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店小二的自我修養 >第147章 第147章
    幻影樓與風流緒鏖戰半日,終於在犧牲兩人後得以逃脫,只是卻也元氣大傷。

    風流緒看着雪地裏已經消失不見的人,剛還挺直的身子猛地一彎,捂着胸口吐出黑血。

    “谷主?”天損上前一步。

    風流緒卻未等他靠近就轉過頭來,嘴角還有血跡未乾,“你跟着我想要什麼?”

    剛纔這人說是爲了錢財才加入幻影樓成爲殺手,那如今自己並無財寶,這人又是爲什麼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背叛幻影樓呢?

    天損見他戒備也不靠近,反而坦蕩道:“我知道谷主在尋雲天樞的遺物,我不敢奢望能學會雲前輩的武功,只求谷主在得手之後,將‘血魔功’傳給我。”

    顧修言雙眼微眯,似在判斷他話中真假,可惜有面具遮擋,他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一雙沉沉黑眸,裏面無半點情緒。

    “既然你要跟着我,那爲何還要帶着面具。”

    天損露在外面的脣輕勾:“我雖暫時跟隨谷主,但也只限於在谷主得到遺物之前,而且谷主的長相我也不好奇,我不現真容,谷主也不必取下面具。”

    風流緒確實從始至終沒有取下過面具,便是當初收了三十六天罡後也一樣,可他爲什麼要答應呢?

    “你似乎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

    天損也不着急,只道:“若是谷主不願意做此交易,打算自己一個人尋找顧修言,以及應付隨時可能來犯的幻影樓殺手,那我亦無話可說。”

    他的話風流緒一個字都不信,不過剛纔自己已經顯露出“虛弱”模樣,這人沒有趁機動手,那麼不管他目的爲何,至少暫時兩人都可相安無事。

    至於找到雲天樞遺物之後要怎麼辦,他在心底冷哼,這人實在令他厭惡,他既然想學“血魔功”,那就讓他步上夙冥軒的後塵!

    風谷裏。

    司時這兩天都在乖乖吃藥,身體也好了許多,以前那種體內像墜了千斤一般的沉重感,消失大半,現在也能自己下牀了。

    可她卻沒看見顧修言。

    這地方極大,司時先是路過池塘,見那“豬籠草”又伸着“飛蟲”樣的舌頭在吸引獵物,忍不住往裏丟了個辣椒,然後她就聽見了一聲尖銳的鳥鳴聲,像是被踩到脖子的鴨子。

    惡作劇成功,她捂嘴偷笑,繞着池塘周圍走了一圈,所有的房間裏都沒人。

    難道他又去了那封閉的峽谷?

    司時順着上次兩人行進的方向走,很快便找到了石門,她回憶當時情形,伸手在同樣的位置按下,石門果然打開。

    還未走完通道,司時便聽裏面有強勁的風聲傳來,似乎像是劍氣一類的東西。

    果然,剛到門口,司時便見顧修言從半空中降落,手中長劍橫掃而過,山體上面留下了深深痕跡。

    他在練功?

    “顧大哥,你是爲了對付風流緒嗎?”司時見他收劍入鞘,這才上前詢問。

    上次若不是因爲自己,他也不會被風流緒偷襲得手,最後兩人還落入此地。

    而且從她這兩天的觀察來看,顧修言明顯不喜歡這個地方,除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平時他臉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笑意,反而眉頭緊鎖。

    誰知顧修言卻搖頭,“不是,我是在療傷。”

    “療傷?”司時疑惑,“還有這種療傷的法子嗎?”

    顧修言輕笑一聲,向她解釋起其中緣由來。

    原來風流緒所練武功極爲霸道,若是以他爲主,被其牽引,則會被吸取功力,反之,若是對手不甚被其打入內力,則會氣息紊亂,稍有不慎甚至會走火入魔。

    因此一旦被他所傷,必要三日之內將其相沖內力盡皆散去,否則將會傷及靜脈。

    “原來如此。”司時恍然大悟,同時也好奇,風流緒到底練的是什麼武功,竟然這麼邪門。

    “顧大哥,你怎麼對他的功夫這麼瞭解,難道以前也有人曾用此功與你對戰嗎?”司時好奇看他。

    “嗯。”

    簡單的一個“嗯”之後,顧修言沒再深入解釋,司時有點失望,不過這本也不重要,便又岔開話題。

    “顧大哥,你給我喫的那種半透明絲草,是隻有這裏纔有嗎?我還從沒見過這麼神奇的東西呢,多虧了它我才能保命,也不知道移栽他處能不能活,要是能,估計這天底下就沒人會再被毒死了。”

    說到“毒死”兩個字,司時真是無比怨念,經此一遭,她真是永遠也不想再體會一遍毒發的痛苦,所以這草要是能移栽,她肯定要種滿一整個後院!

