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岸?裘岸,起來啦,再晚時間就來不及了。裘岸?”
阿晝伴着耳邊椿生焦急的呼聲醒來。椿生早已洗漱完畢,正不自量力的企圖叫醒裘岸。
椿生看見阿晝起身。
“阿晝,你醒啦。是不是被我吵醒的?上課還有一會兒呢,你可以再睡會兒。”
“沒事,我也正要起牀。”阿晝看見椿生歉疚的樣子,解釋道。“
“嘿嘿,裘岸老是賴牀,我習慣提前一點喊她了。一會兒裘岸起牀了,我去食堂排隊買食物,阿晝你有什麼要帶的嗎?”
“不用,我們一起去吧。我想更快習慣學堂的生活。”
“好。”椿生點頭答應,而後繼續幫助裘岸鍛鍊抗擊打能
裘岸醒來,宿舍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她這時纔開始着急,大聲嚷嚷。
“快快快椿生,我們快要遲到了。”
說着摸了把頭髮,稍微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急衝衝的向洗漱間跑去,迎面撞上出來的阿晝。
阿晝被撞的微微後退,迅速穩住了身形,反扶住妄圖一親大木板子芳澤的裘岸。
“哇哦,不錯嘛阿晝,反應好快啊。等等我,等等我,我們一起去食堂。”不等回答,又是一頓雞飛狗跳的晨間洗漱。
阿晝想也不想的拒絕,回頭對着裏間說道:“不等,我跟椿生要先去食堂,會幫你買好食物的,你直接過來就行。”
椿生沒有任何異議。
等到了食堂,趕着隊伍的尾巴排隊買到了烤旖羅果。
裘岸阿晝碗中都是兩個旖羅果,只有椿生是一個。
阿晝不禁問了句。“椿生。”
“啊,嗯?怎麼啦。”
“你喫得飽麼,上課時間很多。”
椿生解釋道:“啊啊,我一個就夠了,飯量沒你們那麼大。”
裘岸趕來食堂,很自然熟悉的坐在椿生旁邊,拿起旖羅果就開喫。“椿生飯量這麼小小的,所以個子才這麼小小的。”
兩人因爲個子大小的分歧,邊喫邊拌嘴。
難爲椿生了,個子不算高挑,卻也絕對不是矮小,卻擠在裘岸和阿晝的中間。
食物是補充能量的基本方法。
一個烤旖羅果的價格一般在兩葉左右。所幸學堂裏的學徒們,一天只吃兩頓,不然照這每頓兩個旖羅果的喫法,裘岸應該是喫不起飯的。
擦着上課邊邊,在大師犀利目光的凝視,以及學徒們的注目中,一行三人坐在了座位上。啊,當然,覺得丟人的只有椿生一個。
裘岸阿晝,一個感覺不到,一個沒有感覺。
大師清清嗓子,壓壓火氣,開始上課。
這節課的講的是天命者。阿晝早就聽過這些東西。
“夫天,加萬物之上也,萬物之頂也;天命者,命冥冥次伏筆,命也。…”
“大師,請好好說話。”裘岸聽着大師嘰裏呱啦沒幾句,已經坐不住了。
大師怒瞪一眼,繼續唸完,然後才解釋到。
“天,凌駕於萬物之上,是萬物之頂。天命者,命運冥冥中埋下伏筆,都是命中註定的。鍛能符,具命符的人就是天命者。我們,就是天命者……。”
“表能段,浮於其表,內裏虛無。裏能段,聚能於身、匯能於符。滿能段,運能鍛體、化體爲器。溢能段,以體做盛,能量滿盈。”
“不過說到特殊,還是澤能段最爲特殊因爲太過短暫,都無法稱其爲段。澤,水流匯聚的地方。是水源匯聚的開始,只是一個臨界狀態罷了。溢能段滿階時,自身已經處於天命虛實交界的定點,這種狀態下,天命者隨時可以運轉自身全部的能量涌向命符文,以使天命具現。”
天命者順應天命、知曉天命、而後運用天命。以至於可以做到利用天命來違背天命。
天命者的一生,都滿是矛盾與掙扎。
大師站在臺上揮舞着手中的獸皮卷宗,講的唾沫橫飛,臉紅脖粗。
啊~講離題了大師。
“然後呢,然後呢?”
