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項目是他一手策劃且全程參與的。
箇中艱難險阻不爲外人道也,現在成功了,他打心底裏高興。
說實話,他們張家在村裏的待遇並不好,特別是得罪了王家過後,甚至一度成爲破落戶的代表。
其中王文元得負主要責任,他操控兩廠,有錢有勢,在他的帶動下誰都不敢與張家太過親近。
其次則是鄉親們的冷漠態度,不談張家祖輩兒打小本子時的光輝履歷。
就談張承武當年幹建築公司時,左鄰右舍誰沒受過他的恩惠。
可一旦失勢之後,就變成了無人問津,甚至冷眼相對的存在。
有些村民關起門甚至會嘲笑張家人不識趣,與村裏頭牌大戶王文元住隔壁院子都不知道巴結巴結。
大部分底層羣衆的本性就是這樣的。
勤勞善良、率真樸實。
但由於長期遭受欺辱和打擊,也本能的帶上了一些自尊自大、欺軟怕硬的“無賴”特點。
都說羣衆是盲從的,麻木健忘,保守愚昧。
面對王家這個有錢有勢的大家族自然逆來順受。
潛移默化下的諸多行爲甚至助紂爲虐,同時,誰又都希望成爲王家人,成爲受人敬仰的存在。
現在張承武異軍突起,剷平了王家,村民們又把崇拜目標換成了張家,覺得他們是大王莊的頂樑柱主心骨,拿出去可以耀武揚威的一張名片。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簡單用對或者錯來形容,大家夥兒最終的訴求那便是活着,同時在活着的基礎上能儘量風光點最好。
張承武熱愛這片土地,希望這片土地上的人過的好,不論是有恩還是有仇。
隨着旅遊項目的開發,大王莊的未來幾乎可以遇見。
或許趕不上什麼華西村、鎮南山村、陳倉鎮東嶺村這些富可敵國的利益體。
但村民們的基本生活一定會日新月異,此時此刻已經有大批外出務工的年輕人迴流了。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相信這個項目一定會獲得成功。
至於“始作俑者”張承武則悄悄地退居幕後。
既沒有享受村民們的敬仰目光,也沒有取代村長王福的意思。
他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社會這臺大機器裏的一顆螺絲釘。
帝豪商廈一樓的必勝客內,王純純一臉笑意的瞧着面前那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男人。
“咋了?我臉上有花啊?”張承武摸了摸臉,奇怪的問道。
“哼!”哪知道王純純突然就生氣了,小嘴一撅道:“那麼好玩的事居然不通知我過去,你到底把我當你女朋友沒有?”
王純純是分局刑大的,自然知道內部消息。
張承武在清河縣攪風攪雨,還深入大山追擊通緝名錄上的逃犯,此等刺激的事,怎麼少的了喜歡挑戰自我的王純純。
“你當然是我的女朋友啊,要不要給你腦門上貼個標籤?”張承武一臉無奈。
王純純一撇嘴:“誰要你的標籤,好啊,你當我是貨...”說着,她立即起身,撲了過去。
兩人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打鬧起來。
歡聲笑語一片,良久,張承武終於制服這個母老虎,將對方緊緊摟在懷裏控制住雙手。
裝作嚴肅的模樣道:“你可別挑逗我,把我的火氣弄起來了,當場就要辦事!”
“你...你無恥!”王純純小臉通紅,不好意思的看着衆食客。
“切!跟自己的女朋友親熱怎麼就不成體統了?”
“求你了好不?”
“不行!”
“那你要怎麼樣!”
“最起碼得親一個!”
“.....”
忽然,一陣急促的鈴音打斷了此刻的甜蜜,是張承武的手機。
他還在用那臺公司配發的華爲P30,右上角屏幕已經裂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傷勢”蔓延了半張屏幕,就像是蜘蛛網一般散開。
王純純低頭一看,立馬嘲諷道:“想不到我們的張總窮的連手機都碎了,趕緊放開我,要不然告你襲警!”
說着,她一用力掙脫開來,嘻嘻笑着跑到了對面。
張承武自然是有意放開對方的,要不然給王純純加兩倍的力氣都掙脫不開。
他拿着不停震動的手機看了看,是串陌生的手機號,接通道:“喂,我張承武,你哪位?”
“哈哈,張承武,我魏欣欣,上次的事謝謝你,有空沒?出來見一面!”
“沒空,陪女朋友喫飯呢!”
說着,張承武準備掛電話,他對魏欣欣的印象有點改觀,但也沒到能私下碰面的情分。
對於這些“宰相府”門前的酷吏,他是一點都不想扯上關係,鬼知道以後樹倒了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哪曉得魏欣欣突然就急了,扯着嗓子喊道:“別掛電話,別掛,張承武,真有事找你,大好事,保管你不會失望!”
“沒興趣!”張承武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果斷的撂了電話。
對面的王純純已經聽到這個粗豪的聲音了,皺眉問道:“誰啊承武?”
“魏欣欣,就是那個劉辰的專職保鏢!”張承武將手機放到一邊說。
“嗯?”王純純一臉懵逼,突然張大嘴巴道:“副市長劉辰?”
“咋了!”
“人家副市長找過來你都敢拒絕啊?牛\逼!”
王純純一挑大拇指,滿臉崇拜的說道。
張承武苦笑不已,趕忙解釋:“說了不是劉辰,是他的保鏢魏欣欣。”
“他找你啥事?”
“我哪知道!我又不會占卜!”
“那你得去啊。”
“爲啥?”
“人家可是副市長的保鏢,最親近的人,你就這樣得罪了,不怕劉副市長以後爲難你的宋總呀!”
“嗯?”張承武轉念一想,頓時覺得對方這話有道理。
劉辰位高權重,與他相處最好的狀態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挨不住身邊的小人進讒啊,萬一自己駁了魏欣欣的面子,他跑去打小報告咋辦。
“嗯,你說的有道理,這樣吧他要是再打電話過來我就去一趟。”
張承武說着,渾然不覺事態嚴重了,王純純臉上瞬間沒了笑容,質問道:“好啊,我說你的宋總你居然沒反駁,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啊?”張承武瞬間傻眼,仔細回憶着對方剛纔的話,猛然醒悟。
女人啊女人,真是天生的謀略家,不光心思細膩,連給人挖坑也如此順其自然。
正當他糾結着怎麼解釋時,電話再次響起,張承武尷尬一笑,順水推舟道:“又來了又來了,副市長的保鏢可不能怠慢。”
說着,接通電話:“魏欣欣你有啥事?要我去哪?好好好,我這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