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段嘉一貫的命名法，雨神加一個會寫書的人，意思就是他和梁雨的公司。
當然，調查過他的柯燕，早就知道了。
可她想不明白，段嘉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於是，她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緊接着又問道:
“你想說什麼？”
沒有失去耐心，能平和的聊天，已經很給段嘉面子了。
希望他最好配合一下，別繞彎子，趕緊繼續下去，提出他的要求，如果最後的決定是合作。
她願意多讓幾步。
不過，段嘉卻沒那麼着急，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神一，簡單的說就是雨神和我。”
“所以柯小姐，你明白了嗎？我這個人喜歡錢，但我更看重跟我一起合作的人。”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詞，志同道合。”
“如果你不理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我建議你去打聽一下，雨神的上一段工作經歷。”
這就是段嘉一直以來的做法，僱傭溫子云和梁雨，跟藍琅合作。
他們的能力是一方面，他更看重的是，他們跟他的想法一致，追求相同的目標。
但柯燕給他的感覺不同。
她找段嘉合作，更像是一種消遣，有賺錢的目的，但真實意願，應該是別人替她賺錢。
控制慾很強，目中無人。
根本就不是合作者關係，連上下級也稱不上，更像是她的奴隸。
當然，她的背景，也確實撐得起她的地位。
可合作者之間，地位不同，理念不同，步調不一致，湊在一起更加不舒服。
就像之前雨神和他的老闆。
合作協議不平等，老闆高高在上，只知道壓榨和斂財。
最後的結果是，雨神心力交瘁，患得患失，本來就不是同類人，一刀兩斷就是註定的結局。
柯燕聽到這些話，知道段嘉說的好像是員工的尊嚴問題。
對此，她向來不屑一顧。
錢是她的，公司是她的，找來的資源和銷售渠道，也都是她的。
員工，不過是可替換的零件而已。
她同樣也不需要朋友，所有靠近她的人，也只是爲了她的錢。
她環顧四周，此時站在邊上的那些人紛紛偏轉目光，不敢跟她對視。
這就是現實！
她有錢，她是老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接着，她擡眼看向段嘉，猶豫了幾秒，說道:
“我可以入股，也可以讓公司全部的員工持股。大家都是公司的主子。”
這樣，大家都在爲自己賺錢。
老闆掌握所有的資源，拿大頭，不過分吧。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因爲段嘉值這個價，他的天賦，他跟簡家的關係。
只要跟段嘉達成更深一層的合作，她有望獲得更大的利益和權勢。
這個時候，簡從武也來湊熱鬧了。
他轉向段嘉，大聲說:
“段大師，我也可以給你股份。不，我直接送一個公司給你，也不做第一股東。怎麼樣？”
爲了拿下段嘉，他開出了更好的條件。
心裏也明白，插畫師也好，小說家也罷，現在段嘉身上最大的價值，是他的名號，擁有龐大的粉絲基數和高端人脈資源。
現在跟他合作，喫點虧沒關係，只要這一條聯繫在，將來會獲得巨大的幫助。
聽到簡從武的回答後，段嘉微微皺眉。
心裏唸叨了一聲，兄弟別在這兒添亂啊！
然後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柯小姐，你想買下我新寫的小說，那你能告訴我，那是一本什麼類型的小說嗎？”
這個問題聽起來很簡單。
但實際上，除非柯燕一字不落的看完接近十萬字的稿件，冥思苦想半天以上的時間，纔有可能弄明白。
而且，還需要她本身有一定的文學功底。
很顯然，她沒有。
拿到段嘉的稿件後，她只是隨便翻了翻，再跟已經看過這個開篇的幾位行內人打聽了一下。
只得到了作者寫作記憶高超，非常吸引人，一定能大賣的回答。
再加上她原本的目標是段嘉本人。
根本就在意那本小說的內容。
遲疑了幾秒後，柯燕不太肯定的說了一句。
“都市生活。”
她只知道段嘉寫的那個故事發生在都市，出現了學校，兼職，出租屋等字樣。
給出一個這樣寬泛的類型應該沒問題。
當這個答案說出後，段嘉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沒有給與迴應。
或者說，他的意思是，可以再給柯燕一次機會。
她答錯了。
而坐在他旁邊的梁雨，則非常不厚道的笑了一聲。
看到柯燕明顯底氣不足，又倔強的說出了答案，他實在是沒忍住。
老闆這辦法不錯。
錢、權勢、資源，他們確實不及柯小姐的九牛一毛，可是，他們有自己的天賦和才能，在專業領域裏是宗師的存在。
談寫作文學，梁雨絕對可以揚眉吐氣一把。
接着，他就立馬受到了柯燕的眼神警告，說不定換個地方，梁雨這會兒已經被她的保鏢打了。
她不容許自己犯錯，又向四周掃了一眼，跟剛纔一樣，大家都在躲避她的直視。
這些人同樣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心裏發虛。
見到這羣人的表現，柯燕都想用髒話罵人了，她找來的人都沒帶腦子嗎？
就在這時，包廂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女聲。
“魔幻現實！”
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躲在最邊上的那個紅衣。
此刻，她也盯着段嘉，眼神非常自信。
這個答案也確實沒錯。
段嘉先是微笑着點了點頭，又轉頭看了梁雨一眼。
之前，他還以爲包廂裏都是柯燕的人。
沒想到還真有業內人士，而且還真研究過他那本作品。
這個寫鬼故事的紅衣，他想挖過來。
不過很快，段嘉又看向了柯燕，毫不客氣的說道:
“柯小姐，這些都是很簡單的問題，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你既不認同我們的公司理念，也沒看懂我們創作的作品。”
“然後，你告訴我想投資我們的公司，購買作品版權。”
“作爲這個企業的負責人，我只能遺憾的跟你說，咱們好像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