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如她設想的一般在自己的院子裏養養花,養養魚,閒着無事去街上逛逛。
有時候老夫人也會送一些花呀魚呀糕點呀水果呀什麼的過來陪她聊聊天。
她想,其實上一世,自己也可以和老夫人這樣相處吧,只是那個時候的她一門心思全撲在了沈岸的身上。
宋凝:“老夫人,您今天這身衣服真好看。”
宋凝不愛說話,更不愛跟沈岸府中的人說話。偶爾老夫人來,也只是給她說說這些花草的習性,宋凝只是聽着。
今日竟然聽到宋凝跟她討論衣服首飾什麼的,老夫人也是很開心。
“阿凝,以後這裏就是你自己的家。”說罷,拍了拍宋凝的手背:“沈岸那孩子只是嘴拙,是個很善良的人。”
宋凝:“嗯,我知道。”
她看着沈母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的阿孃和爹爹。每一位父母都深愛着自己的孩子,愛屋及烏,也會愛自己孩子身邊的人。
四月,沈岸領兵引戰。宋凝想着上一世的自己,在那樣的環境下還給沈岸送去了護心鏡。
如今的她不知是想完成從前那個宋凝的心願還是別的,她也找出了護心鏡。
自洞房花燭夜之後,沈岸就一直住在書房。宋凝樂得自在,也沒有去打擾他。
她拿着護心鏡來到了書房,書房的門沒有關,她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沈岸的書桌上全是兵書戰法,她放下護心鏡看了看又幫忙收拾了一下。
她拿着護心鏡正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沈岸推開門走了進來。
宋凝:“我看到沒有人就進來。”
沈岸:“你……?”
宋凝把護心鏡放在了沈岸的手上。沈岸打開看了看:“我聽說,這護心鏡是你哥哥送你的寶物。”
宋凝:“嗯。”
沈岸:“給我的?”
宋凝:“嗯。”
宋凝說完就走了,她回到房間摸摸了手上的玉鐲。這個玉鐲是沈岸送給她的那個手鐲,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來到凡間之後就由金鐲子變成了玉鐲。
也罷,兩清。
九月,沈岸凱旋歸來卻沒有看到宋凝。問過下人只知道她是出了府。
沈岸和六子來到街上看了看仍然沒有宋凝的身影,卻聽到“蝶影樓”傳來了打架的聲音。
沈岸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看到一人正被一人打得求饒。打人的那人不是宋凝是誰。
“宋凝”沈岸生氣的喊了一句。
宋凝看到沈岸來了,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笑了。她拍了拍手笑嘻嘻的跑過去,像是等待獎勵的孩子。
沈岸:“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宋凝看了看沈岸,沈岸眼中的自己完全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
宋凝:“我只是聽說這裏好玩的很,就來看看。”
沈岸:“跟我回去。”
宋凝:“哦。”
宋凝與沈岸並排走在回沈府的路上,沈岸還能聞到宋凝身上的陣陣
酒味。
一到沈府,沈岸就把她帶到了祠堂。
沈岸:“跪下。”
宋凝看了看沈岸,感覺他真的很生氣,就跪下了。
沈岸:“自己好好的反省一下,不到三更不準起來。”
“不起來就不起來。”宋凝嘟嘟嚷嚷。
不一會,沈父沈母就趕來了。
沈父:“你們這是幹什麼?”
沈母扯了扯宋凝:“阿凝,快起來,地上涼。“
宋凝:“不到三更我不起來。“
沈岸:“不起來就別起來。”
然後沈岸就拉着沈父沈母走了。
一到家門,六子就吵吵嚷嚷的告訴了沈父沈母,在“蝶影樓”遇到宋凝的事情,還說什麼“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要像柳姑娘一樣溫柔似水纔行。”
出門的時候沈岸輕輕的對六子說:“六子,一個時辰之後喊他起來。”
六子:“是。”
沈父沈母聽到這句話才放心了。
一個時辰之後
六子:“將軍喊我一個時辰之後喊你起來。”
宋凝:“我不。”
六子:“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起來。”
宋凝:“走走走,你快走。”
宋凝心想:“你喊我起來我就起來,你喊我跪着我就跪着,那我多沒有面子。”
如果是平時的宋凝早就起來了,可是今天的她喝了酒,迷迷糊糊的她以爲這就是她的牀,所以她睡着了。
九月已是深秋,陣陣涼意襲來,宋凝縮了縮自己的身體。
第二天一早,當沈岸發現宋凝的時候,宋凝已經小臉通紅髮起了高燒。沈岸急急忙忙把宋凝抱倒了牀上,然後請來了大夫。
大夫:“她只是多飲了些酒,又受了風寒,喝幾副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岸:“謝謝大夫。”
沈母:“我就說昨天就不該讓她在那裏,她只是一個姑娘。”
六子:“我上次跪了三天三夜也沒事。”
沈母:“你給我閉嘴。”
沈岸:“昨天我不是讓你一個時辰就喊她起來麼?”
六子:“我喊了呀。”
沈母:“你們一個一個的真的要氣死我。”
說沈母打了些水來給宋凝敷額頭。到了傍晚時分,宋凝終於退了些燒。
沈岸讓沈母回去休息,自己在房間裏照顧宋凝。
昨天是自己太過分了一點,沈岸這樣想着。
她一個人在家裏可能是有點無聊,沈岸繼續想着。
等有空了多陪陪她,沈岸繼續自我檢討。
次日宋凝就醒了。
沈岸看到她醒來就打了水過來讓她洗漱。
沈岸:“昨天是我不對。”
宋凝看着她。
沈岸:“以後我多陪陪你。”
宋凝還是沒有說話。
沈岸:“我只是覺得,無論男子女子都不應該在那種地方蹉跎歲月。”
宋凝覺得沈岸一本正經的樣子真好玩。
“好的,沈將軍,我保證再也不去了。”宋凝說完笑了起來,露出淺淺梨渦,髮髻也悠悠搖晃。
沈岸沒有忍住摸了一下宋凝的頭髮。
一出門,宋凝差點就撞到了六子,沈岸一個轉身把宋凝護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