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染正在屋裏追劇,其實本來不想出來的,硬生生的被嵐姐揪了出來,讓葉染幫忙招待客人。
好在晚上的飯菜異常的豐盛,喫完後,嵐姐抱了一個大蛋糕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葉染愣了愣,正準備問今天誰過生日。
就聽見嵐姐笑着跟翔哥說,
“這是小染知道翔哥過生日,專門給翔哥你做的蛋糕,準備了一下午呢。”
一抹清亮從翔哥的黑瞳中一閃而過,他眉頭一揚,深邃的視線瞥向葉染,
“你做的?”
葉染呆了片刻,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嵐姐。
嵐姐飛快的低下頭,不敢跟葉染對視。
葉染這才明白。
怪不得夥計們說,嵐姐在廚房裏呆了一下午,不知道忙活什麼,原來是給翔哥做生日蛋糕。
但是嵐姐做就做了,爲什麼不跟翔哥說實話,要說是葉染做的呢?
葉染不明白嵐姐的意思,但是也沒打算拆穿她。
葉染剛準備應下,轉頭就瞧見翔哥垂下了墨眸,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從來不喫這東西。”
翔哥這樣的人精,一個眼神就懂了兩人的貓膩兒,不過懶得揭穿罷了。
葉染看了一眼臉色發白的嵐姐,硬着頭皮切了一塊蛋糕下來。
她嗤了一聲道,
“這可是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做好的!你確定不……”
她正說着,手指從蛋糕上面蹭了一塊奶油迅速的抿在了翔哥的臉上,憋着笑道,
“嚐嚐……”
滿屋子的小弟們見狀都倒吸了一口氣,屋子裏瞬間靜了下來,有膽小的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嵐姐的臉更白了,她生怕連累了葉染。
翔哥眼眸深沉的愣了片刻。
他拇指指腹在葉染用奶油抿上的嘴角輕輕劃過,舌尖輕舐,嚐到了絲絲香甜,彷彿還帶着葉染指尖的味道。
他輕笑了一聲,清冽的聲音帶着一絲寵溺的溫柔,
“淘氣。”
小弟們瞪大了眼睛看着翔哥,簡直忘記了呼吸。
這還是他們那個一言不合就要見血的翔哥嗎?
葉染看他總算是嚐到了嵐姐的心意,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也趁着這時候把手裏的蛋糕塞到了翔哥手裏,聲音軟糯,
“你的嘴巴子,你自己喫吧。”
葉染說完又叫上嵐姐,把剩下的蛋糕切了切,分給了其他的弟兄們。
葉染剛忙活完這些,便聽見翔哥在身後淡淡的開口道,
“你們先出去吧。”
小弟們如蒙大赦,立刻端起了蛋糕往外走去。
葉染最後才切自己的那份,比他們慢了一步。
端起蛋糕時,剛想喊着嵐姐等等自己,就聽見翔哥又來了一句,
“小染留下。”
葉染背對着翔哥抿了抿脣,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暗罵道,
都怪自己這張貪喫的嘴啊!
葉染無奈,端着蛋糕坐了回來,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她跟翔哥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說的多了,怕翔哥再把她從這兒給帶走了。
她在嵐姐這住的還挺安逸的,給嵐姐打打下手,也不要工資,就當包喫包住了。
葉染心裏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喫蛋糕喫的起勁兒。
葉染對他來說好像是個謎。
也許生活太無趣了,他倒是不着急解開這個謎底。
不過他手底下都是大老爺們,帶着她也不方便,便把她暫時安置在了這小菜館裏。
後來當天晚上聽嵐姐說,葉染借她的手機查藍景行的消息,翔哥知道葉染的心裏從來都只有藍景行一個。
所以他也不想再困着葉染。
畢竟葉染的生意他本來也就沒打算接,連藍景行的這單生意,翔哥都爲了她食言了。
只是沒想到他願意放,葉染卻不願意走。
翔哥倒沒有因此覺得,葉染是對他有什麼想法,他太過清醒了。
或許他們兩個吵吵架鬧鬧彆扭,只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罷了。
翔哥這樣想着,便再沒來見過葉染。
時間久了,新鮮感過去了,自己一定就會對葉染失去興趣了。
翔哥是這樣以爲的。
但是事情和他預估的出了些偏差。
翔哥深邃的視線停留在葉染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了她飽滿柔嫩的脣瓣上。
晶瑩的粉脣沾着些許白色粘稠的奶油,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翔哥眼神暗了暗,喉嚨微滾,身體升起了一種極爲陌生的感覺。
他垂下眼眸,剜了一塊蛋糕放在嘴裏,淡漠的開口,
“你覺得藍景行怎麼樣?”
葉染差點一口嗆住。
來了,來了,還是來了。
葉染捂着嘴輕咳了兩聲,偷瞄了一眼翔哥的表情,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他那人就那樣吧,也不怎麼樣。”
內心os:‘他不值得您老看上……’
翔哥微微點了點頭,薄脣勾起淺淺的弧線,
“那你喜歡他嗎?”
葉染立刻毫不思索的回道,
“喜歡!我可太喜歡他了!”
內心os:您老就放過他吧……
翔哥冷笑了一聲,
“那你的口味也算獨特。”
葉染尷尬的笑了兩聲道,
“嗨,主要是太年輕了,看人沒什麼眼光,誰年少時還沒喜歡過兩個渣男。”
內心os:你們倆絕對沒可能的……
翔哥原本想着如果葉染留在這裏,是因爲已經對那個男人變了心,不想再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那即使是藍景行把他的場子砸完,他也要爲了葉染跟他拼上一拼。
但是現在……
翔哥淡涼的視線黏在葉染身上停留了片刻,自嘲的笑了。
葉染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什麼了,正在糾結。
就聽見翔哥揚聲道,
“進來。”
話音剛落,紋身男就毫無聲息鬼魅似的飄了進來。
翔哥把桌子上的蛋糕推遠了些,語氣低溫,
“把人帶過來。”
紋身男微一點頭便又出去了。
葉染一頭霧水,翔哥說的應該不是她以爲的那個人吧……
五分鐘後,一個身形高大又熟悉的男人領着一行西裝革履的人,出現在私房菜館的門口。
他手裏握着一把匕首,抵在翔哥的一個小弟脖子上。
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口挽至小臂處,肉眼可見的清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