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臉色還是不太好,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沈鬱書打了電話來,溫悅接起。
“溫姐姐,我在東方明珠,你要不要過來?”
溫悅看了看錶,“我現在過去。”
通話結束,溫悅又對阿龍道:“我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她拿起手包離開了,阿龍滿臉氣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溫悅來到東方明珠時,沈鬱書正美滋滋地喝着一杯果汁。
“看起來,今天心情不錯,和秦笙好事將近?”
溫悅坐下時笑着打趣她。
沈鬱書切了一聲,“纔不是。”
她纔不會和秦笙結婚,雖然那傢伙對她確實好。
但她立場堅定,這輩子會把不婚主義做到底。
溫悅:“那是什麼?”
沈鬱書便笑了笑,“聽說,最近有人在收購世芳的股票,很多董事都把股票賣給那人了。”
“沈如世要氣瘋了。”
最後這一句纔是重點。
溫悅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沈如世的報應就快來了。”
她說話時,拾起侍者端上來的果汁輕抿。
沈鬱書道:“老天有眼,
沈如世不會有好下場,不然都對不起我母親。”
兩人正說話,就有道慍怒的女聲傳來。
“王大樹你幹什麼!起開!”
這聲音有些熟悉,兩人不約而同的望過去,就見一身高檔套裝,貴婦打扮的陳芳被一個衣着普通的男人攔住。
“怎麼着,陳芳,你這爬上枝頭變鳳凰,就不認前夫了!怎麼着,我們當初也恩愛一場,你不至於這種態度吧?”
男人滿臉的鄙夷。
彼時,還沒到用餐時間,餐廳裏客人比較少,那兩人這般僵持,就格外顯眼。
陳芳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好好用餐了,這樣跟他僵持下去,對自己沒有半點好處,陳芳轉身就走了。
男人手撫着下巴,眼中的輕蔑就更明顯了。
沈鬱書忽然想起了什麼,在男人走後,她起身跟了出去,並在電梯前喚住了那個男人。
溫悅知道沈鬱書出去,定然是去找那個男人了,她彎彎脣,目光裏是一種樂見其成的光彩。
從東方明珠離開,溫悅就回住處了,小休了一會兒,沈鬱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東方酒店,有好戲看。”
溫悅就想到了陳芳和她的前夫,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好戲怕是跟這兩人有關,溫悅很樂意去看看。
“好啊。”
她換好衣服出了門。
按着沈鬱書給她的房號,去了東方酒店,並進了811房間,沈鬱書已經在裏面了。
手機被用支架擺在茶几上,屏幕上顯示着另一個房間的畫面。一個男人正在裏面,那男人原本背對着屏幕,房門被叩響的時候,就回過身來,溫悅一眼認出,是陳芳的那個前夫。
前夫把房門打開了。
陳芳一臉氣急敗壞進來,“姓王的,你太卑鄙了你!!”
半個小時前,前夫給她發了個消息,說他那裏有她幾張祼照,想給她。
陳芳顧不得想,前夫是從哪裏來的她的手機號,就已經被前夫的話驚住了。前夫年輕時愛好攝影,在她不注意時拍過也不是沒可能。
陳芳怒極。
前夫挑起眉毛,“給你?可以呀!你過來親親我。”
陳芳又驚又怒,“你不要臉!”
前夫臉色一陰,“我不要臉?我不要臉,也比你和那狗男人心狠手辣要強!當年沈夫人是被你氣瘋的吧?還有豔豔,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死了,啊?”
男人當年,也是很疼愛沈明豔的,但沈明豔跟着陳芳去了沈家,也對他這個窮困潦倒的父親打心眼裏瞧不起,厭惡得不得了,男人好不容易見她一面,也總是被沈明豔罵。
是以父女之情,其實也沒多少了。
沈明豔死了,男人心裏也難過了一陣,但慢慢地就淡了。
前夫的話,讓陳芳一雙眼閃爍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李惟貞,是被她氣瘋的。
她這裏臉色發白,對面房間,沈鬱書臉上的神情已經逐漸冷凝。
原來,媽媽不是生病才瘋癲的,是陳芳氣瘋的。
前夫一張臉陰惻惻的,“當初我對你可夠好的,什麼都依着你,想不到你還暗裏勾搭了那姓沈的,你說,豔豔是不是你害死的?啊?”
陳芳只覺呼吸一陣困難,饒是對樣的問題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一時間心慌氣短。
“沒有的事,我沒空聽你亂說,把東西給我!”
陳芳說着,就過去翻前夫的衣兜。
卻被前夫一把攥住手腕甩倒在牀上,前夫隨即壓了下去。
也就在此時,房門被人砰的一腳踢開。
沈如世一身凜冽出現在門口。
陳芳擡起腦袋看清來人,當時嗷
的一聲,一把推開前夫,就撲到了沈如世懷裏。
“世哥,是她騙我過來的……”
然而,沈如世面色鐵青,那眼色足可以殺人,雙手都攥成了拳頭,渾身煞氣凜凜。
前夫眼色一閃,悄無聲息的就溜了
沈如世渾身的氣息繃不住,一把就將陳芳扣在牆壁上,“覺得我不行了,又想着回姓王的身邊了是不是?”
今天召開董事會才知道,公司好幾名董事都把股票賣了,收購股票的人,直接是那姓秦的。
秦笙已經和他那個狼心狗肺的女兒一起,想要挖空世芳了。
而他的妻子,也開始吃回頭草了,他開着半截董事會,就有人發消息給他,說他的太太和前夫在東方酒店約會。
他怒氣衝衝的趕來,想不到真的給堵上了。
沈如世渾身戾氣,扼着陳芳咽喉的手,不知是想扼死秦笙,還是想扼死沈鬱書,亦或者是陳芳,那隻手就收得緊了。
陳芳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世哥……”
在陳芳氣都喘不上來的時候,沈如世鬆開了她。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讓你嚐嚐背叛我的下場!”
陳芳咽喉被扼得生疼,卻還是哭着說道:“王大樹,他說……他藏了我的祼照……”
對面房間。
目睹剛剛一幕的溫悅側過頭去,就見沈鬱書面上如霜覆雪,神情冷凝。整個人充斥着一種無聲的肅氣。
“小書?”
她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