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提前打過招呼,等她走進那個活動室時,簡舒柔,蔣芳以及校長都已經等在那裏了。
其中,校長不太高興。
簡校花不想讓公司公開,搞得他現在即使在自己的學校裏,也得偷偷摸摸,避開別人來旁聽,甚至還要編造一些理由,提早走出校長室。
名叫十一的新公司不是已經註冊有辦公地點嗎?他搞不懂,簡校花爲什麼還要執意在學校裏碰頭?這也不安全呀。
原因,自然是因爲插畫師的嘉柔畫室就在校園外。
段嘉在附近開會,藍琅也圖個方便,幾乎是無縫銜接,直接把與插畫師開會談論的內容,分毫不差展示在投資公司面前。
一坐下,藍琅就直接說道:
“學妹,之前我提到的,從簡氏挖兩個人到插畫師的公司,有問題嗎?”
只用常氏的人恐怕還不夠。
那樣公司之後只能得到常氏集團的幫助。
用簡氏的人,更重要的原因是拉近公司與簡氏的關係。
雖然蔣芳被推到了前面,但是,關於簡家的事,目前也只能由簡校花處理。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回說:
“沒問題,我爸已經通知下去了,兩個外地人,原本是市一級的銷售總監,估計後天就能回到京都述職。”
簡氏集團的母公司,太顯眼了。
任何人事調動,都會受到外界的格外關注,只能選擇外地人。
對此,藍琅非常滿意。
簡董事長考慮的確實周全。
可下一刻,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彙報道:
“今天,插畫師向我詢問了柯家的競爭對手情況。”
剛纔,她回答段嘉時,說的很含糊。
只是大概說了京都有名望的幾個家族,以及他們正在跟柯家爭搶的幾個項目。
很多都跟美術,文學不沾邊。
段嘉無從下手。
但實際上,藍琅知道的更多,她可以讓段嘉的天賦,傷到柯家。
可爲了保證不會受到柯家更加喪心病狂的打擊,就需要簡家,也就是簡舒柔的背書。
在事後保護好段嘉。
她話中的意思,簡舒柔猜出了大概,因爲昨晚她也在場,段嘉差點被打,柯燕死纏着他不放,換做是她也會想報復。
能理解,但段嘉對柯家的瞭解還遠遠不夠,蚍蜉撼樹倒不至於,卻絕對有老鼠到大象那麼大的差距。
有點瘋狂!
她又怯生生的確認了一次,問道:
“學姐,你是說插畫師想對付柯燕?”
她並不擔心把柯燕說出來,只要不暴露插畫師的身份就可以了。
藍琅認真的點了點頭,非常篤定的對她回答說:
“沒錯,他準備給那小丫頭上一課。”
單就目前段嘉所擁有的天賦和資產,既使是在簡家的支持下,也不可能真的傷害到柯家,但跟他們的競爭者合作,拿下幾個項目卻不是什麼難事。
發展自身的同時,還能給柯燕一個警告,沒什麼問題。
但聽到這裏,坐在旁邊的校長陷入了沉思,雖然插畫師近期的表現非常亮眼,但直接針對整個柯家。
多少有些自不量力。
如果簡校花點頭,他恐怕就要面臨站隊問題。
考慮到這裏,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簡舒柔,希望她不要太沖動。
而一旁的蔣芳好像一直跟不上他們的節奏,見屋內安靜下來了,在簡校花的耳邊,小聲的問了一句。
“舒柔,柯燕是誰?”
因爲之前,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也不清楚,插畫師什麼時候跟這個人扯在了一起,她們原本的計劃,不是隻給插畫師投資嗎?
但她的問題又勾起簡舒柔那些不好的回憶。
她憤然回答道:
“柯燕曾經想買下嘉柔畫室,還想跟插畫師簽約,昨天還差一點叫人把插畫師打了。”
還要一條,她沒說。
如果不是柯燕找段嘉的麻煩,她根本不會組建這個公司。
現在段嘉準備回頭咬柯燕一口,那她就必須支持。
她的話,讓剛準備勸阻的校長,又把話嚥了回去,心裏也震驚不已。
他也聽說過柯燕,京都有名的小霸王,到處惹是生非,完全是個反面教材。可要是簡校花說的都是事實。
眼下,插畫師想出口惡氣,也情有可原,威脅到自身安全的強硬手段。
換誰也忍不了。
聽到簡舒柔的回答,蔣芳也不敢吱聲了,閨蜜可是插畫師的鐵桿粉絲,偶像差點被揍,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不過,她現在又有一個疑問,閨蜜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難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插畫師的真實身份?
就在這時,簡舒柔擡起頭,毫不猶豫的回答說:
“好,我支持他,學姐,你讓他放手去做吧,出了事,我爸擔着。”
她直接把簡氏搬了出來,也算是兌現了她當初在柯燕面前放出的那些狠話,敢碰段嘉,就把柯家滅了。
得到了她的保證,藍琅心裏有底了。
緊接着,她就說道:
“週末之前,我會整理幾個項目出來,插畫師的公司負責承接,而你的投資公司會宣佈贊助。”
“商業談判,我負責,如果柯燕露面,需要你來擋。”
“這就算虎口奪食了。”
這一次,她就跟段嘉拴在一起了。
一損俱損,沒有回頭路,她也拼了。
談到這裏,這場會議的目的也達成了,保險起見,藍琅又補了一句,說:
“還有一件事,學妹,想辦法支開你弟弟,簡從武。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
她擔心,簡公子頭腦簡單,容易好心辦壞事,嘴巴也不牢靠,他知道的越多,對段嘉越危險。
這個,簡舒柔也明白,昨晚還是時間太緊,讓她那個弟弟知道的太多。
隨後,她點頭表示清楚了。
直到此刻,校長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感覺像是在夢裏,他的幾個學生就這樣一拍即合,準備跟豪門世家對着幹了。
還是覺得不踏實。
他這閃爍不定的神情,引起了藍琅的注意。
她回過頭,調侃道:
“老師,您要是有顧慮,可以當我今晚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