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你……別亂說。”
秦墨低笑了聲，在她耳側壓低了聲音，帶着淺淺的氣息，
“沒有什麼？嗯？”
話音落下來，他用舌尖極輕的舔-舐了下葉染的耳垂，很快就退開。
溼-潤，涼涼的。
葉染感覺像是有電流從耳垂邊流過，蕩得她半張臉都麻了。
她完全沒有聽到秦墨說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大腦一片空白。
她覺得秦墨不像秦墨了。
也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看着滿臉不知所措的葉染，秦墨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聲音多了幾分繾綣，
“怎麼傻了？”
就算是在高中兩個人感情最炙烈的時候，也從未有這麼親近的時候。
葉染有點懵。
秦墨盯着她發了愣的模樣，輕笑了聲，終於還是從她的身上起來，不再逗她了。
葉染呆了片刻，就迅速的直起了身準備下牀。
秦墨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懷裏。
看着葉染戒備的神情，秦墨無奈的笑着鬆了手，
“不動你，我們聊聊，嗯？”
他眼眸深邃，像是被墨暈染的顏色，既溫柔又濃郁，讓人無法拒絕。
葉染點了點頭，就坐在牀邊，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大概是會聊很久，秦墨曲着胳膊墊在腦後懶懶的倚在一旁，
“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秦墨的語氣不疾不徐，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葉染卻緩緩的垂下了眸子。
從前嗎？
因爲再次重逢之後，兩人一直都沒有認真的打過招呼，所以他覺得她已經把從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怎麼可能……
那個橘子汽水味的夏天，涼爽的風，青澀的少年，熱烈的感情，是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如果沒有那天的意外，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人渣，如果後來她沒有崩潰入院……
她絕對不會對他說那麼傷人的話，讓這段雙向奔赴的感情，無疾而終。
過去了這麼多年，雖然她對秦墨有愧疚，也還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是她卻不敢再奢望。
他值得更好的人。
葉染半天都沒開口。
秦墨卻像是從她陰晴不定的表情中猜出了心中所想，擡手在她的眼角輕輕摩挲，
他把人攬進懷裏，下巴從後面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溫柔道，
“從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的女孩很勇敢，替我好好的保護了自己。是我太傻了，只顧着自己的自尊心，沒有陪在你身邊……”
年少的秦墨自視甚高，在被葉染狠狠的拒絕以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即使之後一個人偷偷的去看過她幾回，也從沒有現過身。
多年後兩人再次遇見的時候，秦墨拽得跟不認識人家一樣，心卻早就被她佔據的滿滿的。
如果是從前的秦墨，大概不會這麼直球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兩人的關係大概會像是拖拖拉拉的連續劇一樣，再拉扯個百十集。
但是現在的秦墨卻不同。
他不在乎什麼面子，也不在乎什麼自尊。
只要能把心裏的這個小女人真真切切的抱在懷裏，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他也會照做。
葉染的背脊緊張的挺直，目光一頓，而後緩慢的眨了下眼。
“你怎麼……怎麼知道……”
從前的那些事情除了她的父母，她連曲佳都沒有告訴。
他怎麼會……
葉染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莫名的覺得鼻酸。
秦墨親了下她的耳朵，
“是你說夢話的時候自己告訴我的。”
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笑意，聽起來輕佻又不正經。
完全打破了剛纔低沉的氣氛。
葉染微氣，用胳膊肘頂了下他的肚子。
秦墨悶哼一聲鬆開了葉染，皺着眉頭往後倒了下去。
想着秦墨昨天捂着肚子難受的樣子，葉染緊張的立刻轉過身湊過去看他，
“你怎麼了？哪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啊……”
幾句話沒說完，葉染就被秦墨拉了下來，身子驀地壓在了秦墨身上。
沒顧得上姿勢的曖昧，葉染怕壓到他的傷口，支着胳膊想要起來，卻被他按着後腰再次壓了回去，聲音帶着淺笑，
“逗你的。沒事。”
知道又被他給戲弄了，葉染的臉後知後覺的又燒了起來。
想錘他，又怕真的傷到了他，只好就這麼安靜的躺在他懷裏。
秦墨低頭，溫熱的氣息柔軟的脣瓣貼在葉染光潔的額頭上，聲音有些沉，
“葉染，你相信人有前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