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一句話,也將其他人給得罪了,有些人就特別的不順眼了,開始指責這位不懂事的母親。
“呵,自己的孩子自己都不看着,怪誰?”
“就是,還好意思指着我們來罵,真是活該。”
一個個在冷下了臉,大家沒有任何關係,剛纔還那麼好心的幫她去找,去回憶發生的事情,結果還被人指着鼻子罵了,換誰都難以接受。
被火車上的人這麼指責時,婦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無力了起來,心裏的憤怒,只能夠勉強的隱忍,將自己的求助目光放在了幾個列車員身上。
“走,我們去那邊瞧瞧。”根據剛纔的那個大嬸子說的話,列車員帶着這個丟了孩子的婦人往另外一個車廂方向去找。
不過火車很快就到站了,明顯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婦人也知道,不可能因爲自己這種事情而讓火車暫停或者是停止上下車,臉上佈滿了慌亂與着急,早知道,早知道剛纔,剛纔就帶着孩子一起上廁所了。
她只是,只是因爲來了葵水要換那個東西……
嗚嗚嗚……
喬歲安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見陸司書提着個小暖壺走過來時,那帶着緊張的情緒才稍微的鬆緩了下來。
待到陸司書坐了下來之後,才委委屈屈的靠在了陸司書身上,“司書,火車好危險,你可要保護好我呀……”
“嗯。”陸司書雖然沒坐過幾次火車,但是火車上總是丟東西,人不見的事情還是偶爾能夠聽說的(以前的時候聽父母跟爺爺說),特別是剛下鄉那會兒那是一再叮囑。
“司書,你還睡不睡?我守着你!”這會兒也得留神啊,要是一個不小心,自己的東西就被人給偷走了,這可是要了她的命啊!
“不用。”陸司書剛纔的時候不小心睡着了,要不是那位婦人尖叫響起,陸司書都醒不來,幸虧沒有偷東西……
“你睡吧,不然一會兒我又困了,你也困,沒人看守者東西。”喬歲安表示我們輪流來,你得聽我的,知道嗎?
聽着嬌裏嬌氣的小姑娘說着寬慰人心的話語,陸司書那雙眸子看了喬歲安許多眼,似是要從喬歲安的眼神中得到答案。
最終,還是點頭應允了喬歲安的這個提議,距離首都的位置還挺遠。
陸司書再次醒來的時候,喬歲安就坐在了那兒啃肉乾,對面的一個位置上的大嬸子正跟喬歲安聊天呢。
“大妹子,哪兒人呢?”
“大妹子去哪兒啊?要幹啥啊……”
等之類的話,令喬歲安眸子認真的看了這位大娘一眼,“大娘這麼熱心調查我的戶口,該不會是想着拐賣我吧?”
喬歲安這麼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立即讓這個大嬸子就僵硬住了臉色,好生無奈,“大妹子還真是警惕,不過你也別想那麼多,我一看這麼淳樸老實,怎麼會是人販子呢?”
旁邊的人聽着她們的對話,也覺得這個大妹子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要麼就是不會說話,人家這麼好心的給她解悶兒,還這麼沒頭腦的說別人是人販子。
“哦……”喬歲安知道人走在外邊兒,得多幾分警惕之心,現在纔剛發生那樣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警惕一點兒呢?
喬歲安看着那位大嬸子離去的背影,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繼續用白開水送她的肉乾,摸了摸肚子,想喫熱烘烘的大包子了。
此時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大嬸子離開了她之後,又去找了另外一個年輕又清秀的小姑娘搭話。
而那位婦人,火車到下一個站,開始停車,來往人羣要上下車了,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都快瘋了的急着哭了出來。
列車員也守在了外邊兒的進出口,仔細的看着是不是有人抱着個小孩兒上下車,不過明顯的是,那婦人還沒有徹底絕望,依然還在尋找自己的孩子。
時間到了晚上,火車開始暗了下來,裏邊兒有着幾盞暗黃的燈,勉強能夠看得到人,但絕大多數的人都開始陷入了睡眠,但又不敢睡得太死,畢竟這是火車,人來人往的地方,容易被人偷東西。
陸司書醒來,反倒是哄着喬歲安入睡,他來守夜。
第二天,天亮時,也快要到首都的火車站了,陸司書叫醒了喬歲安,讓喬歲安先去洗個臉,快到站了。
“好。”喬歲安本來想拒絕,想着不太安全,不過憋了一天,還得去放放水,陸司書擔心喬歲安一個人去會有危險,背上了自己的包就跟着一起去。
至於那些特別大袋的行禮被放在了座位上那個地方塞着,根本不用操心那個,爲了避免跟人擠着,陸司書一直護着喬歲安過去。
上了廁所,用鹽水漱口、洗臉後,回了自己的座位,等着到站下車。
“一會兒牽住我的衣服,拉緊一點,知道嗎?”陸司書知道喬歲安拿不了行禮,他要拿着行禮就顧不上喬歲安,生怕擠着擠着,喬歲安就走散了。
“好。”喬歲安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機,要鬧騰撒嬌也不是這個時候,特別的乖巧,等火車一到站,開始拿行禮,跟着人流的地方走,就往出口去了。
那個丟了孩子的婦人,依然還各個出口的地方看着,來回的跑,還叮囑那些守着出口的列車員幫忙看緊了……
喬歲安看了一眼那婦人焦急的模樣,微皺了下眉,只是她什麼忙也幫不上,唯有在心裏祈禱她能夠找到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許願靈驗了,在另一個出口的地方,有個婦人同樣抱着一個小男孩兒,那小男孩已經睡着了。
列車員在那兒看多了幾眼後,婦人臉上的神情鎮定,可唯一讓人察覺到不對勁兒的是,她就抱着個孩子,手裏卻什麼行禮都沒拿。
頓時,就被列車員給攔了下來。
那大嬸子見列車員攔住自己時,皺着眉的看他,語氣帶着些許的不開心,“幹什麼??”
“這位同志,你的行禮呢?需不需要幫忙?”列車員也不好說自己是懷疑她,而是以一種關心的口吻,表達自己對廣大人民羣衆的關懷,他的服務絕對是槓槓的。
“行李在後面,我家男人提着呢。”
大嬸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指着身後不遠處的某個男人,笑得十分憨厚淳樸。
列車員順着她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剛好那男人看向這邊,見有人看着自己,同樣擠出了個笑容,拉着東西走了過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