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店小二的自我修養 >第77章 第77章
    薛月寒還想再爭,薛風南卻已搖了搖頭,表示不用多說。

    這邊沒有結果,薛月寒想起司時來。

    既然她有可能是風流緒派來的奸細,那剛纔的黑衣人會不會就是風流緒呢?!

    事不宜遲,他立刻趕往司時住的廂房,此時墨書正守在門外,見自家公子過來,立刻行了一禮,讓出路來。

    此時月色已深,司時見他急急而來,以爲出了什麼事,可她身上衣服還沒換,加上還有個女童在房中,因此場面一時有些慌亂。

    薛月寒卻已等不及,她抓住司時手腕,牢牢盯着她的眼睛,逼問:“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風流緒派來的,你到神劍山莊到底想幹什麼?!”

    司時掙了掙,只覺他手似鐵箍一般,抓得她手腕生疼,“你先放開我,先放開我再說行不行。”

    不知道他發什麼瘋,這個問題不是幾天前才問過嗎,這是又怎麼了?

    薛月寒見她衣衫散亂,也覺得自己太過,便轉開頭。

    “之前我與你一起鑄的‘魚腸’劍,今日被一黑衣人搶走,我實在不知道是誰,只好來問你。”

    “劍被搶走了?”司時系衣帶的手一頓。

    “對,被一武功奇高的黑衣人搶走,而且他在搶劍之前還有意試過,顯然是有備而來。”

    正是因爲如此,薛月寒才着急,他總覺黑衣人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

    司時只記得風流緒讓她查神劍山莊鑄劍的祕密,再就是找出“龍淵”的下落,這兩件事她都完成了。

    至於她和薛月寒新鑄的那把劍算是意外,並不在風流緒計劃之內。

    “我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誰。”這是真心話。

    薛月寒眸光沉沉,一時分辨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就在這時,裏間的牀上傳來細微聲響,薛月寒耳力極強,幾乎立刻就發現了房中還有其他人。

    他目光微閃,下一秒便來到牀邊,被子被掀開,司時來不及阻止,牀上的女童就這麼露了出來。

    “她是誰?”女童被嚇到,下意識往牀腳縮。

    司時腦中千迴百轉,正打算再編藉口,薛月寒已抽出佩劍,指着她咽喉:“若你不說實話,休怪我不客氣!”

    雖然明天她就要死了,但能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司時打量薛月寒神色,看他不像是開玩笑,想了想反問道:“她是表小姐的妹妹,你不認識嗎?”

    薛月寒被她這話問得一愣,“表小姐?”不過片刻他就反應過來,“你說唐妙?”

    司時點頭,“對,她正是表小姐的親妹妹,你不認識嗎?”

    薛月寒只覺荒唐,嗤笑道:“我從未聽說過她還有什麼妹妹,你就是要撒謊,也找個像樣些的!”

    司時已被他嚇唬過好幾次,見他雖拿劍指着自己,可即使薛月寒斥責她撒謊,劍尖卻未再寸進半分,因此膽子也漸漸大起來。

    繼續道:“她確實是唐妙的妹妹,是一個人託我照顧她,還說兩日後會來接走。”

    薛月寒不信,轉頭問那女童:“她說的可是真的?”

    女童自始至終都沒開過口,薛月寒也問不處什麼,便只好繼續問司時:“既然你說是有人把她交給你的,那人是誰?又爲何把她藏在此處?”

    司時早已打好了腹稿,說起話來連停頓也不曾,直接道:“我不認識,不過他說不能讓莊內的人發現,尤其是莊主夫人。”

    聽她提到“莊主夫人”,薛月寒眼神一動,收了劍,復又看了那女童一眼,片刻後才道:“爲何不能讓莊主夫人知道。”

    “我不知。”司時搖頭,“那人來去匆匆,似乎正在被什麼人追趕,只來得及說這一句。”

    薛月寒想起兩日前有守衛搜尋走失僕從一事,只覺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他不顧司時阻攔,上前抱起女童,往葉方思的住處而去。

    墨書見公子出來便抱了個女童,也一怔,他還從未見過公子如此失態過,又見公子步履匆匆,猶豫了片刻,還是丟下司時,跟了上去。

    薛月寒雖離去,司時緊皺的眉頭卻並沒有鬆開,她重新把房門關上,突覺有異,一轉頭,便見桌前已坐了一人。

    風流緒手指輕敲桌面,看着她笑意吟吟:“小石頭,你還是這麼心慈手軟。”

    司時裝作不懂他在說什麼,她對這神出鬼沒的妖孽簡直恨得牙癢癢,不過還是驚喜道:“大祭司回來真是太好了,之前一直沒接到大祭司的消息,還以爲大祭司被人殺了,現在見大祭司安然無恙,我也總算能放下心了。”

    “你真想我被人殺死嗎?嗯?小石頭?”上翹的尾音打着旋的往上揚,司時只覺似有無數螞蟻在耳邊爬,背上也酥麻一片,暗歎妖孽果然是妖孽。

    “大祭司說笑了,我剛纔不是說了是擔心嘛。”

    司時往後躲了躲,沒能躲開,箍在她腰間的手就像鐵鑄一般,讓她無法移動分毫。

    “哦?原來我的小石頭竟這麼好心了,剛纔你故意讓薛月寒去找他娘,也是想救那小丫頭咯?”

