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店小二的自我修養 >第64章 第64章
    不過還沒等她動手,她便覺得頸後一痛,暈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天還未亮,司時尤覺頸後疼痛難忍,想起昨夜之事,她立刻驚醒,卻見自己身上仍舊穿着夜行衣,不過卻是躺在牀上。

    那黑衣人是誰?爲何要跟蹤她?司時百思不得其解。

    將夜行衣換下,司時出門打探情況,不過與她想的不一樣,昨夜後山之事似乎沒人發現,山莊內一片風平浪靜。

    這便是有人故意隱瞞了。

    薛月寒自從回莊之後便一直在忙,司時不好去打擾他,倒是尋拙堂最近的動作,讓她終於找到了接近鑄劍池的機會。

    神劍山莊有三堂,一爲尋拙堂,專爲鑄劍搜尋材料,二爲鑄劍堂,神劍山莊的劍,除莊主親自動手的外,其餘皆由他們鑄造,三爲拭鋒堂,乃淬鍊試劍之所。

    三堂之後,新鑄之劍纔可入藏劍閣封存,而此時恰逢山莊二十年鑄劍之期將至,雖莊主未說何時鑄劍,可薛月寒卻讓尋拙堂開始準備東西了。

    鑄劍一事,第一步便是要“制範”,所謂制範,即鑄劍的模具,一般的作坊多是用泥塑,可神劍山莊卻不一樣,乃是用一種白色灰泥,並且還會在灰泥中摻入一種草藥的汁液,這樣煅燒出的“範”不但十分堅固,而且平滑順直,勻稱協調。

    而恰好,這種草藥用完了。

    司時對鑄劍一竅不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刀劍這種兵器,要想堅固,那麼裏面碳含量佔決定性因素,含量越大越堅固。

    尋拙堂的弟子來找老李頭要白草,可莊內沒有,那弟子便發飆,說要回去稟告堂主,讓莊主重重責罰他。

    “你既是專門打理山莊草木,怎不知白草乃要物?現在你說草全都枯了,便是玩忽職守!”

    那弟子咄咄逼人,老李頭卻並不懼怕,態度與對待她時別無二致,連眼皮都沒擡。

    “白草嬌弱,今年天寒,一月前便都已枯死,餘下的不過半寸長,你若要存心刁難,也不必去稟告什麼堂主,直接去讓莊主責罰我好了。”說完他也不再看那弟子,繼續低頭澆花。

    “你!”

    那弟子被無視,只覺得從未受過此等屈辱,甩袖欲走,不過走了兩步卻被司時上前拉住。

    “這位小兄弟別急,之前我出門時曾見過已長成的白草,只不過要緩上兩日,不知你可等得?”

    那人見司時乖覺,又不知她身份,還以爲只是個普通僕役,斜眼看她:“你真能辦好此事?”

    “應該沒問題,不過”司時眉頭皺得死緊,似乎有極爲難的事。

    “不過什麼?”

    見他果然追問,司時拉住他往一邊去,小聲道:“你也知我若此時幫你,拆了老李頭的臺,他必定看我不慣,所以我想進尋拙堂,不知小哥可否替我在堂主面前美言幾句?”

    尋拙堂弟子衆多,且因爲辛苦,願意入堂的人並不多,不過對於山莊內的普通僕役來說,這也確實是個他們高攀不起的身份。

    “好!若你真能辦妥此事,我便在堂主面前求情,讓你入尋拙堂!”

    司時大喜,她爲恐老李頭知道後刁難,便說是薛月寒有事讓她出莊去辦,沒想到他卻油鹽不進,只說讓少莊主親自來說,否則他不信她。

    司時氣急,鑄劍池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她也只能混進尋拙堂,然後趁着送材料的時候進去打探,若無此機會,恐怕又只能像昨晚一樣,還沒靠近酒被人發現了。

    “好!那我就讓少莊主來跟你說!”

    司時氣呼呼的走了,不過卻沒在書房找到薛月寒,而是在演武場。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薛月寒舞劍,平日裏他總是一副翩翩貴公子的樣子,沒想到舞起劍來卻招式凌厲,帶着磅礴之氣。

    “好!”司時拍手,真心喝彩。

    薛月寒見她來了,收勢入鞘,“可是有事找我?”

    司時也有點慚愧,似乎自己還真是,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若非有事絕不來找他。

    因此便只好先寒暄兩句,問道:“我倒是從沒見過你練劍,沒想到你劍法這麼好。”

    “不過雕蟲小技而已,讓你見笑了。”薛月寒答得客氣。

    “沒見笑,你真的舞得挺好看的。”見他似乎不信,又加了一句,“反正讓人一看就覺得你肯定是個武林高手!”

    這下他是真被逗笑了,低沉的嗓音裏盡是愉悅。

    司時有些尷尬,她是不是又說傻話了?可這話也沒什麼奇怪的啊?難不成這人是吃了笑豆了?

    墨書還從未見自家公子這麼開心過,似乎也只有小時候林堂主還在時曾這麼笑過。

    他後退一步,站得遠了些,卻見夫人身邊的周媽媽朝這邊來了。

    “公子?”

    薛月寒擡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笑便如冰化水一般,消失不見。

    “少莊主,夫人說要是少莊主練完武,便請隨老身往淳化齋去,表姑娘正等着呢。”

    墨書自是知道自家公子這兩日一直在躲這位表姑娘,否則也不可能到這演武場來,就想跟往常一樣上前替公子解圍,沒想薛月寒卻先自己開口了。

    “勞煩周媽媽轉告母親,我與司少俠有事需出莊一趟,讓她與表妹不必等我了。”

    “不知少莊主出莊所爲何事?”

    薛月寒的牴觸她當然知道,可葉方思的念頭是不可能輕易打消的。

    “難不成我辦什麼事,還要周媽媽同意不成?”他說這話時已然帶着兩分氣,連司時都忍不住側目看他。

    “老身不敢。”周媽媽連忙告罪。

    薛月寒拉着司時往莊外而去,兩人一人一騎,很快便出了莊。

    氣氛有些沉悶,司時雖順利出莊卻仍沒找到機會開口,躊躇半天還是薛月寒先打破沉默。

    “你說血脈真這麼重要嗎?”

    司時還沒明白這話什麼意思,薛月寒卻繼續道,“他們都說我爹之所以沒有在老莊主去世後鑄成寶劍,便是因爲娶了我娘,所以我娘便一定要我娶表妹,說她身上帶着薛氏血脈,若我不娶表妹,神劍山莊就會永遠沒落下去。”

    司時從未聽過此事,不過本來這些就是封建迷信,況且近親結婚哪裏好了?便寬慰道:“你便是不娶你表妹,我相信神劍山莊也一定能在你手中發揚光大的!”

    “真的?!你真這麼認爲?!”

    他的眼神太過閃亮,司時雖覺得他反應過度了些,但還是點點頭,“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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