啊!哈哈,那是你活該!你這個下三濫的傢伙!”

    “小傢伙,出口存德……”梁瑛玉面色陰鷙,腥紅的舌尖舔了舔乾涸的嘴脣,得意地笑了出來,“你瞧瞧你,只會說這些話嗎?我纔不要什麼道德,我有才就夠了,你知道我會到達你一生不可及的高度就夠了。”

    “媽的,你這個混蛋,你說誰是畜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塌你的鼻樑!還想着成才……你等着喫牢飯去吧!你這個賤/貨!也是我眼瞎,能和你這種敗類做朋友,像你這樣的人實在是天上難找,地上難尋!”

    珍妮弗搖着頭,面色猙獰地怒吼道,她把自己平生聽過的髒話肆意地宣泄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抒發着被欺騙後的恥辱與憤慨:“你怎麼不去援/交,像你這樣的人勾搭別人一定很有一套吧!你怕不怕報應,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這個奴隸主,你這個吸血蟲!”

    “是啊,我是一個殺人兇手,殺戮對我而言是一種絕妙的、無法替代的體驗,你們的慘叫比《英雄交響曲》更使我興奮得渾身發抖。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在這所學校裏玩一場遊戲,恭喜你,讓我堅定了這個想法。”梁瑛玉輕笑着說道,“那麼這場遊戲,就從你珍妮弗開始吧!”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