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是用磚砌的,稍微好一些,房頂是瓦片蓋起來的,在這炎熱的夏天瓦片房實在比榮槿她們住的土屋涼快太多了。
原主的大姑子本來是已經嫁出去了,但是和丈夫離婚了,所以帶着兩個孩子回了孃家。
她得兩個孩子今年也才都10歲是龍鳳胎。
現在約莫有個七八點鐘,正房裏開着燈正亮堂着,裏面還時不時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
榮槿嗅了嗅空氣裏是蔥花炒雞蛋的香味,原主記憶裏她和年年一個月才喫的上一次雞蛋,過年才喫的上肉,還是她日夜不停的糊紙盒子換來的。
她糊一個紙盒三分錢,一天不停的糊紙盒一個月可以糊600個,但是地裏農忙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多了。
大多數錢她都會交給她婆婆,生活上苦了自己和孩子,可是她婆婆從來沒有給她們買過一點東西,做飯大姑子也不讓她們拿簍裏的雞蛋。
就這麼艱難的過了兩年。
兩年了,榮槿想原主也該還清了馮天意的恩情了…
榮槿走到院子的最左邊,是廚房,裏面的做飯工具少的可憐,不過幸好她有空間。
年年今年六歲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如果總是這麼喝米糊糊身體恐怕早晚出毛病。
想罷榮槿走進空間裏拿出了三包純牛奶和一些白砂糖倒進了盆裏。
然後又從面袋子裏抓了一把玉米麪,和純牛奶攪合在一起,這玉米麪做出來得窩窩頭本來就乾乾巴巴令人難以下嚥,但是加上純牛奶和白砂糖就會變得粉質細膩又甜。
這鍋竈是需要燒火的,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榮槿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個鍋竈搞定了,她把攪拌均勻的玉米麪攥成一個圓滾滾的形狀,放進鍋中的篦子上開蒸。
自從爺爺過世後,她都是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做飯,時間久了廚藝也算的嫺熟了!這種做飯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小事一樁了。
沒一會兒,鍋裏就飄出來一陣輕膩的玉米香味兒,還帶着絲絲的甜。
她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把大部分窩窩頭放進了空間裏面的冰箱裏,以免夏天放在這裏餿了。
從鍋裏拿出來三個放進了碗裏。
又起鍋燒油,從空間裏拿出來了一罐鮮榨的葵花油和一條草魚做了一道紅燒魚,葵花油味道清香炒出來的菜也是很香,比這個年代用的食用油可香多了。
她瞥了一眼案板旁邊放的兩個帶着泥的土豆,那是原主今天去地裏割麥子的時候順便挖回來的,一共是挖了五個,看來已經被婆婆和大姑子吃了三個。
榮槿拿着剩下的兩枚土豆清洗了一下,切成絲。從簍子裏拿了兩枚雞蛋,把土豆絲裹上蛋液,放進鍋裏炸成了金燦燦的薯條。
門口不知站了多久的小孩,盯着榮槿做好的飯菜吞嚥了好幾次口水,終於在最後聞到薯條的香味時,忍不住誘惑開口道:“哇!舅媽,你這是做的什麼!”
原主記憶裏,這個小男孩是大姑子的大兒子,叫許青天,今年十歲了,在村裏上小學。
他時常得了好喫的糖果會偷偷的拿給原主讓年年喫,乖巧的很。
榮槿衝着他笑了笑,道:“青天,你要不要來喫一點,舅媽做了炸薯條,可香了!”
許青天看着這個衝着他笑的舅媽,一時失了神,記憶裏舅媽從來不會對着他笑的,就連他給年年分享糖果時,舅媽也只是點點頭說聲謝謝。
因爲媽媽總是對着姥姥說她的壞話,有幾次還給他偷偷聽到了,說什麼年年不是舅舅親生的,是個野種。
所以舅媽不喜歡他和媽媽,他也從來不會埋怨舅媽,當然也有一點原因是因爲舅媽長得太漂亮啦,這個村子裏的人都說她漂亮,他也這麼覺得。
雖然媽媽說年年長得一點都不像舅舅,但是年年長得和舅媽簡直一模一樣,都很漂亮,尤其是那雙圓圓的大眼睛,像葡萄一樣。
他是見過葡萄的,在二嬸孃家的院子裏,垂掛在綠油油的藤蔓上,聞起來甜膩膩的,喫起來酸溜溜的。
青天第一次看見年年,就覺得年年的眼睛好像二嬸孃家院子裏的葡萄,又大又亮,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青天?青天?快拿着!”
榮槿撈了一小盤子炸薯條打算遞給青天,卻發現眼前的小孩在走神,她拿手在青天眼前晃了晃,青天才回過神來。
青天盯着盤子裏誘人的薯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眯眯的道了謝端着盤子跑回了屋裏。
榮槿也做好了飯菜端回了自己的小土屋裏。
榮年年還在小椅子上坐着,正無聊的晃動着兩條小肉腿,她看見榮槿端着飯菜走了進來,一下跳了下來,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媽媽,好香好香!年年從來沒聞到過這麼香的菜!”
是啊,原主不太會做飯,再加上沒有食材,通常都糊弄地熬一些米糊糊填肚子,雖然餓不到,但是時間久了也會讓人身體缺很多東西,就像現在她感覺這副身體都是有氣無力的。
榮槿把紅燒魚和炸薯條還有窩窩頭放在小桌子上,點了一盞煤油燈,屋子裏才亮堂了起來。
她抱起榮年年提起小椅子放在桌子旁,好讓她坐着喫飯:“年年,快喫!”
榮年年就好像餓了好幾天的小狼撲食一樣,狼吞虎嚥起來,邊喫邊笑:“媽媽做的真好喫!”
榮槿心滿意足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子,臉上不禁浮起一抹燦笑。
爺爺以前也這麼給她做飯,她也傻乎乎的誇爺爺做飯好喫,後來只剩她自己,無論喫什麼都是一個味道了
榮槿也拿起一個窩窩頭塞進嘴巴里,奶香四溢的窩窩頭甜而不膩,真是太好吃了,比她喫過的山珍海味都要好喫太多了。
她剛往嘴裏塞了幾口,就聽見門口的木門‘咣噹-’一聲被人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