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炮灰的石榴裙 >替身梗
    不出所料的,路孝文對喬清歌的好感度又上升了5點。

    果然同情和憐憫纔是他最大的軟肋。

    由於失了血,喬清歌本就勝雪的肌膚更顯蒼白。路孝文心裏過意不去,餘光瞥見她的手腕,傷口不淺,免不了要落疤。

    李權拿了藥箱回來,自告奮勇,“讓屬下替清歌上藥吧。”

    “本王來。”路孝文不由分說接過藥箱。

    李權有點懵,他覺得自家主子剛剛好像是把藥箱奪過去的。王爺果真深愛王妃,連她的丫鬟都要親自上藥。

    喬清歌眨巴着眼,想來正是促進感情的好機會。她湊近了正凝神給她上藥的路孝文,輕聲道:“王爺,您長得可真好看。”

    察覺到男人的手一頓,喬清歌歪了歪腦袋,又問:“王爺,您餓不餓?”

    “王爺,您今日還沒來得及喫晚膳,奴婢心疼的厲害。”

    聞言,路孝文的耳垂似乎有些發熱,他佯裝不悅,“就你嘴貧。”

    喬清歌又軟磨硬泡了一陣,路孝文上完藥便叫李權給自己備好筆墨,又打發喬清歌回去。

    路孝文只是有些臉紅,李權卻在一聲一聲的“王爺”裏亂了分寸,他被撩撥的心猿意馬,到最後墨也沒磨好,紙也沒備好。

    意識到自己失職,李權忙跪地討饒。

    路孝文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不過是一枚棋,不值得你上心。”

    若是喬清歌能晚些離開,就會發現路孝文正伏在桌邊寫着什麼,若是她能再上前幾步,就會發現路孝文正臨摹着她的字跡。

    可惜她沒能晚些離開,更不可能更進一步。

    路孝文對她的好感度上升至了70,喬清歌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心道:也沒什麼困難的嘛,一個男主也就才耗費她不到兩月的時間,兩年期限綽綽有餘。

    沒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李權試探:“清歌姑娘可是睡下了?”

    無人應答,李權不死心,又道:“姑娘未用晚膳,我去外面買了些來。”

    “夜深露重,侍衛請回吧。”

    喬清歌沒想到,自己已經明確下了逐客令,李權還跟沒聽見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門外。

    “你我初見那日,你穿了一身藍紫色長裙,站在已故王妃的跟前,竟一點也沒被比了下去。”

    聽他追憶起往昔,喬清歌持續發懵,這跟尾隨姑娘回家的癡漢有什麼區別。

    她冷着臉,剛要打斷李權,就聽他說:“算下來,你我二人相識也有四年之久了,你已經成功佔據了我生命的二十分之一。”

    “牛逼,我就活不到80歲!”

    “牛什麼?”

    …

    喬清歌沒回答,李權便繼續說了一些,透過門縫,他飄忽的聲音落近室內,像是念經,又像是成百上千只蚊子在耳邊亂飛。

    是啊,聖上的生辰在即,李權此番話多似是在訣別。既然鳳寧並沒有死,劇情仍在繼續,那她仍處於上帝視角。

    小說裏,在路孝覃生辰這天,路孝文爲他準備了一場歌舞,而主舞是一位和鳳寧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

    只是替身梗在這裏的用得並不好,皇上龍顏大怒,當即就下令斬殺了替身。而後,真正的鳳寧出現了。

    那日詩會,路孝文見到了和鳳寧身形相似的人。他心下疑惑,便一直派人尋找,果然發現了端倪。

    聽說鳳寧曾獨自一人出現在橋頭,路孝文就已是喜不自勝。

    瑪麗蘇小說的男主都是戀愛腦,路孝文爲了逼迫善良的鳳寧現身,故意讓替身去送死。他知道心軟的鳳寧捨不得看無辜之人受苦。

    狗子這幾日如此反常,讓她學舞,又對她時而愧疚。喬清歌猜想,她已經被認定爲新的替身了。

    暗無天日啊!

    果不其然,在今後的幾日,她像是一隻陀螺,被路孝文不斷鞭打,整日整日的旋轉。

    男人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給她畫大餅,“皇兄壽辰在即,我所做一切都是爲手足之情,你只需跳支舞,便可得到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每每聽到這話,喬清歌也都點頭敷衍,心裏盤算着她都如此聽話了,怎麼狗子對她的好感度就是不往上升呢。

    想來他這種殘忍的人對別人懷有愧疚已經是一大奇事,她居然奢望更多,實在可笑。

    早春二月,天色清明,桃花正值花期。

    今年路孝覃的生辰便定在桃園內,美人在花雨中策馬的颯爽英姿還歷歷在目,她滿目憧憬道:“我將來大婚,一定要與人不同。我要這花爲我而紅,也要這夭夭十里都爲我紅妝。”

    當年恣意可愛的鳳寧如今已不知身處何處,她在生時他不能如她的願,在她死後的第一個春天,在他的生辰宴上,他要圓一個遲來的夢。

    喬清歌當時看到這段還感動的稀里嘩啦的,可真到了這裏,她才發現多諷刺,一方桃園,圍住的只有她一隻困獸。

    今日的她更是美的動人心魄,如瀑長髮自然垂落,眉心三瓣花花鈿映襯這灼灼其華,妖而不俗。

    方纔在王府看的還不這樣真切,如今到了桃園,身着白色紗裙的女人因爲寒風鼻尖微紅,映的臉色更顯蒼白,整個人都呈破碎的美感。

    桃花嬌美,人更甚花。

    路孝文心下一動,鬼使神差的將自己的披風圍在清歌身上。

    喬清歌只覺好笑,可能披風纔是他的本體吧。她緊了緊披風,回身對着他粲然一笑,仍是那句萬年不變的客套話,“謝王爺。”

    旁人或許受不住這位王爺的小恩小惠,可她受的住,畢竟這位王爺要的回禮可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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