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蹬蹬上樓去了。
於曼君剛剛還有點兒發緊的心,微微落了地,他應該沒聽到什麼。於曼君思忖着正要回臥室,曲文皓又從樓上下來了,“媽,我爸又沒回來!”
一提到曲明洋,於曼君嘴角就勾出特別濃的諷刺,“他外邊有個小妖精,怎麼會回來!”
曲文皓就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的母親,“那不是他祕書嗎?怎麼就成了小妖精了,媽您總這樣疑神疑鬼的,我都懷疑……”曲文皓覷了他的母親一眼,“您腦子有問題了。”
後面一句聲音已經很輕了,可於曼君還是聽了個清楚,當時便橫眉怒目,眼睛在客廳裏找了一圈,一眼掃到了自己的手包,她拾起來,劈頭蓋臉便朝着曲文皓砸過去,“你個死小子,你咒你媽是不是!你就看不得你媽好是不是!”
曲文皓把腦袋一縮,胳膊擡起,擋住他母親的手包襲擊。
“媽,我跟您開玩笑呢!”曲文皓被於曼君的手包砸的五官扭曲着。
於曼君這才停止了抽打,她恨恨地哼了一聲,“小兔崽子,再敢幫着外人,我就抽死你,我!”
曲文皓嘿嘿笑了幾聲,從側面抱住他母親的脖子,“媽,講講唄,那個女人和我爸是怎麼回事?”
於曼君臉上的神色便又冷了幾個度,“不知道!”
她恨恨地說了一句,撥開他兒子摟着她的手,便轉身走了。
曲文皓對着他母親的背影手指撓了一下鼻子……
他慢吞吞上了樓,一邊走一邊拿了手機出來,撥打他小哥的電話,那邊鈴響幾聲後就接了。
“小哥,要不要查一下是誰在帶節奏!”
曲文川的聲音很平淡,“不需要。”這個時候,顧遇應該已經去查了。
但是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句:“你跟溫悅都說什麼了!?”
曲文皓:……
城市的另一邊
黑色轎車在一幢居民樓外停下,“先生,就在這兒了。”
顧遇擡腿邁了進去。
兩個小青年被綁着手坐在出租屋的舊牀上,氣息凜冽的男人走了進來,兩個小青年看到男人,眼神便躲閃起來。
“說吧,是什麼人支使你們做的!”
顧遇神情很冷,明明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可站在那兒,就是無端地生出一種讓人生畏的煞氣。
一個小青年道:“沒有人支使我們。我們就是……就是想從顧太那兒敲點兒錢花,就……就發了那個視頻。”
顧遇勾脣,哧的一樂,“這話也有人信?”
小青年眼神又一閃,另一個小青年道:“是真的,顧先生,我們真是想敲點兒錢花!”.七
顧遇看着他,一雙幽深的目看起來風平浪靜,卻又像有個無形的黑洞,這麼望着他,便會被捲進去活埋一樣。
“不說是吧?”顧遇側頭問小北,“有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說真話的法子?”
小北彎彎脣,“自然有的。”
顧遇轉身出去了。
他在外面的屋子裏點了一根菸,兩個小青年給的理由太蹩腳,敲點兒錢花,怕是有人給他們錢花!
小北那幾個人也沒用什麼特別的法,他們就是帶了兩隻老鼠,給那兩人褲子裏一人塞了一隻。
起初兩個小青年是真不準備說的,只要熬過了這一關,就有十萬塊打到兩人的戶頭上,這對於好喫懶做的兩人,那等於天上掉了個大陷餅,就是廢他們一條腿,他們也覺得值。
可是吧,這是兩隻老鼠,搞不好命根子就給咬斷了。老鼠爬上他們某個部位時,兩人直接就招了。
兩隻老鼠被拿了出去,小北笑的眼睛賊亮,出來對顧遇道:“先生,招了。”
……
於曼君睡了一個並不太安穩的覺,雖然她有在電話裏威脅那兩個小青年,卻還是怕顧遇萬一動個私刑啥的,小青年抗不住,把她給招出來。
於是天未亮就醒了,翻來覆去的,心裏頭很不安。
到了早上九點,手機上依然沒有任何不利於她的消息出現,她心裏就安然了一些,有的人,爲了幾千塊,都能賣了自己一個腎,何況是十萬塊,那兩個人好喫懶做,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躺着賺錢的機會。
她這麼安慰着自己,就給自己的好姐妹打了個電話,兩人約了一起去美容院,只是她才從曲家大宅裏邁出腳來,就蹙了眉。
家門口停着一輛黑色賓利,有個身量頎長的男人倚着車身在低頭吸菸。於曼君出來的時候,男子就擡了頭。
令這塵世一切都失了顏色的臉,灼灼風華,他嘴角叼着煙,寒眸斜睨着於曼君,於曼君便覺周身一陣冷意,她腳步一頓。
顧遇使了個眼角,對面的一輛商務車車門打開,裏面滾下來兩個人。於曼君看到那兩個人,心口豁然一緊,當時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曲二太太,應該認識這兩個人吧!“
顧遇閒閒開口,然而眼底卻不像他的聲音這麼平靜。
於曼君冷笑了一下,“認識又怎樣,顧太讓我的兒子差點兒被打死,我還不能報復一下了?”
顧遇也冷笑,“曲二太太就不想想,你兒子爲什麼捱打嗎?也是,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娘,曲文皓是個渾不吝,囂張慣了,曲二太太您也不遑多讓啊!”
曲明洋會搶着教訓自己的兒子,還不是怕曲文皓落他手裏,下場會更慘。顧遇冷冷的掀了下脣,眼神不屑,轉身上了車。
於曼君捏着手指,那一瞬間,臉上的神情就有些猙獰了。
賓利和商務車一前一後的開走了,留下那兩個被捆成棕子,被打了個五眼青的小青年,曲明洋從車上下來,氣息很沉。
“把這兩個人弄走!”
他吩咐開車的助理。顧遇來曲宅之前,電話通知了曲明洋。
曲明洋向着於曼君走過去。
於曼君見到曲明洋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而且,曲明洋那雙眼睛,像刀子似的,讓她很不舒服,“心疼了?”她諷刺的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