    司時還是不承認,只道:“少莊主發現了這小姑娘,我若不這樣說,他哪裏能放過我。”

    “哼!婦人之仁!”

    下一秒風流緒便將司時摔倒地上,她手掌重重擦在地面上,立刻就有幾道血絲滲出。

    司時心裏罵娘,卻不敢表露出來,只低頭不語。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知道這小姑娘並不是唐妙的妹妹,有人自以爲設計圓滿,卻不知早已在別人的籠中,你發現了端倪,便想示警對嗎?”

    司時還是不說話,風流緒卻突然蹲在她面前,伸手鉗住她下巴:“你可知你這樣做會壞了我的大事!”

    下頜有尖銳的疼痛傳來,司時覺得自己下巴一定青了,但還是堅持道:“大祭司的要求我已辦妥,其餘人也不一定非要死,便是饒了他們也不會怎樣,大祭司有何必趕盡殺絕。”

    之前她還不覺得,可後來就想明白了,那日墨書被突然叫走,還有門上的鎖,以及這個小女孩,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順利,順利得好像早有預謀一般。

    因此她便懷疑,這一切其實都是一個圈套,甚至這圈套裏還可能包括她。

    只是因爲她受困房內,所以一直沒找到機會給老李頭報信,今天薛月寒突然造訪,她便發現了這個機會。

    風流緒卻似嘲笑她癡傻一般,嘆息着搖了搖頭,“你以爲人人都與你一樣天真?你以爲別人被矇在鼓裏,又怎知別人不是將計就計?再說你以爲你讓薛月寒去找葉方思,就真能救得了唐妙嗎?”

    司時猛然擡頭,風流緒也輕笑着低頭看她:“左右還剩一日功夫,不如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你想賭什麼。”反正自己的生死都捏着他手上,賭不賭都一樣。

    “就賭薛月寒能不能成功,賭唐妙會不會死。”風流緒面上一派輕鬆,就像在跟司時商量今晚喫什麼一樣。

    司時知他這麼說必有緣由,便道:“那我怎知你不會從中作梗?”

    “嘖嘖,小石頭,原來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真是令人傷心吶。”

    風流緒雖然口中說着傷心,面上卻沒有絲毫難過,司時也不去拆穿他,只道:“你說我會壞了你大事,也就是說你也想要神劍山莊的陰私被揭發出來,那麼唐妙就不能死。可你又說我婦人之仁,顯然你又是不在意唐妙的死活的,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很簡單,你不想唐妙祭爐,所以纔會讓薛月寒去找葉方思,既然如此,那我當然是賭唐妙一定會死。”

    司時不知道他爲何要說這種自相矛盾的話,只默默盯着他不語。

    “而且我已經替你通知過那駝背,告知這一切都是葉方思的陰謀,你猜他會如何做?”

    司時已經越來越摸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便道:“要是我贏了呢?”

    “呵,要是你贏了,我就把真正的解藥給你。”風流緒一臉無所謂。

    “若是我輸了呢?”司時想了想,又問。

    風流緒此時卻收了笑,惻惻的盯着她瞧,“要是你輸了,你就要永遠跟着我,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彷彿有萬年寒冰聚集,凍得司時發顫。

    而且不同於前世電影中的youjump,ijump,他說這話彷彿是在說,要是哪天他出意外快要死了,那臨死前一定要拖着自己一起下地獄

    想到死了還要被這妖人折磨,司時想想就覺得可怕,剛想說“算了,我不賭了”,風流緒卻已站起身,撂下一句“就這麼說定了。”隨後就消失在了房中。

    喂喂!尊重一下人/權好吧!她都還沒答應呢!再說就是答應了也可以反悔的啊,又不是籤合同。

    長長的嘆口氣,司時將風流緒的話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卻始終想不通,乾脆拉過被子矇頭睡去,反正明天晚上就知道結果了。

    第二天清晨,司時照舊起牀等着墨書來給她送飯,卻怎麼也沒等到人,她心中一突,趕忙推開門,外面卻沒有一個人,而且門窗上的木條也被拆了下來。

    她拉過一個人詢問,卻聽僕從道,墨書跟少莊主一起出莊辦事去了,後日纔會回來,臨行前命人拆了門窗,還說她的病已經治好了。

    司時莫名其妙,想找葉尋問薛月寒到底去了哪裏,卻也沒找到人,而且老李頭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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