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和詹姆士,兩人兩騎,一個從容優雅,鋒芒內斂,一個高大魁梧,殺氣騰騰。
三圈下來,兩人沒能分出勝負,詹姆士的馬卻在發出灰綠綠的叫聲後,停止奔跑,開始蹦躂起來。
很歡暢的那種蹦噠,就像是磕了藥。
溫悅:……
馬克龍:……
“嗨,夥計!”
詹姆士控制不住那馬了,氣的滿面通紅。圍觀處,已經有人笑出聲來。
詹姆士氣的,揮起馬鞭狠狠一下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喫痛,立時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顧遇抿脣,黑眸中風雲涌動,只是這種快慰還沒有遲續半分鐘,就覺得座下不對。馬鞍好像是鬆垮了。顧遇雙眉一凜,雙腿夾緊馬肚,馬兒飛躍過障礙欄後,馬鞍晃動得更厲害,他反應極快的,上身貼着馬背趴下,雙手抱住了馬脖子,在馬鞍徹底脫落的同時,他右肩着地,打了個滾之後迅速爬起來。
溫悅皺皺眉,這人反應還真快。
馬場的管現人員迅速跑向顧遇,將他扶起。
“顧先生,您怎麼樣?”
顧遇目光陰鷙地盯着距他十幾米開外的女人,他總算明白,她對那個飼養員說了些什麼了。
一準兒是讓人破壞他的馬鞍。
而在百米開外,詹姆士的
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馬兒被他揮了一鞭子便發了狂,在下一個障礙物前,直接將他甩下去了。
詹姆士也是經常騎馬的人,懂得怎麼最大可能的保護自己,他就地一滾,化解了下落的力量,饒是如此,也摔得不輕。
但是當他被工作人員扶起來,看到同樣摔落下馬,被工作人員扶起的顧遇時,心裏頓時沒那麼鬱悶了。
他哈哈笑起來。
原來,姓顧的也沒好到哪兒去,頓時,出氣也順當了。
看着詹姆士有驚無險,溫悅鬆了一口氣,正要迎着詹姆士過去,就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低氣壓,溫悅扭頭,便看到顧遇在幾個工作人員陪同下走過來。
“很失望?”
他停住腳步,英姿挺拔的身上不見半絲狼狽,只是目光隱隱透着鋒芒。
溫悅挑眉,“顧先生不是對我做過同樣的事?以奇人之道還治奇人之身而已。”
顧遇勾了下脣,“記着你說過的話。”
他說完,便徑自走了。
他讓人在她的馬鞍上做手腳,是在他有足夠的把握保證她安全的情況下,可是她沒有。卻很緊張那個詹姆士。
男人身上的肅氣又重了幾分。
“你怎麼樣?”
溫悅迎着詹姆士走過去。
詹姆士只是摔痛了身體,但仍然裝出一臉痛苦,“胳膊好像戳到了,你幫我揉揉?”
溫悅就想,詹姆士也算因她而受傷,幫他揉揉也沒什麼,“那你去休息廳,我幫你揉一下。”
顧遇換完裝,小北就走了過來,“先生,那個飼養員已經找到了,您看我們是不是走法律程序?”
“不必。”
他修長的手指扣着西裝的鈕釦。
只是一到休息廳,他身上的肅氣便又重歸了。
他都還沒有過這個待遇。
顧遇向着小北使了個眼色,“給詹姆士先生送些喝的。”
這個喝的,必定不是普通的酒水那麼簡單,小北不愧是跟着顧遇多年的,他主子的話,他心領神會,轉身走了。
“好多了。”
詹姆士看着溫悅一雙白嫩的小手,就越看越喜歡,真想摸一摸,把那雙小手包在自己的手心裏。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流氓類型的紈絝,還做不出下流的事。喉嚨一滾,生生忍住了。
“先生,女士,這是那邊的先生幫你們點的。”
女侍者端着兩杯雞尾酒過來。
詹姆士睞了顧遇一眼,他抿起厚厚的嘴脣,端起了其中一杯,向顧遇做了個,“謝了”的手勢,藍眼睛裏的笑可深了。
溫悅卻無端有一種後背發緊的感覺,她下意識地向顧遇瞄了一眼,這傢伙什麼意思?
顧遇修長的手指端着同樣的一杯酒,也向詹姆士回敬了一下,眼睛裏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那微微彎起的薄脣,似乎藏着幾分意味。
哎喲!”
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詹姆士就手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他起身匆匆走了。
這一去,就半天都沒有回來。溫悅眼皮就跳了一下,不經意地擡眼,就看到顧遇修長的手指晃動着杯中的酒,一臉的風輕雲淡。
對面,馬克龍用法語唸叨了一句:“這小子一定是早上喫多了!”
溫悅招來侍者:“麻煩你去衛生間看一下,詹姆士先生怎麼樣了。”
侍者轉身走了,顧遇向着小北遞了個眼色,小北也起身離開。
在衛生間外面,小北叫住了那個侍者:“我是詹姆士先生的朋友,他肚子不舒服先回家了,麻煩你去回一下那位女士。”
侍者正好也不想去衛生間,便應了一聲,“好的。”轉身去回覆溫悅了。
裏面
詹姆士腿都快蹲麻了,他只要一起來,便想拉肚子,就像拉不盡似的,
根本都起不來,他就在想,是哪裏出了問題。
早上的三明治嗎?牛排?
不,肯定不是,馬克龍和他喫的一樣的東西就沒事兒。
對,一定是那杯雞尾酒。
“下次再想撬牆角前,先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不然,你只會比現在更慘!”
衛生間的隔斷門被人踹了一腳。
詹姆士瞬間也就都明白了,“你……你是顧遇的人!”
小北大手捂着鼻子和嘴,“你知道就行了!”
他又擡腳在隔斷門上踹了一下,轉身走了。
詹姆士想起來揍他,可才一起身,便又一陣腹痛,立刻又蹲下。
小北出去的時候,一腳把那個“維修中”的牌子踢到了衛生間門口。
“小姐,詹姆士先生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侍者按着小北的交待回覆溫悅。
溫悅一臉異樣,“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