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是真“疼”她。
溫悅諷刺地想着,拉開房門,男人已經走了,地上放着一瓶紅花油,她拾起來,又關上房門,坐在牀上,自己塗抹起來。
只是這氣味……
溫悅吸了吸鼻子,覺得這瓶紅花油的氣味與以往的似乎不太一樣。挺好聞的。
抹完了胳膊,溫悅把小瓶子放進了牀頭的抽屜裏,準備明天早上再抹一遍。空氣裏,都是那種好聞的氣味,她又深深地嗅了一口。
房門重新被推開,顧遇清眸看着坐在牀邊的女人,脣角勾起一抹玩味。溫悅臉上紅粉緋緋,睡裙撩到了大腿上,一雙眼睛有點兒迷茫,小嘴嘟着,看起來還有點兒鬱悶。
她纖細的手指順着白皙的雪頸,向下,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自己此刻的灼熱溫度。視線擡起時,看到逆着光走過來的男人,起身迎過去。
……
紅花油裏被加了含有催情成分的精油,溫悅又塗又抹,又聞,“中毒”太深……
醒來的時候,全身是熟悉的痠疼,tm的,怎麼又做了那樣的夢,想起她在夢裏跟那人渣做了一宿,溫悅就有點兒氣短。
一擡眼,就驀地看到了鏡子前的頎長身影,溫悅腦中登時嗡的一下,如遇雷霹,她滿臉驚悚地瞪着他,難道那不是夢?
背對着她整理西裝的男人回過身來,“醒了?”
他笑溫溫地開口。
看着她一臉驚愣的樣子,昨夜的狂亂和旖旎便又在眼前重溫了一遍,顧遇喉結滾了一下。
溫悅瞬間化身炸了毛的貓,從牀上跳起來,撲了過去,對着男人連打帶踢。
“顧遇,你對我做了什麼?”她不可能飢渴到,對他投懷送抱,她噁心他都來不及。
“一點兒精油而已。”至於什麼精油,那是不言而喻。
顧遇沒有躲避,他不怕她惱,不怕她鬧,卻特別想看她炸毛的樣子,尤其是……
他一雙玩味的目光順着她的前面往下睞。
不穿衣服炸毛的樣子。
溫悅忽然意識到什麼,轉身一把抓起昨夜被胡亂扔在牀角的睡裙套上。
“顧遇,你個人渣,你去死吧!”
溫悅氣悶地跑了。
顧遇方纔嘶了一聲,剛剛她有一腳,碰着他的要害部位了,雖然只是挨着一點兒,還是有點兒疼。
擡眼時,看到牀前的地板上,躺着的東西,他抿脣,走過去拾起來,拈在指間玩味的看了看,淡淡的紫色,蕾絲款。
溫悅大抵是做夢都想不到,抹個紅花油還能被顧人渣算計,那人爲了滿足他的獸慾,果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兒童房的浴室裏,溫悅惡狠狠地詛咒了顧遇的祖宗十八代,還順帶詛咒他生個兒子沒屁眼。
洗完澡,想起那瓶被收在抽屜裏的紅花油,立刻拿出來給丟到了垃圾桶。然後就聽到手機響,她接起。
“請問是溫小姐吧?我,燦燦的爺爺。你這幾天有時間過來陪陪燦燦嗎?她一直鬧着要見你呢……”
“有的,有的,我馬上過去!”
“那就辛苦你了,溫小姐。”
“不用客氣,應該的。”
王老爺子一把電話掛斷,溫悅便立刻穿起衣服。只是下到樓下才想起,車胎還沒氣呢!
當時又是一通氣悶。
“去哪兒,我送你。”
顧遇衣冠楚楚地從樓上下來,那張英俊的臉,是越發人模狗樣了。溫悅狠狠瞪着她,
顧遇拿着車鑰匙徑自走了出去,別墅的半地下部分,便是車庫,裏面依次停放着數輛豪車。
顧遇將一輛賓利開了出來,車子經過她身邊時停下,“還不上車?”
溫悅拉開後面的車門直接坐了上去,索性這車子是新的,應該沒有其他人坐過。
“臨海康復中心。”
溫悅冷冷說了一句。
顧遇又開口,“去看那個王燦?”
溫悅沒什麼好脾氣,“知道還問!”
顧遇挑眉,知道她現在,就像狗,逮到他就咬一口,他不想被咬,也就沒再說話。
很快到了臨海康復中心,溫悅下車,顧遇將駕駛位的車窗降下一些,側過來的臉淡笑溫溫,“想幾點回去,給我打電話。”
溫悅沒鳥他,停都沒停直接進了康復中心。
半小時前的病房裏
趙般很是耐心,“燦燦,我帶你出去轉轉吧,外面的玉蘭花都開了,你不是最喜歡玉蘭花?”
“我不要,我不喜歡曬太陽!”王燦看起來明顯抗拒趙般的碰觸,趙般身形一欺近,她就往後縮。
趙般幽深的眼睛裏晦暗不明,他勾了勾脣,向前又邁了一步,“燦燦,我們遲早都要結婚的,你爺爺已經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你乖乖的,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親好不好?”
王燦一雙萌萌的眼睛看着趙般,忽然兩手捂着腦袋啊啊大叫起來,“不要,我纔不要跟你結婚!啊啊!你是壞人唔……”
趙般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剛纔還溫柔滿面的臉,傾刻變得陰森恐怖,“再喊,我掐死你!”
他惡狠狠地低聲說完,卻又忽地換成一張笑臉,“很失望吧?我們不但沒有斷乾淨,你爺爺還要把你嫁給我了,因爲你現在是個傻子,你爺爺知道除了我沒人要你呀!沒人要,王家就斷了根……”
他捂着王燦嘴的手,一把捏住了她的頸子,將她身形哐當推撞在牆壁上,陰森森開口:“乖一點兒,不然我弄死你!”
趙般鬆了手,眼見着王燦手捂着喉嚨,臉色慘白,瞪着驚恐的眼睛,身形沿着牆壁緩緩滑下去,他勾起脣角,一臉玩味地轉身離開了。
溫悅按着王老爺子提供的房號,找到了王燦在遼養院的病房,她叩了叩門,裏面沒有人應聲,溫悅便將房門推開了。
乾淨整潔,有如酒店高極套間的病房裏,一片安靜,她目光四下環視,終於在牀頭櫃子旁,發現了兩手抱着腦袋,蹲在那兒,瑟瑟發抖的女孩兒。
她呼吸一屏,大步走了過去,“燦燦,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