    然後就是,後院種滿“銀絲草”,皇帝來了也跪倒,別說區區地主婆了,就是全國首富也不在話下。

    懷着對新生活的嚮往,司時嘴角笑容不斷放大,顧修言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無奈笑了笑。

    “這有何難?只要你能讓一個地方一年四季都如春一般,雨水拿捏恰當,既不多也不少,既無疾風又無驟雨,能曬到陽光卻又不至於日頭太猛,然後再尋來銀環蛇,以其唾液爲輔,十日一灌,不到十年,便能得一寸。”

    司時聽他繞口令一般的說着培育條件,呆了一呆。

    這未免也太苛刻了些,不過要是放在現代,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要在古代嘛,確實是比登天還難,此地的確地理條件得天獨厚。

    她呵呵乾笑兩聲,打定主意,回去時在通道兩邊薅些螢草回去,這種東西當蠟燭用也很方便啊。

    她在心中盤算以後的日子,顧修言看着她,脣角的笑意卻慢慢收了起來,不過還未等司時發覺,在她再次擡眼時,顧修言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笑意。

    “你現在這裏等着,我去擦今日你要服用的‘銀絲草’。”

    司時點頭,便見他似御風而行,眨眼之間便至絕壁處。

    她內力恢復了些,目力也隨之加強,然後這次她終於弄清顧修言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了。

    原來顧修言落到崖壁之後,就不再使用武功,因爲就在他剛到銀絲草的位置後,旁邊立刻便竄出了一條小拇指粗細的銀環蛇,那銀環蛇從下往上,將銀絲草牢牢卷在其中,若是強奪,必會傷及植株。

    因此唯一的法子便是將銀環蛇引開,然後再迅速將草摘下。

    可這草是它辛苦培育而成,哪裏能輕易放棄,所以要摘下極是不容易。

    司時但見顧修言先是取了一粒石子,曲指擊在石壁之上,然後石子反彈擊中銀環蛇尾部,在引其回頭之後,又在草叢內放下了另一條銀環蛇。

    卷着銀絲草的小蛇見有競爭者,立刻把顧修言這個異族放到一邊,脫身追去,然後他便趁着這空隙拔草摘了下來。

    等那小蛇發現上當,再回身時,顧修言再次出手,掐住它的脖子,將銀環蛇丟入一絲質袋中。

    而先前那條,早已跑得無隱無蹤。

    他這法子其實很簡單,先前跑走的銀環蛇,必是上一個“受害者”,因爲知道上當,所以得了機會根本就不貪心,只求保命,因此逃跑迅速,而此刻被他捉住的這條,估計下一次又要成爲“誘餌”了。

    所以,在他們入谷那天,因爲沒有事先準備,顧修言該是直接以自己的手作爲誘餌,讓那銀環蛇咬上,所以他才摘到了那株“銀絲草”的吧。

    顧修言再次飛身落地,司時看了看他掛在身旁的布袋,又看看他手中的“銀絲草”,抿抿脣,問道:“顧大哥,我身上的毒還要喫幾株才能好全呢?”

    “馬上就會好了。”顧修言輕啓脣瓣,看着她的目光堅定道,“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司時其實並不是想問這個,不過還是衝他揚起甜甜的笑,“那等我好了,顧大哥的事了,便來跟我做鄰居吧,我一定會每天給你做很多好喫的,報答你的恩情!”

    “好。”顧修言也回之一笑。

    在谷中的生活十分簡單,司時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玩,玩累了喝藥,然後抽空練練拳腳,等夜闌人靜,漫天星辰的時候,在“哼哧哼哧”的爬上屋頂,跟顧修言一起看星星。

    每當這時,她總會與顧修言聊起未來的打算,雖然多數時候是她在說,不過司時也很滿足了,因爲她發現,其實顧修言對於稱霸武林什麼的,並不是很在意。

    雖然他的原話是,江湖上早就無人是他對手,再與人相鬥也不過是浪費時間,可司時還是很高興。

    然後她還知道了顧修言之所以喜歡到各種高處,其實就是在懷戀他那個朋友,而且那個朋友是個男的。

    司時笑眯了眼,又問:“顧大哥,那你爲什麼要去平城?而且還要僞裝成客棧的掌櫃?”

    這個問題恐怕顧修言自己也沒法回答,他本來只是想去看看林攸口中的家鄉,哪知卻在書肆門口遇見個呆傻姑娘。

    第一次,他從一個人的眼中讀出了除畏懼之外的情緒,然後他就發現這鼻血橫流的呆子有趣的緊,無聊之下,他鬼使神差的成了來客軒掌櫃。

    然後,能讓他側目之人,便又多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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