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爲什麼會因爲鳳九月的一句話而感到傷心難過。
也許是七師妹的骨子裏還保留着對鳳九月的深厚感情，所以她纔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吧？
可真的是這樣嗎？
她對鳳九月當真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凌靈柒感覺心好亂，理不清頭緒。
鳳九月怪她自作聰明，自毀前程，但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
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名利錢財終究只是身外物，求不來，也帶不走。
所以哪怕這一生碌碌無爲，無人問津，她也覺得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但被鳳九月一番痛斥後，她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過頭了。
此時，鳳九月的怒氣已經消散了一些，抱着雙臂，耐心地等待某人主動過來認錯。
然而遲遲等不到。
從前，無論他的態度怎樣，七師妹都會厚着臉皮，圍着他嘰嘰喳喳個不停，這一次怎麼反常呢？
鳳九月頓感不妥，扭頭往後看。
發現凌靈柒單手捂着心口，臉色慘白無血，一副呼吸不能自已的樣子，嚇得他連忙扶着她的雙肩問：“你的臉色爲何如此難看？”
他只不過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而已，不至於把人給氣病了吧？
凌靈柒手指着心臟的位置，面色痛苦道：“這裏突然很痛。”
“心痛？”鳳九月慢慢地把右手伸過去，又猛得地縮回來，十分擔心地問：“還痛嗎？”
只是一句簡單的關心，心痛的感覺忽然憑空消失。
鳳九月沒好氣道：“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
他都擔心死了，她卻還有心思朝他笑。
“五師姐真好！”
凌靈柒高興地站起身，雙手環住鳳九月的腰，聞着那熟悉的梅花清香，聲音甜甜道：“我就知道，五師姐最疼我，是不會真的不理我，對吧？”
見人一下恢復精神，鳳九月不由地產生懷疑，問：“你方纔該不會是在裝病吧？”
凌靈柒立馬嘟嘴道：“哪有，我之前不是說過嗎？這顆心之所以能一直砰砰地跳動，就是爲了等待你的出現，你要是生氣不理我，它就不跳了，自然心痛難受。”
“巧言令色，趕緊鬆手。”鳳九月嫌棄地推了推懷裏的女孩。
看似不滿，實則早被哄好，九尾也早已收回去。
“不要~。”凌靈柒撒嬌一聲，又開始她的纏人功夫。
鳳九月無可奈何地抱着，沒好氣道：“有事就知道撒嬌賣乖，難怪師父總是拿你沒辦法。”
凌靈柒仰頭問：“你剛剛不是說，那天要不是你主動護着我，師父會真的動手打我嗎？”
鳳九月頓了頓，纔想起自己一時衝動說過的話。
凌靈柒悶悶不樂道：“師父已經不寵我了。”
“有我就夠了。”鳳九月一邊安撫凌靈柒，一邊在心裏偷偷地道：師父，對不起，弟子錯了，不該背後說你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