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她說的神諭!”
他話音剛落,掌心翻起,一記凌厲的刀風再次向秦煜襲去。
這次不是試探警告,而是實打實的想殺他。
若不是他,葉染也不會把那歐陽宇當作寶一樣。
秦煜皺着眉歪頭躲開,刀風還是從他的脖頸上擦過。
玄墨的表情突然怔住。
秦煜的脖頸處被他的刀風割出了一個缺口,但是非但沒有流血,反倒從裏面往外泄出些許白光來。
秦煜低頭瞥了一眼,皺着眉擡起頭來,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本來還能跟你多說會話。
你這倒好,直接給我整露氣了,恐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已經被上邊盯上了,這次離開,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彷彿是在印證秦煜說的話,從他脖頸處溢出的白光飄飄悠悠的被之前他身後的黑洞吸了去。
而秦煜的身形也變得透明瞭些許。
“你當真是神諭?是你告訴葉染歐陽宇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玄墨根本就不在乎秦煜的死活,也不在乎他會不會消失,繼續追問着。
秦煜感覺自己這半天跟一個沒有前世記憶的許墨說話,真是雞同鴨講。
既然跟他講不明白,索性也就順着玄墨的話說了,
“你說的那個神諭不是我,不過我應該知道是誰。
他除了能在夢裏跟葉染說幾句廢話干擾干擾,也不能實質性的影響你們的世界。
況且你就是想跟他鬥也夠不着他。
我來之前已經將各個小世界的排列定位打亂,他短時間內應該沒辦法來給你們搗亂了。”
秦煜這回說的話玄墨倒是聽懂了大半。
所以他就說那個神諭是在胡說八道,葉染居然還不信自己。
雖然心裏這麼想着,玄墨嘴上還是冷冷地說,
“空口無憑,我怎麼相信你說的就是真的?”
秦煜擡手,看了一眼幾近透明的掌心,嗤笑道,
“怎麼?我還得跟他一樣當個神諭纔有可信度?”
玄墨冰藍色的眸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麼,脣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煜,……
*
山野之中,破廟門口歪着的的牌匾上蒙着厚厚的灰塵。
好在廟裏常有人借宿,乾草堆不少。
歐陽宇簡單的打掃了一下,還把自己的外衣脫下鋪在乾草上,這才邀請葉染進來休息。
這是兩人第一次同居一室共度良夜,歐陽宇搓着手,明顯感覺有些緊張,
“葉姑娘,這廟中雖是簡陋了些,比不上農家小院。
不過不去張家村也都是爲了姑娘的安全着想,小生雖然不信怪力亂神,但還是不敢拿葉姑娘的性命冒這個險。”
來破廟的一路上,葉染都沒有說話,歐陽宇以爲葉染是介意他說要去張家村,結果還是來了破廟的事情。
所以一開口就解釋。
其實葉染只是一直在想,張家村的事情如果真的是玄墨做的,那他現在是不是又去了張家村。
之前被他弄走的那些人又去了哪?
聽着歐陽宇在耳邊聒噪,葉染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勉強擠出了一個敷衍的笑容軟聲道,
“歐陽公子,明日還要趕路,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歐陽宇微微垂下了眼,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了些。
他搓着手,表情有些許羞澀和緊張,
“雖然是情勢所迫,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到底還是對姑娘的名聲不好,若是姑娘不嫌棄,等日後小生高中榜首,定然……”
歐陽宇本來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不管今晚發不發生點什麼,他都會以姑娘家的名聲爲藉口,把他和葉染的關係定下了。
這樣不管自己能不能中榜,後半生能娶這麼個美豔又有錢的媳婦兒,死也瞑目了。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身子就直直往後躺了下去,眼眸緊緊闔上,嘴巴微啓,打起了呼嚕。
葉染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四仰八叉的睡姿,白了他一眼。
廢話太多,還要浪費自己的法力。
接着,她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朝着張家村的方向疾行而去。
葉染在距離張家村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感覺到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黑霧瘴氣籠罩着張家村。
整個村子安靜得有些詭異。
葉染緊皺眉心。
遲鈍如她,此時也發現了。
張家村的事情,似乎不是像那老人家說的那麼簡單。
這一切真的會是玄墨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