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悅的手術日期很快定下來了,術前,沈鬱書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不要緊張啊!醫生說,這是整形裏面的小手術,只需要從……”
沈鬱書手指比劃了一下,就嘴角抽抽起來。
因爲耳朵上的殘缺部分,是要從本人身上取的,沈鬱書想一想,就覺得渾身發毛。
溫悅笑了笑,看起來到是比沈鬱書淡定多了,“放心吧,差點兒死都死了幾回了,取一小塊皮肉而已,沒那麼恐怖的。”
沈鬱書乾笑,“呵,是呀。你不怕就成。”
反正她怕。
她想想就怕。
手術當天,秦笙也來了,他雙手抄在兜裏,眼睛四下裏瞟,找貝拉。
只是手術室外面,只有沈鬱書和麗紗。
秦笙就打電話給貝拉,號碼撥出去時,沈鬱書包裏傳出手機鈴聲。秦笙也沒在意,只聽着耳邊的嘟嘟聲,等着貝拉接電話。
沈鬱書就掃了一眼不遠處的二貨,她轉身往衛生間那邊走去。在衛生間裏,她接聽電話。
秦笙的聲音立刻傳過來,“你朋友今天手術,你怎麼沒過來陪着?”
貝拉:“我在忙。”
秦笙:“有什麼事能比朋友重要,你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貝拉:……
這貨管的真寬。
秦笙原以爲在這兒可以見到貝拉,一睹相思,結果貝拉沒來,他就有點兒抑鬱,有點兒沒事兒找事兒。
貝拉懶得理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秦笙瞅着手機屏,鬱悶了半天,擡頭,就看到沈鬱書走了回來,他側過身來,懶得看她。
麗紗看了看錶,距醫生估計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手術結束,有點兒擔心,怕手術失敗。
不是有很多整形失敗的例子嗎?
正擔心着,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那名整形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手術挺成功的,恢復如初問題不大。”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秦笙就問了一句:“那個,李醫生,我替個朋友諮詢一下哈,如果一個女人,毀容了,是這樣子,”他在自己臉上比劃,“這臉上,橫七豎八、縱貢交錯都是疤,能給她整好嗎?”
旁邊的沈鬱書:……
這不是在說貝拉嗎?
醫生道:“你可以叫她過來看一看,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姑娘要想恢復如初應該挺難的,起碼,一次手術肯定不行,或許需要接連數次的手術。”
秦笙聽聽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那還是算了。”他一副興致寥寥的樣子。
他完全是,防着,貝拉哪天突然說要整容了,他好對手術結果,心裏有個數。
現在他就想,如果那姑娘有一朝一日想整形了,他還真得勸勸她,別受那冤枉罪。就這樣,挺好的。
戴着面具,他什麼都看不見,或者,天長日久的,他就適應了。
其實現在,他跟貝拉那有限的幾次接觸,他就從沒想過她臉上的疤,
一扭頭,就見沈鬱書一雙清凌凌的眼瞪着他。
他就皺皺眉。
沈鬱書彎彎脣角,“聽說,秦少在追求貝小姐,那麼,秦少是在意她的臉呢,還是不在意呢?”
她雙臂抱着胸,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
秦笙不悅的皺皺眉,語帶諷刺地道:“你以爲女人會靠臉喫一輩子嗎?再好看的臉,早晚年老色衰。貝拉有智慧,有才氣,哪像沈大小姐,未來是要靠着臉來喫飯!”
算了不理他了,理他,只會惹自己生氣。
正巧,溫悅被推了出來,幾個人都圍了過去。
她耳朵上包着紗包,但看起來,精神不錯。
“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她笑笑。
沈鬱書笑道:“祝你早日恢復如初。”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去,雙手推那張病牀。
她的背影,就在秦笙的視線裏。
嬌小、纖細、卻又筆直,還有那麼點兒,熟悉。
他竟有一種,貝拉站在眼前的感覺,真是花了眼了。秦笙眨了下眼睛。
溫悅被推進病房後,秦笙給手機上的某人發了個消息:“手術結束了,挺成功的。”
而此時,在邊境
輪椅上的男人,看了看手機,無聲的關屏,放回衣兜裏。
再擡眸時,一雙眼睛沒有溫度。
黎明珠被帶了出來,她身上沒有什麼傷,人看起來精神狀態也好,只是雙手被綁着,她一看到輪椅上的人,便立刻喊了一聲:“阿遇……”
顧遇清眸裏風波轉動,猶如一束冷光倏然射向對面的面具男子。
青蜂笑了笑:“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顧夫人呢?還不把她手給鬆了!”
立刻就有人過去,解開了黎明珠手臂上的綁繩。
黎明珠立刻向着顧遇走過去,“阿遇呀,這些都什麼人呢!他們說什麼島,什麼合作呀!”
黎明珠被帶過來好幾天了,間或地聽到了一些關於顧遇和青蜂的事,雖然她在這邊好喫好喝的,沒有被虐待,卻仍覺得這個面具男,不是什麼好人。
怕是什麼黑幫團伙。
“阿遇,我跟你說!”
黎明珠很嚴肅,“違法犯法的事,你可不能做!尤其不能做的,就是毒品生意!不能爲了錢,沒了良心和底線!還有,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島,但不屬於你,就不能惦着!”
顧遇擰了擰眉,目光轉向青蜂,“聽見了吧?我母親也不希望我們合作。”
青蜂就笑了一下,“那是自然。顧夫人品行嚴正,怎麼可能支持兒子去謀獲別人的財產呢?”
他又擡手做了個手勢,就又有人帶着一個女人進來。
女人與黎明珠的綁法不同,黎明珠的手綁在前面,她雙手被縛在身後,而且明顯,在這邊沒有得到善待。
魚骨辮凌亂,身上的衣服髒兮兮,臉上還有被什麼劃傷的傷口。
她細細長長的眼睛裏滿是驚慌,直到,看到輪椅上的男人,頓時,就流了淚。
“遇哥……”
陳雪莉站在那兒,可是眼淚撲簌簌地流,一雙眼睛滿含期待地望着顧遇。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遇開口,面色已是極冷。
青蜂笑了笑,“就知道一個顧夫人,準定是管不住你,還好,我的人,把陳小姐也帶來了。”
黎明珠就疑惑地看了看陳雪莉,爲什麼她那麼稱呼阿遇,不該是顧院長嗎?
她對陳雪莉和顧遇的事,一概不知。
最近一段時間,基本就是個修身養性狀態,極少出門,只和幾個好朋友電話聯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