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說的簡單,只說是他女兒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急救。
可白卿是真的差點就暈過去,他火急火燎趕往醫院。
他前腳剛到,後腳陸司書也匆匆趕來了。
其實陸司書本還不想這時候來,多虧喬歲安在他死皮賴臉不肯走的時候當機立斷的拿掃把把他給轟出了門。
一想到又要開始虛情假意,陸司書打心底裏不願意。
白卿已經傷心到站不穩腳了,抓住陸司書的手就問:“南星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的你們今天去訂禮服嗎?我女兒怎麼會出車禍?你趕快給我一五一十的回答!”
陸司書想了想自己來之前問周圍喫瓜大媽瞭解的情況——
熱心市民大媽a:“我昨知道她是怎麼被車撞死的哦!她這人也是倒黴的,讓她不要站在那裏,非得要站在這裏,結果好了吧?那個車突然的開過來,然後就把她給撞飛了!這倒黴孩子也真的是,讓她不要站在那裏,不要站在那裏,她非得要站在那裏,你能有什麼辦法?”
熱心市民大媽b:“就倒黴唄,突然站在那裏,說是等着什麼人,然後那輛車就直接朝着她開過來了,那輛車朝着她開過來了之後就直接跑人了,也不下車,倒黴孩子啊,真的倒黴啊。”
陸司書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了白卿。
白卿嘆了一口氣,“我可憐的女兒啊。”
陸司書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老闆,已經調查出來了,肇事者是陸總首大人手的人。”白卿的手下匆匆趕來,將自己查到的東西告訴了白卿。
一旁的當事人陸司書:“???”
“居然是你做的?”白卿滿臉驚訝。
屬下插嘴道:“沒錯,我們調查了那個出事的車輛,他在撞了小姐之後,不遠處被警察給抓了。那輛車的車主寫的是陸總首的名字,所以……”
白卿頓時怒了,“你跟我女兒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要你殺了她?!”
陸司書皺皺眉,“伯父,您先息怒,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絕對不會這樣對白小姐。”
“還請您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調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搞鬼來故意誣賴我。”
白卿還想要說什麼,大夫已經出來了,語氣急切,“病人家屬是哪位?病人現在大量出血需要輸血,急需一樣的血型!”
白卿立馬過去伸出自己的手,“用我的,裏面那是我女兒!請您務必救活她!”
大夫聽到他這話之後,立馬讓護士把他帶到抽血室。
幾分鐘後,白卿按着胳膊又回到了急救室門前,與陸司書一起等待。
大約三分鐘後——
急救室的門被猛然推開,白卿連忙迎了上去,卻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醫生,怎麼回事?”
他語氣顫抖,怕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醫生滿臉不耐煩,“你確定你們真的是父女關係嗎?”
“當然。”白卿被問的莫名其妙。
“你們的血型不一樣。”醫生冷冰冰的說出事實。
白卿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大夫的話,語氣略顯生硬道:“你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我想您需要等病人情況穩定後跟她做個親子鑑定了。”
大夫:“……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是的。”
可是這個是重點嗎?
“現在主要的是救病人,請找一個跟她血型一樣的人,要儘快!”
白卿顧不得太多,連忙吩咐召集所有手下排成一排來一個個驗血抽血。
最後自然有同血型的,白南星得救了。
白卿鬆了一口氣後,這纔開始細細揣摩剛纔醫生的意思。
莫非……白南星真不是他親生女兒?
可怎麼可能?雖然他因爲白南星總是與自己格格不入而一度懷疑過此事,可那也不過是父親教育孩子心累而萌生的抱怨。
又怎麼會……
屬下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一看到他掙扎的眼神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他冒着狗膽進言,“老闆,該不會……當初是夫人綠了你,給別人生下了女兒,所以小姐她……”
白卿:“……”
“依屬下看,老闆您還是寬寬心吧,現在都已經這樣了,說不定夫人她也不是……。”
“滾——!”
後半句“有意的”還沒說出來,白卿就喊他滾去調查了。
下屬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只好搖搖頭小跑起來召集人馬。
白卿從白南星得救後,眉頭就沒放下來過,他總感覺這個事情不簡單。
陸司書也沒想到會偶然得到這個驚喜。
既然白南星不是白卿的親生女兒……那是不是說明他也可以不跟她結婚了?
可若是這樣,白卿的那一票又成了懸念不好定奪了。
屬下效率很高,沒多久就翻出了當年白南星的出生證明以及所在醫院。
其他一切正常,巧就巧在同一天同一時間同時有兩個女孩子。
這樣一看,若他家小姐真不是老闆親生,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件事情告很快告知了白卿。
白卿想了又想,最後終於轉過了彎來。
當初那個女人懷着孩子的時候根本沒告訴他。
自己也是在孩子出生後才知道了一切,當時火急火燎的趕過去,那女人已經死了,只有一個孩子在她身邊。
他理所當然的認爲那個孩子就是自己的,所以直接把她給……
現在想來,自己簡直是愚昧至極。
屬下看白卿已經能夠接受了,便繼續道:
“老闆,我們已經找到了當年的另一個產婦。據她所說,當初她生下孩子後覺得養不起,直接把孩子給扔到垃圾桶旁邊。”
“什麼意思……”白卿不想聽廢話。
屬下立馬道:“意思就是那個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在哪,只記得垃圾桶的大體位置了。”
“老闆您放心,我已經加大人手去村子裏面找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白卿面色沉重,一語不發。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放在手心上寵大的孩子竟然不是親生的,而是被人家給掉包了。
他的內心像錐子在攪,疼痛至極。
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又在哪?
既被扔到了垃圾桶,又被養在偏遠村莊裏,那得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他不去想,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