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懦弱無能’的他,纔不會引起他皇帝二叔的懷疑。
蘇景辰一邊忙着佈置陷阱和防禦工事,一邊集合全陽城的鐵匠,給水泥廠那邊,‘自願’過來幫忙抵禦外敵的五百多壯漢,連夜打造兵器。
虞小憐也沒閒着,聽聞要打仗,涌進城裏躲難的百姓,越來越多,陽城一下子人滿爲患,大街小巷人頭攢動,每個人的臉上都彷徨不安。
人多,治安就亂,因爲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能幹起來,衙差們不僅要防着製作釘板,收集糞水,還得抽空勸架。
對,勸架,抓人是抓不了的,要是雞毛蒜皮都抓進牢裏,那大牢早就裝不下了。
有錢有車的人家,大多撇家舍業駕車出逃,留下的大多都是無處可去的貧苦百姓,而且以歲數大的居多。
有的老人是被不孝的兒女扔下的,有的也是爲了不拖累兒女,自願留下的。
頭幾天這些老人身上尚且帶着乾糧,但沒幾天就有開始餓肚子的了,有的是兒女給留的乾糧少喫完了,有的是乾糧被別人搶走了。
總之,這些沒幹糧的人,集合在一起來縣衙求助來了。
縣衙是有糧食的,但去了戶部提走的稅糧,剩下的也不多。
雖然糧食不多,但蘇景辰還是決定給這些窮苦的老人們施粥。
蘇景辰忙,李文元忙,衙差衙役都忙,就連丫鬟婆子都忙,施粥的事兒就落在了虞小憐頭上。
糧倉裏的穀物大多都帶着殼子,秋天的時候蘇景辰只讓衙役們,磨出一小部分糧食來,現下想要天天的施粥,那第一件事兒,就是把糧食去殼。
虞小憐將去殼的活交給了李大燕和王大芬還有她們的孩子們。
因爲李大燕她們和婆家鬧掰,沒處可處,又因爲現在人手緊張,虞小憐就讓她們跟着孫滿紅還有高氏一起來縣衙了。
孫滿紅和她的兩個閨女負責煮粥,虞小憐和高氏還有孫滿悅和孫滿勝負責施粥。
粥是由好幾種穀物摻和着煮的,煮的很稀,但虞小憐一天施兩次粥,但也沒讓那些老人餓到。
虞小憐趁着洗米的時候,會摻和一些空間裏的大米進去,心裏想着能讓百姓喫的稠一點。
“夫人,海掌櫃來了!”
外頭雖忙,但蘇景辰一直把草根留在虞小憐身邊沒調走。
“他是找我嗎?”虞小憐一邊說着,一邊將洗好的米,倒進大鍋裏煮。
“是,就在那邊!”草根順手一指。
虞小憐甩了甩手上的水,邁步過去,“海掌櫃,你找我?”
“蘇夫人,借一步說話!”海掌櫃指了指縣衙後院。
虞小憐將海掌櫃請到院裏,現在所有人都在忙着,縣衙後院空蕩的人,一個人影都沒有。
海掌櫃見四下無人,纔將身上的包袱解下來,遞過來一疊銀票,“夫人,這是你這段時間的分紅,一共二千三百兩銀子。”
虞小憐知道,海掌櫃這是也打算出去避避,臨走之前把分紅給她,是讓她應急用。
雖然這些銀子可能不夠,但眼下守城要緊,剩下的等守住了城,擊退了胡軍再想辦法。
“夫人,我今個兒和府裏其他人一起往錦州方向撤了,山月居還有飄香樓,還有公子的院子都空着,夫人可酌情讓露宿街頭的人,暫時進去住。
等打跑了胡人,我再重新裝修收拾就是了。”
海掌櫃說着,又遞過來一串子鑰匙,“這裏面有鋪子的鑰匙,有庫房的鑰匙,如果縣衙糧食不夠,夫人大可自行挪用!”
“感謝!只是你這樣……鄭元豐知道嗎?”這海掌櫃畢竟是給鄭元豐打工的,虞小憐怕他做不了主。
海掌櫃回以一笑,“這是元燁公子的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虞小憐點頭,“代我謝過元燁兄,請你轉告他,但凡我用了鄭家庫房裏的東西,過後定會如數補償,定不會讓你們吃了虧。”
海掌櫃搖搖手,“蘇夫人,咱們鄭家上上下下也有愛國的心呀,微薄之力,不必掛齒!”
“趙家姐弟可跟着你們一起走?”畢竟答應過馮氏,要照顧趙平,虞小憐還是問了一嘴。
海掌櫃點頭,“一起走!”
“我答應趙平他娘要照顧他,既然他決定跟你們一起走,還請海掌櫃路上多多照拂他!”
“夫人放心,你交代的事兒,我定會上心。
如果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
“路上保重!”
“蘇夫人保重!”
送走海掌櫃,拿着一串鑰匙的虞小憐樂了。
她可以藉着鄭家的名義,大大方方的往出拿超市裏的糧食了。
至於海掌櫃說讓避難的百姓借住的事兒,虞小憐卻是不想這麼做的,首先山月居是茶樓,飄香樓是酒樓,根本就住不了多少人,鄭家宅子雖大,但人家那院裏都是精裝修的,隨便一個花瓶都值個幾兩銀子,這要是讓這些窮苦的百姓住進去了,那不得把鄭家給掃蕩一空啊?
別看這些人嘴上說着無處可去,要是捲了鄭家的東西,那一個個的肯定跑的比誰都快。
雖然現在天氣還未真正暖和起來,到也不會凍死人,白天街上人滿爲患,夜裏真正睡街上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的,每個人都不傻,都會找個暖和的地方窩着。
尤其是今天傍晚施完粥,街上的人就更少了,虞小憐知道,今天從南門又走了很多商人,和家境不錯的讀書人家,這些人一走,難民們就隨便推門進去住了。
不過,現在沒人管這種事,大家都自顧不暇,也有的人家主人家走了,卻留了看家護院的。
鄭家也不另外,也留了,不過看門的老頭看是虞小憐來,便主動將虞小憐領到庫房去。
鄭家庫房的糧食比縣衙還多,虞小憐真是拴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