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炮灰的石榴裙 >姐姐,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狼
    觥籌交錯,歌舞昇平。

    喬清歌站在路孝文邊上,要直起腰板不露疲態,也要洞若觀火防止狗子陰她,眼下衆人正酣,她便也放鬆了些。

    青邵對坐着,思念的心更強烈,她分明就站在他的面前,但好像又相距甚遠。

    他從來不會讓自己的興趣活過一天,一切擾亂他心緒的東西都不應該留在世上。可這一次,他卻放任喬清歌在他的腦子裏安然無恙到了現在,可怕的女人。

    他不免又想起了當日的情形,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何要說出那句“姐姐,我帶你回家”,可他就是說了,也因此看到了女孩眼底無邊的恐懼。

    他不爲女孩的拒絕而怒,卻因爲那些深深地恐懼而難安,他讓她討厭了嗎?

    青薔原本以爲路孝覃會再度開口要人,眼下看來他對這丫頭一點好感沒有,當日要人也只是爲了氣一氣路孝文。

    她眼中的忌憚少了些,但餘光瞥見喬清歌的天人之色,眸間又不可避免地暈上了一層厭惡。

    隱匿於角落的鳳寧亦是,當初見這女孩一身破爛不堪,臉上全是污垢,還以爲她貌不驚人。正巧自己從前的婢女不安分,她讓人處理後就沒了使的慣的下人,遂決定把這丫頭帶回鳳府。

    可路孝文覺得這丫頭身世不清白,執意要殺了她。

    想來當初就不應該動這惻隱之心,帶回這丫頭後,她只說自己叫“清歌”,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等她沐浴完,才知道女孩堪比出水芙蓉。

    她自幼良善,不像其他主子會對自己的婢女心存嫉妒,等清歌學完了規矩覺察她手腳勤快,便也就留下來用了。

    可她假死至今,可曾見這黑心肝的婢女爲她傷感半分,甚至還妄圖勾引她的夫君。

    她恨自己輕信於人,才落得今天這番境地。更恨這不安分的婢女,恩將仇報背信棄義。

    檢測到周圍的情緒,勺勺十分滿意。

    【宿主大人討得大反派歡心,獲得10積分,獎勵嗅覺+1。看來大反派並未對宿主大人上次不禮貌的態度懷恨在心。】

    【一個合格的女主應該讓情敵眼紅,恭喜宿主大人獲得他人的真心嫉妒,獎勵宿主大人記憶力+1】

    喬清歌:…

    她應該感到開心嗎?

    察覺到身側人的失神,路孝文回過身,才發現她只着單薄的舞服,脣周凍的有些發紫。於是,他又解開那件披風,但一想到鳳寧在場,自己不便親手替清歌披上,只得隨手扔了過去。

    喬清歌有些懈怠,沒能接住這件披風也就罷了,甚至眼睜睜看着它落到了地上,她是不是該下跪道歉了?

    二人就這樣僵持住,引得其他人也看了過來。真是尷尬它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喬清歌訕笑,小聲嘟囔了句,“王爺真是財大氣粗,只穿了幾次的披風說不要就不要了。”

    路孝文:……

    他什麼時候說不要了,這氅衣可是黑狐皮毛所制,價值千金。

    “誰說本王不要的…”

    話一出口,周邊兩桌的人剛回過去的頭又齊刷刷看過來,喬清歌的聲音雖小,但他們都聽見了。

    堂堂王爺,居然連個氅衣都舍不扔。路孝文騎虎難下,只好改口,“賞了你了。”

    “謝王爺!”

    喬清歌連忙拾起來穿上,感覺自己掙大發了,將來離開晉王府,走投無路時還能賣了掙點錢。

    來的畢竟都是皇親貴胄,識貨的大有人在,他們認出了那件氅衣價值不菲,紛紛感嘆晉王好大的手筆。

    這一下,人羣的焦點又回到了穿着黑色大氅的喬清歌身上,區區一個婢女,竟得晉王寵愛至此,難怪晉王方纔面露不悅,原來是“自己人”。

    青邵不屑一顧,不就狐狸毛嗎?只要喬清歌想要,讓她裹着幾十頭活狼在身上也是輕而易舉。

    明明很暖和,喬清歌卻打了個哆嗦。

    她一直不敢看向林翌,因爲做了僞裝的女主此刻就在林翌身後候着,若是有人觀察了他,就會發現林翌的目光時常看向身後的家奴,又是心疼又是情深的。

    她不看女主,就是怕路孝文也跟着看過去。可她沒想到女主時時刻刻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喬清歌尋思不應該啊,小說裏的清歌死後,女主鳳寧日日傷感,還因此心牆高築,暗暗發誓再也不原諒路孝文。

    當時看的那叫一個虐啊!怎麼今時今刻,她喬清歌就像是鳳寧的仇敵一般。

    電光火石間,喬清歌悟了。

    女主八成是懷疑她勾引自己老公了,還是合理懷疑,這要是擱現代,她妥妥的小三一個。

    負罪感陡生,原先勺勺騙她女主掛的早,她還能收起本就微薄的道德感去欺騙別人感情,可如今她不止騙了別人的感情,還知三當三。

    喬清歌一向是沒有多少聖母心的,她更想要活命。不過還沒等她說服自己,就被不遠處的家奴打亂了思緒:“皇上,今日的歌舞實在俗氣,與您至尊之體毫不相配。”

    你俗氣,你全家都俗氣。

    喬清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等大逆不道的話,除了女主還有誰敢說。她這兩撇小鬍子做的實在逼真,因此即便公然發聲也沒人認出她。

    不等青貴妃拿出皇室的威嚴,她的便宜丈夫卻來了興致,路孝覃眯了眯眼,漫不經心道:“依你之見,如何纔算配得上朕。”

    “奴才撫琴,我家少爺舞劍。”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陣滿堂喝彩。果然有女主的地方,劇情就開始極度的不合邏輯。

    喬清歌這下全然沒有了適才杞人憂天的窘迫感了,女主光環太強大,她只擔心自己能不能在女主的光環下完成任務。

    散場後,青邵不知何時站到了喬清歌的身側,少年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姐姐,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狼?”

    魔音貫耳!

    喬清歌被嚇的一激靈,逃一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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