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攤攤手,“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自己解決,今晚我就不住這邊了。”
斯蒂芬轉身又走人了。
到了外面,他又打電話給溫齊良,“我說,那什麼,你晚上就別過這邊了,咱倆外面喫去。”
顧遇:……
一個躲了,還拽着一個。
老婆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整個二樓彷彿都是一片肅殺。
顧遇蹙蹙眉,尋思着,這事他若不道個歉,好好哄哄,後果會更嚴重。他硬着頭皮,上了樓。
臥室門早被拍上了,他在外面叩了叩門,便旋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溫悅在浴室洗澡,只是心情很差,一邊洗着淋浴,一邊想把顧遇那顆腦袋按在地上磨擦。
顧遇站在浴室外面,隔着門說:“我也是怕你被南枝連累,必竟……”
他知道,他現在不能再說南枝一句不好。
“好了,我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他說着好話。
“你還上哪兒發生啊!南枝都讓你趕走了!”浴室的門忽然被溫悅從裏面拉開,她一雙美目迸着火星子怒瞪着他。
顧遇喉結處就滾動了一下。
意識到,他在看什麼的時候,溫悅騰的把門又拍上了。
她都忘了,她現在渾身溼淋淋,一絲不着。
平時怎麼看都行,但現在不行。
顧遇被點燃了一身躁火,站在那兒,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能將身體裏的念頭壓下去。
他心平氣和苦口婆心的道:“我是給了南枝錢的,你就沒想過,那筆錢是南枝創業的資本嗎?如果她還留在南市,給你打工,她哪有機會創立自己的品牌,幹到現在,不也是拿你給的那點兒薪水嘛!”
“再說,她當初若沒走的話,說不定早被她那對豺狼父母和兄長給逼死了。”
溫悅再一次拉開了浴室的門,這次身上多了條浴巾。
“那也輪不着你逼着她離開!”
顧遇:……
“我真懷疑,你根本是喜歡南枝。你們有不正當關係!”
他恨恨地說了一句。
溫悅:……
TM,竟然懟的她說不出話來了。
氣勢咄咄的爭吵一秒鐘就變喜感了,溫悅對着顧遇翻了個大白眼裹着浴巾出去了。
一場爭吵被顧遇一句話消彌於無形,溫悅躺在牀上,翻閱手機新聞,顧遇在樓下回復來自秦笙的問候。
秦笙:“我說,你還活着吧?要不要我給你送鍋蓋去?”
顧遇:“送你個鬼,你自己留着吧!”
周子琛:“聽說某人被當場抓包了?”
顧遇:“抓你個頭!”
老婆不能惹,別人他可不慣着。
他找到南枝的號碼,發了個消息給她,“錢不用還我!”
南枝纔剛躺下,聽見手機響,就拾起來看了看,見是顧遇發過來的,就怔了怔。
怎麼顧先生知道,她在存錢還他的事嗎?
“顧先生,我已經在努力存錢了,您放心,還差四十萬就可以湊齊二百萬還給您了。”
顧遇:……
“行了,你愛還不還吧!就是別什麼都跟溫悅說,她現在在找我麻煩!”
顧遇直接把電話給南枝打了過去。
南枝嘴脣翕動着,人基本處於震驚中。而顧遇已經結束了通話。
她什麼也沒跟溫悅說啊!
南枝鬱郁的重新躺下,心裏惆悵的不得了。
那批稿子終於如期完成了,而且,對方很滿意,除了訂金外,又付了一筆設計費給她。
南枝很開心,平生第一次的,早早的關了店門,請兩個店員下館子去了。
因爲太開心,她還喝了酒,回家都是兩個店員打車送的她。
也沒洗澡,到家就直接躺牀上了,連續一個月差不多不眠不休,終於看到成果了,南枝躺在那兒,光是咯咯傻笑。
“鬼笑什麼,說話!”
“瘋了是吧?”
肩膀下忽然傳來陰沉的聲音,震得南枝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她立刻翻身爬起來,把被她壓在身下的手機拾了起來。
一看手機的狀態,登時要昏過去。
不知怎麼,她就碰到曲文川的號還撥了出去。
現在那邊的人正陰氣沉沉的等着她回答呢!
南枝嚇的差點兒哭了,“不是,曲少,我不是故意撥你號碼的,我……我剛剛不小心碰到的!”
對面已經把電話掛了。
南枝渾身緊繃的神經才驟然松馳下來。
沒辦法,她怕曲文川,已經怕到骨子裏了。
重新躺下,睡意全沒了。南枝深深的籲出一口氣來。
另一邊
曲文川裹着浴袍,捏着手機,罵了一句:“瘋了!”
好好的學鬼叫。
轉天,是南枝去福利院做義工的日子,她一早上就乘地鐵出發了,福利院在郊區,地鐵又倒了一班公交纔到福利院。
南枝每個月都會騰出一天來做義工,福利院的院長和工作人員都認識她。
“小南來了。”
一個工作的阿姨跟她打招呼。
“王姐。”
南枝過去幫着給那個小孩子換尿片。
福利院的孩子,難找幾個正常的,南枝對着那些孩子的時候,常常會想,造物主造人的時候,爲什麼要把這些小生命塑造成這樣。
如果這些孩子都是正常的,該多好啊!
“許小姐,您捐贈的那些新衣服紙尿片,都給孩子們穿上用上了。”
院長帶着一個長相沉靜,面色柔和的中年女人進來。
女人就是許小姐,她衣着樸素,但質地卻考究,想來不是普通人。她身後還跟着一個隨行女傭,
“院裏缺什麼,僅管說。”
許小姐不但人長的很嫺靜,說話也很柔和。
“好的,許小姐。”
她們邊說邊走過來。
許小姐目光柔和的落在一個個小孩子臉上,看到南枝時,怔了怔。
院長就介紹道:“這是小南,經常來福利院做義工的。”
許小姐笑了笑,“真是善良的孩子。”
雖是中年,但這位許小姐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有一種時光靜好的感覺。
許小姐的目光很快移開,她溫柔憐愛的視線掠過一個個小孩子的臉,有一個小女孩兒嘴裏叼着安撫奶嘴站在嬰兒牀邊,她還伸手輕捏了捏孩子的臉。
三十年了,不知道她的女兒在哪裏,過的好不好。
許小姐隨着院長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王姨便說道:“剛剛那位許小姐,心腸可好了,一次一次的給福利院捐物資,就是命有點兒不好,和她先生一輩子沒孩子。”
南枝就想,這人生果然是沒有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