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炮灰的石榴裙 >讓我帶你回家
    臨走前,蘇鸞把一直鎖在櫃子裏的盒子交給了喬清歌。

    喬清歌困惑不解,當着她的面打開了盒子,裏頭正臥着一本《醉花夢》。

    趁着喬清歌驚詫不已,蘇鸞最後看了一眼女孩的背影,她穿着不符合自身氣質的暴露衣物,也第一次將後背的印記露了出來。

    那是三點水滴狀的圖案。

    再見了,清歌。

    蘇鸞走後,喬清歌閉門不出,即便樓下嘈雜聲不斷也不敢出聲。

    不過半個時辰,就聽得門外沒了動靜,她心下以爲安全,誰知一開門就對上少年怒不可遏的眼眸。

    “姐姐,你不乖。”說着,青邵關上了房門,滿目的慍色也全都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拘束。

    原來是小變態啊,喬清歌順順氣,回身倒了杯水,一口下肚,她瞬間清醒過來。

    原來是小變態啊!還是憤怒的小變態!

    喬清歌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位終極反派,她弱弱發問:“少爺可是來消遣?”

    “是,點了名要姐姐作陪。”青邵目不斜視,似乎是在剋制。

    “少爺別說笑。”喬清歌乾笑着,這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都快成見小變態的標配了。

    青邵沒再說話,而是邁腳走了進來。

    喬清歌嚇得心臟亂跳,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指關節上血跡吸引過去,望着和學弟一模一樣的臉,她沒辦法坐視不理,言語間透着些關切,“手這是擦哪裏去了?”

    “姐姐關心我?”

    “不想說就算了。”

    “這是敵人的血。”

    “敵人?”喬清歌發笑,除了主角團,誰敢與他爲敵,何況這還是小說前期,小變態還沒黑化。

    “姐姐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說這話時,青邵微微側了側頭,看的喬清歌一陣恍惚,少年容顏驚爲天人,可週身全是戾氣,宛如鬼魅。

    喬清歌收回神往門外走,她倒要看看在她封閉自己的這段時間裏,樓下大堂發生了怎樣的慘狀,那些想要殺了她的人又得了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可少年從背後拉住了她,又覆上她的雙眼,在她的耳邊輕輕道,“別看。”

    一陣天旋地轉,喬清歌已經到了花滿樓的後院,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青灰色的披風,將蘇鸞衣裳遮擋不住的地方遮了個遍。

    “姐姐,讓我帶你回家好嗎。”

    帶她回家?

    她向來是沒有家的。

    一個半路相逢的人又憑什麼信誓旦旦,說帶她回家四個字。

    喬清歌冷眼看向青邵,這個小變態到底爲什麼三番兩次的救她。饒是看過許多瑪麗蘇小說,喬清歌仍是一頭霧水,他的好完全就是沒道理的。

    喬清歌不再想,不管青邵是否真心,她也決不能接受這真情或是假意。

    “少爺若是閒,奴婢身後便是花滿樓,雖然如今傷亡慘重,但最不缺的就是姑娘,可有少爺忙的。”

    說完,喬清歌頭也不回的離開。

    二月的天,卻似寒冬剛至,冷風無孔不入,砭人肌骨。青邵冷啊,因爲他的披風被女孩穿走了。

    【宿主大人,您剛剛的舉動太危險了。】

    【還是要先恭喜宿主大人完成任務,16積分已到賬,獎勵宿主大人保命符一張。】

    【不過現下看來是用不到這張保命符了,大反派出手相救,是整個系統組織都沒有料到的事。】

    【大反派對宿主大人這樣好,是心悅於宿主大人嗎?】

    勺勺一路喋喋不休,喬清歌兩耳放空,雙目無神走回了晉王府。

    不知怎麼的,她有些沒精神。

    晉王府裏等待她的,也不見得是什麼溫情軟語。路孝文坐在書桌邊上,臉臭的像是有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喬清歌簡單行了禮,“不知王爺叫奴婢來所爲何事?”

    “花滿樓今日死傷慘重,本王聽聞你去後便一直擔心着。”路孝文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關心之意。

    “王爺何須試探?奴婢全身而退,自是因爲青少爺出手相救。”喬清歌懶得和他周旋,便直接點破。

    “你與青少爺是何關係。”

    “無關,青少爺純純大好人一個。”

    …

    這女人是瘋了嗎?

    能憑一己之力虐殺秦國公十數殺手,如此殘暴冷血,她居然說他是好人。

    心頭的一絲不悅漸漸漫出。

    喬清歌見他不語,想來自己又莽撞了,明明下定決心要討好他,可總是忍不住懟上他幾句。

    她試探喚了一聲:“王爺?”

    “本王記得你當日並不想學藝,怎麼今日早早去了。”

    “王爺,奴婢學跳舞是您授意的,林嬤嬤說奴婢代表的可是晉王府的臉面,對給自己臉面的人親近有何不妥。”

    聞言,路孝文的眼皮向下壓了壓,他被懟的說不出話,只得應和:“沒有不妥。”

    這丫頭從前就是個悶葫蘆,默默做事從不與人親近,鳳寧在他跟前旁敲側擊提過幾次,說這奴婢的心捂不熱。

    那時他只覺得鳳寧太過良善,連一個下人都要上心。他不忍鳳寧受一點委屈,因此幾次三番要殺了這婢女,卻又被鳳寧攔下,還因此和他置氣。

    又是從何時起,這丫頭常出言不遜,膽大妄爲。可不變的是,她好似從來都不把戒令放在眼裏,單純而無害,無知而無畏。

    她這般單純,自己卻要算計利用她,只望她來世投個好人家。

    【恭喜宿主大人!男主對您的好感度已經到達及格線了!您這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喬清歌沒說話,相比勺勺的激動雀躍,她冷靜的可怕。上一次路孝文給她道歉,她就知道好感度並不是要情愛才可提升,愧疚同樣能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心生好感。

    此時路孝文眼裏的憐愛是她來這裏以後從未看過的,不知是不是喬清歌的錯覺,他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萬般憐憫皆是因爲,那人快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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