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就會忍不住地露出一絲厭惡。
不過到也好,有他在,她多少多了幾分安全。
手機上有電話打進來,是大宅那邊的。
顧遇接起。
“先生,你有時間回來看看,太太不知怎麼了,把你和大先生的東西都給扔出來了,還讓傭人打包帶走。”
顧遇就微的一頓。
這是那天的脾氣,今天撒出來了。
“我過去一趟。”
他結束通話,同時起身,腳恢復的不錯,他現在走路已經不太受影響,顧遇去了顧家大宅。
大宅裏面,熱鬧的很。
黎明珠正站在她兒子的臥室裏,把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往外扔。
“狼心狗肺的東西!和那個老不要臉的一起瞞着我!欺負我!現在還愛上人家的女兒!你還要不要一點兒臉啊!還有沒有一點兒心呢!”
黎明珠從緬甸回來好幾天了,剛緩過精神來,緩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來了一次大清剿,把顧城所有的東西,包括書房裏的,全都扔了出去。
接着就扔顧遇的。
從小到大的東西,不光是顧遇臥室的,還有她臥室裏的顧遇小時候的全家福,一起扔了。
“姓顧的,就沒一個好東西!等明兒我就回我的黎家去!”
“你們一個個不要臉的、不長心的,永遠都不要來見我!”
黎明珠一邊扔,一邊砸,一邊罵。
嫁了一個人渣不說,還生了個沒有心的兒子,她越想越氣,越難過。
顧遇上樓的時候,他一件未婚前的睡衣剛好就被扔在他腳下。
他嘆了口氣。
但並沒有攔着,而是站在外面,看着他母親扔。
櫃子裏的東西都被扔空了,黎明珠氣不過,抓起牀頭的擺件,啪的砸在地板上。
這砰的一聲響過後,碎片四賤,心裏也舒服了一些。
黎明珠喘着氣,一眼看到了門口多出來的人。
她眼露不屑,“你回來做什麼?難道不應該去和你的小五去親親我我嗎?”
顧遇只看着他的母親,情知,母親的心火,會比誰都大。
他雙膝一彎,撲通跪下了,“媽,兒子並非成心瞞着您,事實是,他母親早在生下他沒幾年,就離開了父親,而且,兒子第一次見到顧墨的時候,顧墨已經讀了中學了。”
“那個時候,顧墨的母親已經死了。”即便是他,也沒有真正見過那個女人。
“兒子想着,這時候再告訴母親,無非讓母親生氣而已。”
只是他想不到,顧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軌。
黎明珠還是將另一個擺件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擺件在顧遇面前一米處炸開,碎片崩到了他手臂上,索性有衣服擋着,不然,準定是一個口子。
“別跟我說這些,你們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
黎明珠眼底很紅,像燃燒着烈焰。
顧遇閉嘴。
他這輩子,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結髮妻子,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
黎明珠又是一頓狂扔亂砸,砸到最後,自己都沒了力氣,她就跌進沙發裏,踹着粗氣,但臉色煞白。
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顧遇跪在那兒,黎明珠也沒叫他起來,他自己起來了。他轉頭吩咐管家,“給太太端杯水來。準備些喫的。”
里昂
弗朗斯家的射擊場
溫悅一槍一槍正中靶心。
麗紗鼓掌,“小姐的射擊術,越發精進了。”
溫悅手指揩了一把額頭的汗,重新瞄準,“不精進不行啊,搞不好,哪天就被人一槍斃了。”
麗紗:……
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後,溫悅站在那兒看着被萬彈穿心的靶心吐出一口氣來。不知道她這技術,能不能在哪一天偶遇那個兇手的時候,一槍將他給斃了。
溫悅收起手槍,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
麗紗遞了一杯水過來,溫悅接過,“弗朗斯家,有什麼仇人嗎?”她問。
麗紗就一愣。
便聽溫悅繼續道:“或者,有什麼人看不過我這個空降兵,想要把我滅了的。”
麗紗失笑,“應該不會。先生在呢,他們不敢。”
弗朗斯家的家主,雖然體弱,卻權威猶在,甚至比老弗朗斯在世的時候,手段還要鐵腕,震懾着那些人,沒有人敢挑釁他的威嚴。
“那些人,像傑克的父親,最多也就是在小姐面前擺擺架子,別的,他沒那個膽。”
麗紗又說。
溫悅沉思,“傑克的父親,沒有向哥哥要人嗎?”
麗紗:“有的。但傑克危害小姐在前,又有逃跑的證據,他還不敢怎麼樣。”
溫悅沉思了一會兒,“其他的人呢?比如,艾麗紗姑奶奶,她的後人呢?”
麗紗一怔,她看起來也有些迷惘,“我沒有聽說過她有後人。”
“在說什麼?”
弗朗斯走過來。
他一如既往清瘦的身形,穿着一襲寶石藍的三件式西裝,像舊式的貴族。
那種高貴,那種氣質,永遠都無法複製。
“哥哥。”
溫悅眼睛裏亮晶晶的,她走過來,挽住弗朗斯的手臂,和他一起走到遠處的長椅上,“我們剛纔在說,艾麗紗姑奶奶有沒有後代,我倒有點兒想認識他們。”
溫悅做了個鬼臉。
弗朗斯一怔,“姑奶奶?”
他似乎對這個詞有了幾分興味。
溫悅:“這是華國的叫法。”
弗朗斯莞爾,他白皙的手指揉揉她的頭髮,蔚藍色眼睛寵溺,“這個答案,我也想知道。”
這是等於沒問了。
溫悅挑眉,“好吧。”
“喂,你離我這麼近幹嘛,起開起開!”
遠處,傳來溫齊良慍怒的聲音,大家的視線便都望了過去,就見不遠處的草地上,布朗太太把半個肥碩的身子都湊到了溫齊良身上,對着他翻着大眼睛,一副極不滿意的樣子,“喂,我有那麼討厭嘛!承認你喜歡我就那麼難嘛!”
溫悅:……
弗朗斯:……
麗紗:……
溫悅敢肯定,溫齊良肯定不喜歡布朗太太,但她到樂意溫齊良老來能有個伴。
溫齊良:“我什麼時候喜歡你了!你個不守婦道的傢伙!你男人才死了幾年呢,你就守不住了你,這在華國,這得浸豬籠的!”
溫齊良把布朗太太一推,自己逃溫疫似的躲開幾步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