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喫完韓進就到了,看着酒店外那輛黑色的富康998,張承武苦笑不止,拍拍對方肩膀說道:“我說老韓啊,你怎麼一干壞事就開這車,你新買的哈佛H6呢?咋不拉出來亮亮相?”
“靠,老子纔沒那麼傻!”韓進咕噥一句:“那車可是老子的婚車,拉出來打羣架算啥啊,萬一被砸了,老子可虧大了!”
聽見這話,張承武跟武軍兩人立馬就愣住。
韓進可是老光棍了,三十多快四十歲的人了,還天天流連於煙花柳巷之中。
把小姐跟技師當做了談戀愛的對象,就這種人居然說快要結婚了,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張承武一臉玩味的看着對方:“老韓,你不是在什麼會所認識的丫頭吧?”
“是啊進哥,老話雖然說過,寧娶從良雞,不娶過牆妻!但也沒有你這麼賣力的吧?”武軍更是一臉愕然,生怕韓進這位老大哥在感情的衝動下作出什麼蠢事。
看着兩人滿臉驚訝的模樣,韓進哭笑不得,趕忙解釋道:“別他媽胡扯,老子對象可是幼師,今年才二十八歲,水嫩着呢,絕對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靠!胡扯吧?你從哪哄的?”張承武笑着,此時三人已經來到了馬6和富康旁邊。
韓進滿臉傲嬌的道:“村裏人介紹的,我相了兩次才確定關係,行了老張,不是說要回鄉里拉人麼?趕緊的別墨跡!”
說完,三人駕駛着兩輛車直奔大王莊而去。
回村裏的路比較太平,幾人沒有直接進村,而是徑直來到沙石廠。
昨晚就跟張承文打過招呼了,他已經把工人們聚集起來,但卻是一臉不安的表情。
張承武知道大哥膽小怕事,上前解釋安慰了一番,這才走到工人們面前。
這裏聚集着四十多個壯勞力,幾乎都是村裏的後生,其餘十幾名技術人員,則全是當初跟着韓進開黑車的退伍軍人。
在他們眼裏張承武就是老大的老大,不止給他們提供了優厚的薪酬,還提供了發展的機會。
至於打個羣架助助威嘛,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所以要動員的只有面前這幫村民,張承武此刻在村子裏的威信很高,只稍微壓了壓手底下便鴉雀無聲了。
“弟兄們,今天召集大傢伙過來是想讓大家幫幫忙,我現在生意做大了,對頭也就多了。”
“在市裏跟一個混社會老大槓上了,他約朗嘎在老木材廠那邊幹仗,估計人數不會少,起碼兩三百往上。”
“朗嘎想了好久才決定邀大傢伙助拳,不過這場架也不是白打的,事後每個人發一千,醫藥費另算。”
“現在朗嘎徵求一下大家的意見,能上的往前一步,不能上也沒啥,我張承武絕對不會因爲這事打擊報復,廠子裏該有福利和待遇也照舊!”
聽見這話,底下衆人全都沒有吱聲,臉色糾結,眉頭全都擰成了川字,明顯在思考着利弊。
其中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吼道:“張哥,朗嘎跟你幹,媽了個巴子的,要不是張哥帶領村子致富,拉來了好項目和大老闆,咱們現在還在喫土呢!”
說話的是村子王福的二兒子王傑,本來在海江的建築隊上班。
後來見大王莊經濟環境變好了,立馬就回了鄉里,算是第一批支援開發的人。
是啊,沒有張哥努力哪有現在的好日子,不就是打個架麼?有啥不能上的。
早些年還流行鄉鬥呢,一個村一個村的舞槍弄棒,死人的事也是常有的。
在他的鼓動下,大部分人都奮勇爭先,決定幫着張承武搖旗助威。
最後一統計,除了七八個四十多歲,拖家帶口的不敢去之外,其餘五十幾人全都要上。
張承武也沒虧待他們,一個人給了五百塊錢封口費打發回家。
然後便準備安排韓進進行操練,趁着幾個小時搞定隊列問題。
後者卻一臉凝重,他剛剛接到了劉文東的電話,說是河西街今天非常不太平,一早上就有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駛往櫻花會所那邊,看情況估計人不老少。
“老張,這些人根本不夠啊,真打起來怕是沒有任何勝算!早知道就把安保部的人拉過來了!”
範建那幫人是他親手操練的,實力突飛猛進,論戰鬥力不是一般混混地痞可以比擬的。
張承武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從懷中掏了把沉甸甸黑漆漆的東西出來。
武軍跟韓進見狀立刻張大了嘴巴,對方手中居然是把軍用九二!
這玩意還是當初從史家俊那訛來的,沒想到塵封已久終於派上了用場。
“可光一把火器怕是鎮不住場子吧?”武軍擔憂的問道。
據線報得知,人家召集了幾百號人,你軍用五四不過十五發的彈容量,怎麼可能嚇唬住對方。
更何況柳海龍也不是善茬,保不齊在隊伍裏配備了幾桿噴子。
張承武神神祕祕的看了看四周,衝兩人勾勾手指。
武軍跟韓進不明所以,但還是湊了上去,嘀嘀咕咕一番兩人的憂慮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興奮,特別是韓進,一臉激昂的道:“老張,你這是要打仗啊!”
“那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這次我就要讓江中嘿道上那幫雜碎好好看看,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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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的別山風景特別,夕陽斜照打在一片片林海之上,彷彿鑲上了一層金邊。
一陣狂風颳過,樹葉如同海浪般向一側拂去,一羣羣麻雀順着風勢在林間盤旋,唧唧喳喳的好不熱鬧。
老木材廠位於別山山腳之下,延綿一公里的土路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廠房。
因爲郭家頒佈命令,不準砍伐別山裏的樹木了,甚至還爲此拉上了防護網。
所以這些木材廠全都處於半荒廢的狀態下,這個點找的極好,寥無人煙不說,距離鄂河鄉以及縣城都很遠。
打羣架最合適,就算鬧出了人命都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遠處,由縣城通往鄂河鄉的鄉道上一陣煙塵漫天,就見一陣汽車的轟鳴聲傳來,長龍般的車隊駛了過來。
領頭的是輛威武霸氣的陸巡,豎在車頭的排氣管彷彿火炮的炮管般駭人。
後面則依次跟着幾輛山地越野車,大大地輪轂,霸氣的車身同樣氣勢十足,再之後便是一輛輛小麪包以及小轎車了。
品牌類型五花八門,彷彿一支雜牌部隊一般。
長長的車龍由遠及近,在鄉道上留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車轍印,看的周邊蹲在田埂裏的農民捂住口鼻直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