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於是埋頭啃巧克力蛋糕。
目標被轉移,韓越只得意猶未盡的轉向黑澤跟老於:“我跟你們說,我真的已經忍夠了。上次九處年尾聚會的時候楚慈竟然也跟他們一起跑過去,一幫人喫完飯還去K歌,搞到十一二點都不回家,老子殺過去一看,一幫男男女女窩在那麼小一個包廂裏鬼吼鬼叫,簡直是傷風敗俗……楚慈還坐在沙發扶手上幫龍紀威剝橙子皮……簡直又乖又人妻!豈有此理!”
黑澤:“……”
老於:“……”
韓越砰砰砰的拍着桌子,臉紅脖子粗道:“老子纔是他男人!老子辛辛苦苦上班賺錢,下班卡着點回家做飯,賺的錢還全交給他!他就不能對老子熱情點,溫柔點,主動點嗎!”
葉真呼哧呼哧的喫蛋糕,嘴巴鼓鼓的問:“你想讓他怎麼溫柔熱情?”
“起碼也給我剝個橙子皮什麼的吧!”韓越想了想,說:“沒事靠在我懷裏撒個嬌啊,勾引勾引我啊,早上起來別慌着去晨練,乖乖鑽被窩裏讓老子搞一炮什麼的啊……這要求很高嗎?!老子可是他男人!”
黑澤客觀道:“你可以當面跟他說說,很快你就不會是他男人了。”
韓越登時大怒,指着黑澤的鼻子唾沫橫飛道:“果然狼子野心!我就知道你跟那姓龍的是一夥的!”
黑澤慌忙起身安撫,知道他喝多了,用眼神示意老於給楚慈打電話。
老於十分記恨那句“一輩子都不會有家庭生活了”,電話接通後便陰陽怪氣,哼哼着道:“喂,楚工啊,你家男人喝醉了,在工體附近月落酒吧罵你呢。”
“……”楚慈沉默半晌,問:“所以?”
“叫他來接老子!”韓越踉踉蹌蹌撲過來,囂張道:“穿睡衣來!不準太嚴實!態度要謙恭親熱!……還有昨晚煲的紅棗湯別忘了給老子帶一盅!”
老於瞬間掛下黑線滿臉。
酒吧隔壁五十米處一家裝修清雅的私房菜包廂裏,楚慈坐在玲琅滿目的餐桌前,不動聲色道:“好。”
然後他放下手機,安之若素,和龍紀威、玄鱗、顏蘭玉四人一起繼續喝小火燉了四個小時的白玉翡翠海鮮湯。
韓越正借酒裝瘋,揚言要好好調教老婆;一聽楚慈來了,登時大驚:“——他真的來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不睡覺還真跑來了?!哦尼瑪!人呢?人呢?!”
史前暴龍拖着尾巴狂奔出門,在酒吧門口看見面色懨懨的楚慈,立刻撲上去噴火:“你你你……你自己開車過來的?怎麼不叫個司機?”
楚慈溫柔一笑,韓越的酒頓時嚇醒一半。
“見笑了,”楚慈對老於和黑澤彬彬有禮道,又俯身捏捏葉真的臉,順手塞給他兩個水果糖。
老於他們立刻紛紛表示沒什麼沒什麼,韓越經常酒後胡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這天色晚了,夜深露重,楚工程師還是趕緊把人拎回去跪電腦主板吧。
楚慈於是親手攙起“他家男人”,韓越尾巴一甩一甩的,受寵若驚湊在媳婦身上,恨不得長出八個爪子來摟着。
“十三晚上回家嗎?”楚慈突然想起什麼,問:“玄麟先生和龍九處長就在附近不遠逛夜市呢,我打個電話叫他們來接你?”
葉真剛想說好,被黑澤一把拉住。
這姦夫竟然一臉道貌岸然,理直氣壯道:“不用了,葉真今晚還跟我一起住酒店……明早我送他回家,請轉告龍九處長不用擔心。”
楚慈詫道:“住酒店?”
韓越醉得不清不楚,笑呵呵鸚鵡學舌:“住酒店?”
夜風吹過,所有人額上垂下大大的汗。
“住酒店算什麼,怎、怎麼能讓國際友人住酒店?”韓越醉醺醺從口袋裏摸出一串鑰匙,不由分說塞黑澤手裏:“訓練營家屬區一號獨門公寓,給、給你了。不用謝啊,大兄弟。”
黑澤初來乍到,沒時間去租房子,正忙得焦頭爛額,幸虧韓大地主熱情慷慨解了這燃眉之急。當下他也不推辭,知道租金是算在合同裏的,於是一笑便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