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別來噁心我！”溫悅揮出的拳頭砸在男人胸口，男人擡手攥住，溫悅掙不開，低頭就咬在他鎖骨處，用了很大的力。
顧遇咬緊了牙，她鬆開嘴的時候，他甚至不確定是不是被被咬去了一塊皮肉。
溫悅看着男人鎖骨處多出來的一圈帶血的牙印，眼神冰冷、憤怒，“我再說一遍，你滾！滾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到你！”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不外乎如此。顧遇一翻身重又將她壓在身下，“我不會走的！”
他走了，就進不來了，她準定會換鎖。
“那你就給我滾！”
溫悅恨極了他，眼睛裏都是怒意，他怎麼可以，才下了那個女人的牀，又爬上她的，他怎麼可以一邊說着心裏只有她，一邊和另一個女人肆意風流，他怎麼可以！
“我讓你打好嗎？你願意的話，刀子捅我一下也行。就是，別讓我走……”
他把頭埋到她頸窩，她那麼瘦，他在她身上都被咯痛了，他心就跟着疼了，是他對不起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遇，你滾！”
溫悅氣極了，憋屈的眼淚迸出來，她哭了。
男人吻去了她眼角的鹹澀，“我不碰你就是。”他眼神柔和，起了身，就在她牀邊坐了，“我看着你睡，好好睡吧。”
溫悅沒理他，跳下牀，去衛生間把臉和手臂都洗了一遍，然後直接去了兒童房，爲了防止他再來干擾她，她把房門反鎖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離開了。溫悅前幾天看到新聞上說過，今天會有一位國際友人到顧氏醫院做心臟手術
，主刀人就是顧遇，他昨天半夜還在這邊鬧騰，今天就要在手術檯上呆上七八個小時，也不怕手術檯上犯困，直接把病人給治死。
溫悅想到這兒，嘴角一哂。
將糖糖送去幼兒園，想了想，還是給沈鬱書打了個電話，對於那張婦檢單子，她還是有些擔心。
“小書，你最近……”
溫悅不知道怎麼開口，一般情況下，沈鬱書不肯說的事，別人最好不要提，提了她也不會說，但溫悅總是不放心的，沒有哪個女人對着那樣一份檢查結果，可以雲淡風情。
“你說檢查單的事吧！”沈鬱書有些惆悵的開口，她昨天喝醉了，可也有幾分神智，溫悅給她拿手機的時候，一定看到了裏面的檢查單，便沒想着隱瞞。
“是，你不要太難過，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有辦法治好的。”
溫悅安慰道。
沈鬱書笑了笑，“其實沒關係的，一個人挺好。”她這輩子都不會找男人，所以，能不能生育，也就不重要了。
溫悅：……
“大小姐，先生問您準備好了沒有？”
管家上來叩門。
“好了。”沈鬱書結束和溫悅的通話，拉開房門。
今天，沈如世一位朋友的兒子定婚，沈如世準備攜全家出席，昨天就告訴沈鬱書了。
她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管家眼前就亮了一下，沈鬱書穿的是銀色抹胸禮服裙，纖腰，美背，漂亮的像個精靈。
管家心裏感嘆了一句。
沈鬱書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沈如世和陳芳已經在樓下了。看到漂亮的像個精靈似的女孩兒翩然下樓，沈如世定住了目光。
“沈哥……”
一個清靈的聲音似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時空響在耳畔，沈如世看到了女人甜美的笑臉，他似被定住身形，就那麼定定地看着她像一隻小蝴蝶向他蹁躚而來。
“爸。”
沈鬱書喚了一聲。
眼前甜美可人的笑臉換成了精靈般漂亮可愛的面龐，沈如世神智慢慢拉回，他笑了笑，“小書。”
陳芳穿着一襲精製做工的旗袍，端莊溫婉，看到沈鬱書，她目露疑惑，他們父女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這時，沈明豔也穿一襲銀色抹胸禮服從樓上下來了，“媽，我漂亮嗎？”
沈明豔在陳芳面前轉了個圈，頭髮和臉都精心地收拾過，確實挺驚豔的，但陳芳就心一沉。
“怎麼你們穿了一樣的衣服？”
沈如世面上的神情忽然就淡了幾分，神情間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爸，我去換了吧。”
沈鬱書轉身要上樓，但沈如世喚住了她，“豔豔去換。”
此刻的沈如世，一張溫文儒雅的面龐沒什麼溫度，是面對着沈明豔時，從來沒有過的。
沈明豔就皺了眉，“爲什麼是我換，你也太騙心了！”
這個女兒就沒有她一點兒心智，陳芳心裏有火，聲音很嚴肅，“自然是你換，小書可是沈家的大小姐，你怎麼比得了，快去換了，聽媽媽話！”
以往她這一番話說出來，沈如世自然要對她們母女憐上幾分的，但今天竟是沒有開口，陳芳知道，男人的心裏，準定有了變化，只是，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今天之前，他還對沈鬱書很冷淡的。
沈明豔心頭一百八十個不願意，這件衣服她可是選了好幾天纔好不容易選中的，憑什麼要她成全沈鬱書啊，她哼了一聲，氣憤地轉身上樓。
陳芳對沈如世道：“世哥，我上去看看，免得她又挑不好衣服。”
“去吧。”
沈如世面上依然冷淡，這讓陳芳心裏有了一絲隱憂。是什麼讓他一夜之間，感情有了變化？
二樓沈明豔的房間，沈明豔一臉慍怒把那件銀色禮服扔在腳下高跟鞋連踩了好幾遍，“讓她穿！讓她穿！”
陳芳一進來見狀，便低了聲道：“你選什麼衣服不好，你選這個，這個款式，李惟貞穿過！”
沈明豔就一愣。
同樣款式的衣服，二十多年前，李惟貞穿過，二十多年後，李惟貞的女兒穿，她的女兒，偏偏也選了那個款式，換衣服的，自然只能是她的女兒。
陳芳不敢保證，沈如世看到沈鬱書從樓上下來的那一刻，有沒有想到李惟貞，心裏的不安卻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