“至於澤能段之後的段位,你們還接觸不到,即便講了,你們也理解不了。”
“天命分爲三種,分別爲咒、願、祝。咒命,大多爲他人的詛咒與惡意,對你的命運造成了決定性的影響而形成。生命終結前的咒,稱之爲月仇。願命,受他人影響不深,是自己內心深處的嚮往與期盼,是個人願力而決定的命運走向。祝,受到他人祝福和祈禱形成的命運走向,大多自身沒有強烈的慾望,更多的是揹負着他人的希望前行。生命誕生前的祝,稱之爲日恩。”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不管是何種形式,能力就是能力,之所以加以區分,並不是有優劣之分,而是在進化的途中稍有差異。咒,和祝的形成大多源於他人,所以容易因爲他人的改變而發生異變。而願是個人形成,異變與否不易受他人影響,更多的取決於自己。另外根據天命覺醒的天賦特性,又劃分爲五種,分別爲:道具、強化、契約(召喚)、血脈、綜合。綜合類就是包含前四種的兩種及以上。”
學徒們難得的聽得津津有味。涉及到力量的,總是令人心馳神往。
“大師,大師!你的天命能力是什麼?”不知是誰提的問題,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我還在溢能段五階,還沒有具現出自己的天命。”大師遺憾的連連嘆氣。
“不會具現不出來吧,畢竟大師年紀都這麼大了。”百靈鳥裘岸疑似壓低了嗓門,轉頭對阿晝和椿生說到。
“胡說!凡是能在歲滿八降前達到裏能段的,都具備着形成澤段的天賦,因此沒有停滯於某能段一說。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天命如此,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大師何時受過這種刺激。
“所以、所以,只要有天賦,就一定能達到海命段嗎?”
“非也非也,只有能段是必經之路,命段是攀登之路,並不是僅有成爲天命者的天賦就夠的。你們現在還接觸不到,以後自然就明白了。”
一節課,以大師搖頭晃腦的動作畫下句號。
課後,大師要求大家繼續坐在位置上。
“要知道,八降是天命者與普通人的分水嶺,身份牌也是歲滿八降時發放的。這上面繪有表明你們所處能段的圖案,同時篆刻了你們的身份碼,也記錄了你們的身份信息,這些都是有在古靛巨樹樹靈管理員那裏記錄在案的。切記不可丟失,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碼。待會兒隨我點名,一個個過來拿。”
裘岸先拿到身份牌,看樣子是古靛木製的,用不知名材料的棕色繩子串了起來。同千葉樹牌一般大小。古靛底色上,白色的墨痕清淺,“裏”。下面是八個數字。
阿晝拿到了自己的身份牌,其它都一樣,只是單字爲“滿”。背面是複雜的巨樹花紋,對比裘岸的細看,會發現隱隱有些不同之處。想來這就是記錄身份信息花紋。阿晝將它戴到了脖子上。
“嘿,椿生,你希望自己以後的天命是什麼呢?”裘岸興致勃勃,開始霍霍椿生。
“我沒有什麼想法,等到了那個時候,自然就會有的吧。”椿生思考之後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呢你呢,阿晝?你有什麼願望啊,夢想什麼的嗎?”
“我也沒有什麼期待。如果可以,我會想去看看撒莫度瑪。”阿晝說出了心中所想。
“可是撒莫度瑪不是在冥泗嗎?那片無盡海域。”
“嗯,對。”
“唔,也是,只是對我來說那個目標太遙遠了。這樣說來,椿生你沒有什麼感興趣的?”鍥而不捨的追問。
“沒有。不如說你自己什麼想法呢,裘岸?”
“哼哼,我要成爲一個強大的天命者。”裘岸暢想着自己作爲強大天命者,孤獨求敗的樣子,手舞足蹈起來。
“嗤~”
不料不遠處特塔輕蔑一笑,眯着眼睛看向姿勢扭曲的裘岸。
“那肯定是像鐵嗓公雞一樣了,遇見敵人咯咯噠,咯咯噠。鐵嗓之下,雙耳失聰,兩眼一翻,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當場魂歸撒莫度瑪。”
剛剛還在哈哈大笑的裘岸,被唾沫拉了嗓子,嗆咳不止,氣的兩面通紅,抖着手指着特塔。
“你又找打了是不是?”
特塔微微一笑,走出了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