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得嘴角流血，耳朵嗡嗡響，臉上劇痛，她彎身把掉在地上的手包撿起來，手機拿出來，匆匆打開。
果真就看見一條訪談視頻，宋芝根本顧不得看訪談內容，只是看着溫悅那侃侃而談的樣子，她就愣住了。
這樣子哪有半分受了刺激的樣子，只是，這張臉，明顯跟她看到的那張又有些不同。
這是怎麼回事。
宋芝張着嘴，直直地愣住了。
“這就是你說的在搶救？”
顧墨反手又給了宋芝一個耳光。
劈頭蓋臉。
宋芝耳朵嗡嗡的，像飛進了無數只蒼蠅，那張白淨的臉，剎時全是指印。這一下子鼻血就流了下來，她踉蹌着差點兒站不住身形。手捂着臉，仍然像是沒從視頻中回過神來。
而另一邊。
金頂王宮的包間裏，男人悠然的品着一杯酒，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又似乎悠然世外。
……
吧吧
外面的人在按着車喇叭。
宋芝往外瞅了一眼，她看到了趙般的車子，心下又是狠狠一突。
“去開門。”
顧墨冷冷吩咐。
宋芝收回恍惚的神智，手指發顫的按下搖控。
趙般的車子開進來，他下了車，便徑自進屋。宋芝心情緊張，擡頭看去，卻見顧墨人已經不見了。
此刻，夕陽西下，暮色四合，室內光線黯淡，宋芝臉上的傷痕也看不清了，趙般也沒看，他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
一句話都沒有，就解着自己的腰帶。
他和宋芝，就是那碼子事。
“背過身去，還愣着幹什麼？”
趙般嘴裏叼着一根菸，邊解着褲子邊說。
宋芝還沒有從溫悅事件中回過神來，仍是滿心的厭惡感，卻不敢說半個“不”字，她默默地捏緊手指，轉過身去。
趙般一把撩起了她的睡裙。
一切就在進行中
身後，有人走近。
趙般爽過了，睜開眼睛，無意識的往後一瞟，傾刻驚得，眼睛瞪成銅鈴樣。
而顧墨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手中的水果刀，已經狠狠扎進趙般的後心。
刀子拔出來，鮮血噴涌，趙般哼都沒哼一聲，顧墨又是一刀。
趙般大睜着一雙驚悚的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宋芝嗷的一聲，手捂住嘴，坐在樓梯的臺階上，身子抖成篩子。
顧墨瞅了瞅淌着血的刀尖，一臉悠然的說了一句：“許久沒殺人了，痛快。”
刀子噹啷扔在地上，他走到沙發旁坐下，“還不把屍體弄走，留着礙眼不成？”
宋芝嚇的渾身抖成篩糠，她已知顧墨是亡命之徒，卻是第一次見他殺人。人都嚇傻了。
“怎麼，想讓我幫你？”
顧墨冷嗖嗖開口，一雙陰惻惻的眼斜睨着宋芝。
宋芝渾身哆嗦着，不得不忍着巨大的心理震盪，和恐懼，哆哆嗦嗦地拉起趙般的手臂。
趙般並沒有死透，手指還動了動，嚇的宋芝一屁股跌在地上。
但是顧墨在那兒看着呢，她不敢不拽，只能乍着膽子又爬起來，拽着趙般去了儲藏室。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墨悠然的品着一杯酒。
“弄乾淨了，別髒了我的眼。”
他說。
宋芝便只得硬着頭皮，把那帶血的水果刀拾了起來，扔進了趙般屍體所在的儲藏室。
“明天一早，你帶着顧珊珊去找黎明珠，告訴她顧珊珊的身世。”
顧墨手指擎着酒杯，東山再起，似乎已不太可能，但他怎麼能讓那一家人好過。就是死，他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順便，把顧城叫過來。”他說。
宋芝咬了咬脣，“是。”
轉天一早，顫顫驚驚了一宿的宋芝從牀上爬了起來，她戴了一副墨鏡，絲巾遮住半面的臉和下頜，這樣就好看一些了。
她先去了學校，以家裏有事爲由，把顧珊珊接了出來。
而後去了顧家大宅。
顧珊珊不喜歡讀書，一聽說，要去黎明珠處，開心得不得了。只是到了顧宅才知道，黎明珠和她的閨蜜去威尼斯度假了。
不過還好，顧城在。
他是過來找東西的。
“宋芝？”
顧城面色陰沉。
宋芝心一沉，她找不到黎明珠，回去，顧墨不定怎麼收拾她。
不過還好，顧城在。
她還是笑了笑，“伯父，正好呢，我那裏有個客人，他是您的舊人，他想見您。您跟我去見見他吧！”
顧城卻一副不以爲然的神情，“什麼故人。我有事，沒空過去，想見我，讓他自己過來！”
他說完，就轉身又要上樓去。
宋芝趕緊喚住他，“伯父，您連自己的兒子也不見的嗎？”
顧城就一怔。
他停下腳步，回過身來。
“你說阿遇嗎？”
宋芝：“不，是您的另外一個兒子。”
顧城就蹙了蹙眉，怎麼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是顧遇爲了獨佔您的家產，趕走了您的另外一個兒子。”
宋芝深怕顧城不去，故意刺激他。
果真，顧城面色鐵青，他哼了一聲，“想獨佔我的家產，我還就偏不如他的意！”
他跟着宋芝去了她的住處。
客廳裏，顧墨獨自把玩着酒杯，一雙妖孽的眼陰晴不定。
宋芝帶着顧珊珊和顧城走了進來。
顧城一眼就看到了顧墨，他擰了擰眉。
顧墨側過頭來，疤痕斜貫的臉，便透出幾許猙獰來，顧珊珊當時嚇的尖叫一聲，躲到宋芝身後。
“媽媽，他是誰！”
宋芝就抿了下脣，是誰，是你舅舅啊！
“你是什麼人！”顧城擰着眉問。
顧墨盯着他，“你是真不記得我？”
他聽說過，顧遇給顧城吃了忘性藥，只是他就當真不記得他這個兒子了嗎？
“我不知道你是誰！”顧城面色很冷，而且神情間明顯透出幾分不耐煩來。
顧墨一字一句冷幽幽開口，“你不記得我，你總記得夏海燕吧！”
顧城臉部的神情果真有了變化。
“你認識她？”
他語氣疑惑。
顧墨脣角斜勾着冷笑，“我就是你和她生的兒子。”
他向着顧城走過來。
顧城看着他，這張臉，確乎有些熟悉。
“我和她有兒子？”他一臉不是很信的樣子。
顧墨：“是啊，你和她生了我，後來我做了警察。”
顧墨走近顧城。
神情間是一種看不明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