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知道,面前這個人,在揭開鳳族的傷疤。
地表震盪,天空萎靡。
大戰之後,木槿在副官靈的保護下,帶着僅剩下的幾名元嬰和昏死過去的彩木陵從暗都城主府逃遁離開。
而宮殿內的神荼此刻啐出一口鮮血,面色陰沉不定。
“鳳族,就連這種雜魚都可以站起來嗎”。
“看來,這世界,在天庭的管理下,很多螻蟻被賦予了新生麼”。
“是在幫自己捍衛麼,真有趣”。
神荼擡起手臂,輕輕舔舐。
那鳳皇着實強大,只是攻擊神念分身就可傷及本體,神荼的小臂之上一道灼燒過後產生的疤痕觸目驚心。
就連皮膚都萎縮起來,其上膿血不斷涌出。
“鳳皇,鳳老祖之一的殘軀”,神荼收起目光。
“荒獸,也需要解決,不然...”。
幽冥海之上,蚩尤躺在靈界城主送他的木舟之中,正在整理自己獲得的寶物。
還有一旁的胖子紅曲,被他用法寶禁錮捆在一旁,跟個糉子一樣。
“哎呀,你說你這死胖子,這麼多年攢了這麼多寶貝,你也不用多浪費”。
“就應該貢獻出來給需要的人,你說對吧”。
蚩尤似笑非笑的看着憤怒掙扎的紅曲,拍了拍他肥嘟嘟的臉蛋哈哈一笑。
“真不錯啊,這寶器,還有仙器,你說你這麼多年,也不用都落灰了”。
紅曲這個恨吶,眼睜睜的看着着自己的東西被蚩尤一件一件整理,收入自己囊中。
“你...不要太過分”,紅曲咬着牙,心想你至少揹着我幹啊,誰能受得了這樣。
“不過分不過分”,蚩尤擺了擺手,心思都在彩木陵那裏。
“我的好兄弟,你醒過來會不會詫異呢”。
木舟遠離暗都,向着幽都靠近,蚩尤也在紅曲的口中得知了姜笙的下落。
“對於魔功產生興趣麼,恐怕是找到了我的痕跡了吧”,蚩尤冷冷的看向遠處。
“不知道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這種遭遇是能讓一個人快速蛻變成熟的”。
“希望你還是你,小子”。
蚩尤很早之前對於姜笙就是亦師亦父的感覺。
雖然姜笙是自己的轉世,自己也曾想過奪舍抹殺他的人格,可那個溫柔的小子每次都能溫暖他冰冷的心。
那是第一次,有人會關心他這麼一個魔神,一個是誰都不敢接觸的人。
“溟,是麼”,蚩尤眼中閃過殺意。
丁強數日前謹身進入了暗河之中,慌亂的神情看着身後,根本不顧暗河內洶涌的殺機直直的鑽了進去。
“大哥,那小子進去了”,說話的是一位魔修,此人身材瘦弱卻可以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到殘忍。
“哼,暗河麼,不足爲懼”,爲首的男子兇惡的面孔就可以看出此人並不好惹,甚至兇光外泄。·
這二人都是與丁強共同進入幽冥海深處荒古洞府尋寶之人。
老大名爲,張震,瘦小的叫做張愛鏈。
這種用於突破的丹藥都是有市無價,畢竟煉丹師如此稀少,這麼一顆丹藥在幽都拍賣都可以賣出天價。
誰知這丁強如同泥鰍一樣,搶了破嬰丹就開始逃遁,可令這二人奇怪的,是他的修爲和速度。
張震元嬰初期張愛鏈是金仙巔峯,而這個丁強只有金仙中期罷了。
可任憑他們如何追逐,永遠就差那麼長的距離,就是追不上,甚至這丁強還有很多法寶和禁制留在身後。
在他們追逐的路上,險些重傷。
這也讓張震心生疑惑,不禁猜到丁強身上恐怕還懷揣重寶,現在的追逐不光是破嬰丹,更多的是對於丁強身上法寶的貪婪。
“大哥,我聽說這暗河內部暗流無數,甚至有很多虛空裂縫”,張愛鏈有些忌憚的看着暗河入口。
“怕什麼,他都敢進去,我不敢追嗎?”,張震拍了拍胸口,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強的意思。
張愛鏈看了看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這幽冥界的魔修,真讓人噁心!”。
丁強一邊逃遁一邊怒罵。
“都說好,寶器他們隨便拿,丹藥歸我”。
“看到丹藥就反悔了,寶器也都一併收走,讓我白跟你們玩嗎?”。
“要不是被追殺,誰會來這麼一個破地方!”。
丁強鬱悶的在暗河之中隨波漂流,身爲一個法寶幻化成光幕將他護在其中。
這裏是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後面那兩個人追了他二十四個時辰了。
“沒想到,幽冥海還有這種地方”,丁強謹慎的觀察着暗流之中的虛空裂縫。
他這法寶也是奇異,那些裂縫觸碰到光幕的時候,就把他彈開不會被拽進去。
要是普通修士,進入這暗河之中,遭遇虛空裂縫只會落個身消道亡的下場,這裂縫不知通往何處。
修爲低下的修士,只要距離近就會被生生拽入進去,生死枉然。
反之一些大神通者,就可以操控虛空裂縫,進入其中作爲簡易的傳送入口,到達自己想要去往之處。
顯然張震二人並不能操控虛空裂縫。
“大哥!!我要被拽進去了救我啊!”,張愛鏈驚呼一聲,可見他的下半身已經沒入裂縫。
而他的身軀絲絲血紋向上蔓延,似乎用不上多久,張愛鏈就會被虛空裂縫吞噬吸收。
“小弟,別怪大哥無情了”,張震咬了咬牙,這可不是自己能幫的。
他一狠心,不再看哀嚎不止的張愛鏈,看向暗河深處心生膽寒退意,可再想起丁強那些寶物和破嬰丹。
張震一鼓作氣,一拍儲物袋,數個防禦法寶凌空飛出。
雙手掐訣,按在法寶之上。
各法寶閃動輝光,變成護身光幕凝在身上,張震默默點了點頭,轉過頭回去不遠處的張愛鏈已經沒有任何生息。
虛空裂縫輕輕一抖,再也看不到張愛鏈存在過的跡象。
“小弟,我會與你的份一起追回來的”,他眯着眼看向暗流,隨後深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