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把被顧焱拉着的手擡到顧焱的眼前，眼睛直直的看着顧焱的眼睛，讓他無處可躲。
“我剛纔……對不起……我沒想說那些話……”顧焱從小到大，沒有對誰認過錯，面對沈南初的視線，緊張的說話都有些磕巴，但也沒有避開。
“顧總你拽着我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句話？那麼沒關係，我不在意。”說完把手抽了回來，轉身就要離開。
“不是的……你應該在意啊……你應該在意的！你爲什麼不在意啊？”顧焱拉住沈南初的袖子，緊張的就像一個得知要被媽媽拋棄的孩子。
沈南初低頭看着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皮膚白皙，隱隱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毛細血管。手指修長，透粉的指甲上有一個彎彎的小月牙，精緻可愛。在沈南初眼裏顧焱身上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
這次拽的有點緊，顧焱的指關節都有些泛白，沈南初扯了兩下沒有扯開。索性站在原地，看着顧焱躲閃的眼神，聽着他磕磕巴巴說出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認識顧焱這麼多年，除了面對冉航，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子呢，驚慌失措、失禮失態，不禁想逗逗他。
“那你說說，我爲什麼要在意啊？”
“你……你……你不是喜歡我嗎？被自己喜歡的人那樣說你……你……不應該生氣嗎？以你現在的性格不說揍我兩拳，也應該罵我幾句啊？”
沈南初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我現在在顧總的心裏就是流氓地痞啊？”
“不是的……不是的……”
“顧總，我說過專橫跋扈的霸總形象不適合你，以後不要做出這種在大庭廣衆情況下口出不遜、動手拽人的行爲。顧總，怎麼說您也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書香門第的繼承人，應該永遠的溫文爾雅，謙謙君子——”
“顧總，我沒聽錯吧，你剛纔是跟我道歉。現在什麼情況？跟我表白嗎？”
“可…可以嗎？”
“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
沈南初表面看上去非常淡定，好像顧焱說的那句“我喜歡你”與他無關。內心卻已經心潮澎湃，強大的喜悅感都快衝破心臟、衝破肌肉、衝破皮膚，漫延進這充滿節日氣氛的空氣裏。
雙喜臨門的感覺真好！
但沈南初接下來說出的話也是不慌不忙，一字一句卻極其清晰的落入顧焱的耳朵。
“你確定？我們認識也快七年了吧，無論是之前認識的時候，還是後來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說過喜歡我啊？怎麼現在分開了，你倒是來跟我說喜歡我呢？你有認真想過嗎，你現在對我這種感情也許只是我突然離開給你帶來的不習慣呢？並不是真的喜歡我。”
沈南初一個個問題砸下來，顧焱有些混亂，但還是很堅定的回答了沈南初。
“不是的！不是的！我認真考慮過，是喜歡，不是不習慣。”
“那冉航呢？這些年你可是一直沒有放棄他啊？”
“我沒跟他在一起。”
“嗯？”
“上大學的時候，我確實喜歡他，他有我喜歡的性格、容貌。以至於他離開後我還是對他念念不忘。但是他這次回來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多了，我發現我好像並沒有那麼喜歡他。要說之前那種念念不忘是怎麼來的？大概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心理在作祟吧，畢竟他是我第一個想追求的人。”
“顧總，你是渣男嗎？變化的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