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之一,就是跟程江川背後的簡校花做更詳細的溝通。
當然,第二天中午,她再次來到京都大學時,表面任務是幫遊戲工作室林主管與代言人簡校花洽談後續的工作內容。
爲了保密,等在校外餐館的簡校花也拋棄了她的閨蜜,蔣芳。
一見到簡校花,藍琅就直入主題,將手裏的文件推到了她的面前,講解道:
“你的宣傳照已經整理完成了。”
“效果不錯,工作室網頁以及相關遊戲雜誌都有收錄,得到的反饋也很好。”
“這個週末,林主管希望你能參與宣傳視頻的拍攝,服裝,道具,場景,你都不需要擔心。”
在她跟林主管交接的時候,才聽說拍攝當晚的實際情況。
攝影工作室的環境並不理想。
服裝,道具也很粗糙。
幸好,簡校花把段嘉帶了過去,有了插畫師的指導,他們才順利完成了拍攝。
實際效果也超過了預期。
如果老闆不要恣意妄爲,他的天賦才華還是很不錯的。
不過,此刻接過資料的簡校花已經把目光集中在手中的照片上了,沒在意藍琅說的那些話。
那些就是她前天晚上的勞動成果,當時時間緊迫,又在擔心簡家兩兄弟找段嘉的麻煩,心思並不在宣傳照拍攝上。
收工後也沒有仔細研究。
而眼前的這些都是林主管和團隊成員精心挑選出來的,除了展現遊戲特色外,還突顯出她精緻的個人形象。
更爲重要的是,她悄悄問過林主管,這些都是段嘉的創意。
她真有些愛不釋手。
見狀,藍琅扣手輕輕敲了幾下桌子,提高音量說道:
“記住了嗎?我的大小姐,週末去拍宣傳視頻。”
至於嗎?不就是幾張宣傳照嗎?
如果換她做代言人,單論形象氣質也不會差。
真正有價值的是簡校花的身份,真有種“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的感覺。
聽到她的喊叫,簡校花纔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說道:
“好,我記住了。”
“這一次,我還能叫上段嘉嗎?”
宣傳照大受歡迎,也有段嘉的功勞。
否則,評論中肯定不會有誇讚她形象的說法,直奔她的大小姐身份去了。
只要有段嘉陪着,拍視頻,參加活動都沒問題。
可藍琅正在爲這個頭疼,如果前天晚上,段嘉沒去,說不定就沒有跟程江川合作這件事了。
她吐槽道:
“你的心裏除了段嘉,還有什麼?”
“他還有事,該跟自己的團隊見面了。”
前兩個項目基本完成,公司進入正軌,作爲公司老闆,是時候召開員工大會了。
現在的時機很好,畢竟兩個公司現階段取得的成果,都是段嘉這個老闆完成的,給員工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緊接着,他又簡單彙報了一下,段嘉公司的運營情況。
“遊戲工作室,兩週後進行內測。他們對段嘉的工作非常滿意,正在考慮將遊戲劇情,美術設計,徹底外包給我們。”
“電影方面,根據葛導那邊傳回的消息,最快一個月,就能完成補拍和後期剪輯。同樣,導演肯定了段嘉的能力,期望有下一次合作。”
唯一的壓力是,兩家公司的規模太小,再承接項目會非常喫力。
但最讓藍琅擔心的還是段嘉的小說改編。
等她說完這些,又盯了簡校花很久,發現對方的臉上只有欣喜,沒有絲毫的擔憂,無奈嘆了口氣,照實問道:
“學妹,你確定要讓程江川代理股權,幫段嘉組建新的影視公司?”
“我感覺太冒險了。”
“你最好再跟家裏商量一下,另外,我總擔心柯燕會趁機鬧事。”
段嘉那邊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促成這場合作。
那剩下的問題,就是簡校花的決心了。
她如果沒有一絲猶豫,那既使段嘉真遇到麻煩了,簡小姐也會站在他這邊,幫他度過難關。
關於這一點,簡校花當初聽說段嘉準備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絲毫的遲疑。
而且她之前也跟柯燕放過狠話。
如果她再招惹段嘉,就滅了柯家。
可那時,她並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現在好了,只要全心全意支持段嘉就夠了,他已經在跟柯家“交戰”了。
這樣蠻不錯的,既能打擊柯燕,又能幫段嘉擴大經營規模。
沒有遲疑半秒鐘,她立刻點頭道:
“沒問題的,我相信段嘉。”
快完成的這兩個項目,段嘉就做的很好啊。
他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
她相信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這種毫無來由的信任,藍琅有點接受不了,她考慮了很久,露出嚴肅的表情,問道:
“學妹,假如,我說假如。”
“如果柯燕開始散佈不利於段嘉的謠言,比如說他有意挑撥簡家兄弟的關係,或者說他和私生子合作,最終的目的是掌控簡家。”
“你可以站出來,以簡家大小姐的身份,替學弟澄清嗎?”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藍琅最擔心的情況。
倘若柯燕真那麼做了,最先崩塌的肯定是簡家人對段嘉的看法。
不再是天賦異稟的年輕人,而是一個貪得無厭的野心家。
學弟是撐不住的。
而這又是柯燕一貫的做法,搬弄是非,沒有任何成本代價。
一旦簡校花站出來澄清,那也就意味着她必須和盤托出背後的謀劃。
她有自己的投資公司,藍琅在做着“商業間諜”,簡家是插畫師最大的支持者。
她必須承認隱瞞了段嘉很多事情。
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段嘉對她會敬而遠之。
聽到這些,簡校花沒再像剛纔那麼幹脆了,告訴段嘉,她一直套着馬甲,雖然出於好意,但終究是騙了他。
從此之後,段嘉或許會不再信任她。
這樣的代價……
她沉默了很久,回憶着從決定隱藏身份幫助段嘉,到現在他們之間的接觸逐漸增多,彼此的包裝都岌岌可危。
但再往前,他們好像還沒有摘下“面具”,沒有真正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約會一場。
她落淚了,也笑了,回答說:
“我會站在他的身邊,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