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素來紳士溫柔,所以,她便不知道他也會發怒,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顧遇嘴脣離開她的,溫悅呼吸尚沒緩過來,卻又被他一下子抱着雙腿扛了起來。
“顧遇你放開!”
溫悅雙拳敲打他後背。
顧遇根本不理她,只顧自扛着她上樓。
他一級一級臺階大步往上走,她的臉一直朝下,眼睛瞅着一級一級往下而去的樓梯,頭暈目眩的害怕,“你放開,你想摔死我!”
溫悅氣得又砸他。
顧遇陰冷的聲音傳來,“本來不會,你再砸我,就說不好了!”
溫悅瞬間停了手。
“開門!”到了她寓所的門外,顧遇恨恨開口。
溫悅頭朝下被這麼控了一路,頭部充血,腦袋又重又大,鑰匙就在手包裏,可她哪還找得到。
“你放我下來!”
溫悅又拿拳頭砸他。
顧遇直接奪了她的手包,將她身形往上顛了顛,溫悅被他顛得瞬間就要腦出血似的。顧遇騰出手來拉開了拉鍊,從裏面找了鑰匙出來,把防盜門打開了。
女傭哄睡了糖糖,便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等着溫悅回來,等着等着就打起了盹,此刻被驚醒,睏意早沒了,喫驚無比地看着進來的人,“你們……溫小姐……”
“這裏沒你事,出去!”
顧遇一個眼神遞過去,女傭便被那氣場震攝住了,“顧先生,您……您別爲難溫小姐,我……我……我出去。”
女傭趕緊走了。
顧遇將溫悅撲通扔在了沙發上。溫悅腦袋裏面暈呼呼的,半天,充到頭皮的血才流回身體,她爬起來,便一個耳光扇過去。
然而,顧遇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壓在沙發上,“聽着,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打我罵我,甚至你拿刀子捅我,我都不會怪你半分,但你若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惡狠狠的語氣,額發散碎,眼底也似有了幾分兇狠。
溫悅呼吸一屏,半晌就忘了開口。
顧遇鬆了她,調直身形,扯了一把領帶,“今天我住這兒,你做好跟我同牀的準備!”
他說完,便起身往衛生間方向走去。
溫悅舉起抱枕扔過去,但只是在他後腰處砸了一下,並沒有帶來任何影響,男人頭也不回地進了衛生間。
溫悅又氣又惱,直接到衛生間門口,把門從外面給鎖上了。
顧遇正方便,忽然聽到身後腳步急猝
,接着便是旋動門鎖的聲音,他意識到什麼,拉上褲子,轉身去拽門。
“顧院長你今兒就跟馬桶同牀吧!你是皇上啊!還做好跟你同牀的準備!我呸,你怎麼不去死啊!”
溫悅捏着鑰匙怒罵。
顧遇:……
他擡手拽了拽門,“打開!”
“你做夢!”
“不打開我就踹了!”顧遇揚聲。
顧遇無語,“如果你能保證這一夜不上廁所,小糖糖也能不用廁所,那就不要開好了。”
他收回門把上的手,乾脆把溫悅放在衛生間裏,給糖糖洗衣服時的小凳子拉出來坐下了。
這個蠢女人,把他關進對面的房間都比關在廁所要方便多了。
溫悅嘴角一哂,但是堅決不能承認她很蠢。
“媽媽。”
臥室裏,傳來糖糖的聲音。
溫悅顧不得方不方便的問題,趕緊進了臥室,糖糖只是在說夢話,翻個身又睡得沉了,溫悅憋着尿勁兒在她身邊躺了,然而憋的輾轉反側。一想到開了門就會被他佔便宜,就尋思着還是憋死算了。
可是好巧不巧的,小腹一陣熟悉的疼,姨媽來了。
溫悅不得不爬起來,手捂着小腹把衛生間的門給打開了。
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裏面的人,微微睜開了眯着的眼,一雙比這夜色還要清亮的眼睛盯着進來的那道細細的影子。
“我姨媽來了,你想都不用想了!”
溫悅將男人一把推開,拉開洗手盆下面的櫃子門。街燈映進的光,可以看到裏面空空如也。
顧遇皺皺眉,起身出去了。
溫悅小腹隱隱作痛,可家裏一片衛生巾都沒有,一轉頭,又看到那人徑自走了,心裏頓時涼透了,他對她,還真是赤果果的慾望啊!
顧遇上了車子,寂靜的夜裏,聽見一聲引擎聲,賓利啓動起來,緩緩開出小區,一直在外面伺機而動的人,發動了車子,砰的一聲後,黑色賓利被撞向綠化帶。
蘭博的車門打開了,一個桀驁的男子從裏面鑽了出來,歪着那顆漂亮的腦袋看着賓利的車門被慢慢打開。
顧遇緩緩鑽出車子,俊雅的面上不見狼狽,只有淡然,“曲少剛剛的行爲,我完全可以告你蓄意謀殺。”
曲文川嘿嘿一笑,玩世不恭,目光卻蘊着一縷冷芒,“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毀壞我名譽!”
顧遇淡淡勾起脣角,月色下,俊顏是絕美,“曲少的名譽還需要毀壞嗎?”
曲文川漂亮的臉登時一青,五指捏緊,一拳猛地揮出。
溫悅重新躺下,小腹疼的翻來覆去,漫漫長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防盜門有輕微聲響,她沒有留意到,直到那人拎着一兜子東西進來,“每月都要用的東西,就不知道多準備一些。三年前這樣,三年後還這樣,如果我不在,你準備怎麼過?”
低聲的埋怨,卻有一絲寵溺的味道,溫悅看着他,夜色下,他的眼睛清亮溫和。
“你沒走啊。”
她接過那兜東西,委屈的癟癟嘴,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看着她拎着衛生巾離開,顧遇解開襯衣的扣子,左胸處一大塊烏青,是被方向盤咯的。
溫悅解決好個人問題,從衛生間出來時,看到廚房的燈亮着,她便走了過去。
顧遇修長的身影立在操作檯前,正衝一碗紅糖水,糖水衝好,又對着碗中呵了呵氣,才轉身向她走過來。
她每次姨媽都肚子痛,他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