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不小,現在又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虞小憐空間倒是有雨傘,但她不想在李家兄弟面前暴露空間的事。
但讓他們兄弟進車廂裏避雨,李家兄弟又不肯進來。
好在大雨下了一刻鐘後,就逐漸變小,最後停了。
約摸又過了三個時辰左右,他們終於到了虞小憐所說的鎮子上。
虞小憐鬆了一口氣,她就說她沒記錯路。
下過雨的天,溫度驟降,變得非常的冷,虞小憐和李家兄弟都被凍的夠嗆。
雖然虞小憐躲在車廂裏,沒有被淋溼,但她穿的衣服料子薄啊,被冷風那麼一吹,就透了。
李家兄弟渾身溼透,肯定比虞小憐更加冷,虞小憐決定今天不趕路了。
找個客棧,讓李家兄弟把溼衣服換了,又讓客棧的小二給他們送了薑湯驅寒後,虞小憐決定去買幾身厚衣服穿。
他們帶的包袱裏,都是薄料的衣服,誰也沒想到天氣一下子會變得這麼冷。
這個小鎮很小,鎮上的成衣店,款式有限,布料也沒有太好的,虞小憐自己買了一身黑色的粗布男裝後,又給李家兄弟買了兩身粗布衣服。
古代的服裝碼數都差不多,因爲古代沒有太胖的人,只要你說穿衣服的人多高,就能買到合適的衣服。
簡單來說,就是袖子不長,褲腿不長,就算合身。
虞小憐一回到客棧,就叫店小二把飯菜送到屋裏來,然後就爬到牀上,把被子裹身上。
實在是太冷了,感覺牙齒都打顫了。
這是略過秋天,直接過冬了嗎?
沒多大會兒,走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虞小憐以爲是店小二來送熱湯麪,趕緊從牀上戀戀不捨的下去開門。
開一打開,是店小二不假,但小二手裏什麼也沒端,見着虞小憐便一臉歉意的道,“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晉王的車架路過鎮上,要在我家客棧歇下……”
虞小憐在心裏罵了聲娘,這晉王該不會要清場吧?
緊接着,虞小憐看見店小二的嘴一張一合的,說了,清場。
MMP,大家都出門在外的,不容易,又趕上雨後路凝泥難行,你人困馬乏的要歇息,你就歇着唄,誰也不礙着誰。
你還清場,這破鎮子就他媽這一家客棧,你不知道啊?
沒事你擺什麼王爺架子?
真是敗好感。
虧她一直以爲君意安,以後會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呸,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死德行,像你那死爹一樣一樣的。
虞小憐在心裏,把君意安從頭髮絲,罵到腳後跟。
小二看出虞小憐的不爽,連忙道,“晉王說了,給你們雙倍的房費作爲補償,讓你們到別處去住。”
小二也知道,這鎮上就他家一處客棧,又連忙道,“客官,要是往濟州方向去,現在出發的話,趕天黑之前,應該是能到下一個鎮子上的。”
“下個鎮子?”虞小憐磨牙,當她沒走過這條路?
“你以爲我沒走過這條路?”
店小二見虞小憐這樣,便知道誆騙不了她,面色一紅,又無奈的繼續勸說道,“不然客官拿了銀錢,去外面找戶人家借住?”
今天無論如何是不能成行的,外面的路太泥濘,立刻趕路的話,馬是會打滑的。
再說離開這個鎮子,方圓百里內都不會再有小鎮了。
三個人揹着包袱下樓的時候,看見客棧裏裏外外,都站滿了帶刀的侍衛。
那些人看見李猛和李烈身上的刀,一個個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們打量,虞小憐感覺只要他們稍微有一點異動,立刻就會被羣起攻之,亂刀砍死。
李猛和李烈去客棧後院取馬車,虞小憐揹着包袱,在路邊等他們。
等虞小憐鑽進馬車後,李猛趕着車走出一段路,纔開口問虞小憐,“公子,咱們去哪兒?”
虞小憐道,“咱們沿途問問吧,看看是否能借住一晚。”
李猛點頭,將車速放慢,好在鎮上這段路是石板路,馬還不至於打滑,要是再往前走,那可就都是泥土路了。
到了前面一戶看起來不錯的人家,李猛勒住馬,李烈立刻跳下去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身穿麻布衣服的老頭,老頭有些駝背,李烈和他說明了來意後,又拿出一個銀角子,本想拒絕的老頭,看在銀角子的份上,收留了他們。
只不過,他們三人只能在一個屋裏。
這李烈怎麼能同意,他們‘公子’可是女的,當下和駝背老頭據理力爭,最後總算爲虞小憐弄到了一個單間兒。
等把馬車牽進院子,安頓好馬匹後,李烈才發現,這戶人家看着很大,但偌大的院子,卻只有駝背老頭一個人。
李烈覺得奇怪,便去套駝背老頭的話。
最後得知,這老頭是替別人看院子的,李烈這才放下警惕心。
老頭給虞小憐單獨安排了一個屋,並告訴虞小憐,他只是代爲看管這個院子,讓虞小憐一定不要動這屋子裏的任何東西。
至於李猛李烈兩兄弟,則和老頭住在門房邊上的一個屋裏。
還沒喫飯就被客棧攆了出來,虞小憐現在餓的慌,給了李烈一錠銀子,讓他出去買些喫食回來。
虞小憐叮囑李烈道,“多買些熟食和乾糧,明天咱們走這條路上,沒什麼人煙,路上恐怕只能在車裏對付一口。”
這條路虞小憐幾個月前,走過一次,印象很深。
那時候他們是僱的馬車趕路,趕路的車伕走這趟路的時候,虞小憐還特意拿出地圖看過,還說車伕走錯路了。
當時車夫笑着說,這條路雖不是地圖上那條管道,但距離卻更近,還說保證把他們順利送到下一個城裏,讓他們不用擔心。
當時他們八個人僱了兩輛車,兩個車伕都說這條路更近,只不過這條路較隱蔽,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車伕還笑話畫地圖的人,不是本地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條路很偏,方圓百里也就這麼一個小鎮,還又小又窮。
只是……君意安怎麼會知道這條路?
堂堂王爺又爲什麼放着管道不走,選擇這條偏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