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書後我懷了皇帝的崽 >第9章 第九章
    蘇寒楓放在身側的手抖了抖,臉上一貫溫潤的笑馬上快要掛不住了,只勉強說道:“硯清能夠看得開,表兄自然爲你開心,只是不知那晚……”

    他多少有點兒強行挽尊的意思,所以故意引了話頭去戳徐硯清的傷疤,想看看徐硯清是何表現。

    不過徐硯清到底還是要讓他失望了,像徐硯清這般憊懶的性子,從不會花費時間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所以即便他就是原身,經歷了那晚的事情,也不會因爲覺得難堪而要死要活。

    “表兄如今也看過了硯清,自然能夠和阿孃交差,硯清昨夜沒睡好,就不多留表兄了。”揚起明媚的小臉,徐硯清直截了當地開口送客。

    再一次被落了面子,蘇寒楓哪裏有臉再待下去,他深深看了徐硯清一眼,起身離開。

    “原來徐小郎君喚本郡主過來,就是讓本郡主看蘇寒楓怎麼討好於你不成?”等蘇寒楓出了院子,靜安郡主擡着下巴驕矜地從徐硯清身後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聞言徐硯清嗤笑一聲:“他蘇寒楓也值當讓本郎君和郡主爲他爭風喫醋!”

    靜安郡主款款走來,在徐硯清身側的蒲團上坐下來,她毫不客氣地擡手爲自己斟茶:“那徐小郎君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我見郡主合我眼緣呢!”合不合眼緣倒是另外一說,主要是他難得生出那麼一點兒多管閒事的慾望。

    靜安郡主輕啜一口杯中茶水,然後擡眸望向徐硯清:“怎麼,徐小郎君這是換了心意,想做本郡主的郡馬爺不成?”

    “那大可不必。”徐硯清毫不客氣地開口:“京都哪個不知道我徐硯清喜歡男人。”

    “你倒是實誠。”

    “我這般的紈絝子弟雖然行事不羈了些,卻也不是個狼心狗肺的,郡主性情率真,我也不過就是覺得蘇寒楓那般虛僞之人配不上郡主罷了。”解釋起來實在是耗費口舌,徐硯清發誓下次他絕對不會再幹這般令人身心俱疲的事情。

    靜安郡主也不在意徐硯清的失禮,在屋子裏聽了他和蘇寒楓的對話,自然聽得出來蘇寒楓此人並不是看上去那般風光霽月,她輕笑:“蘇寒楓似乎抓住了你的小把柄?”

    “唔,如果我本打算給他下藥結果卻反噬到了自己身上算的話,那他確實抓住了我的把柄。”徐硯清懶洋洋地從躺椅裏坐起來,抻了抻躺到痠痛的肩背:“這樣的消息傳出去,他人也只是說我徐小郎君風流不羈。”

    說是這麼說,如果這件事真被蘇寒楓抖落了出去,徐硯清在京都的名聲也就一落千丈了,以後怕是沒有哪家貴女會嫁進武安侯府,甚至是他的兄長武安侯世子徐羨之的婚事也會受到影響。

    靜安郡主想得出神,徐硯清一隻手撐住下巴,歪着腦袋對她說道:“郡主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賭什麼?”徐硯清的腦回路實在是跳躍得厲害,靜安郡主着實有些看不明白對方究竟想幹什麼。

    “依着我對蘇寒楓的瞭解,他在我這裏碰了釘子,接下來就會跑到郡主這邊獻殷勤。”徐硯清習慣性地擡手摸了摸自己後頸略有些發燙的皮膚:“郡主以爲如何?”

    “這賭約可不公平。”靜安郡主盯着徐硯清那張清秀精緻的臉蛋:“不過這場賭約無論輸贏,本郡主都欠你一個人情。”

    這幾日她讓人送到雲水院的喫食,不過就是爲了試探徐硯清罷了,結果對方卻因此幫她看清了蘇寒楓的嘴臉,這可不是幾頓喫食就能夠還清的。

    靜安郡主從雲水院離開,立刻就向殷元城借了人去查蘇寒楓。

    殷元城有些不解:“你這是真看中蘇寒楓了,忙不迭去查對方的底細?”

    “要我說兄長就是個書呆子。”靜安郡主嗤笑道:“不過我也不是個眼聰目明的,竟然讓蘇寒楓那般虛僞的人如此算計。”

    殷元城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回事?”

    對着自家兄長,靜安郡主將在雲水院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如今再想想京都關於徐小郎君的謠言,怕是大多都是從蘇寒楓口中傳出來的。”

    殷元城聞言很是氣憤,蘇寒楓不過是個窮酸書生,竟然還算計到了他的妹妹頭上,簡直就是活膩了非要找死。

    “行了,這件事情兄長不用插手,我心裏自有打算。”靜安郡主擺了擺手,將氣勢洶洶的殷元城勸慰下來。

    果然應了徐硯清的猜測,沒兩天蘇寒楓就跟着楚氏姐弟二人過來探望靜安郡主。

    楚玉林拉着靜安郡主笑道:“怎麼樣,我可是將你心心念唸的人帶來了?”

    靜安郡主瞪了閨中密友一眼,便拉着蘇寒楓躲到一邊說話。

    蘇寒楓在靜安郡主面前向來表現得很是羞澀靦腆,卻又乖乖地任由靜安郡主調戲。以往靜安郡主就覺得這般可人的書生簡直就是註定爲她而生的。

    如今再看看對方佯裝羞赧卻暗帶算計的臉,靜安郡主沒了一絲一毫的興致,只聽着蘇寒楓結結巴巴的討好。

    隔壁院子裏用完早膳的徐硯清正在踱步消食,恰好就在一處高牆邊聽到了另一邊蘇寒楓對着靜安郡主的茶言茶語。

    徐硯清停住了步伐,乾脆靠在牆邊舒舒服服地偷聽,蘇寒楓這人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如果是生在後世,怕也要拿個影帝的獎項回來。

    木瑜卻是第一次聽到蘇寒楓如此討好一個人,再想想他家郎君對蘇寒楓百依百順最後還慘遭算計的下場,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徐硯清擡手在木瑜額頭上輕輕敲了敲,如今這年頭連個話本子都非常無趣,這可是難得的“連續劇”,他可得好好聽聽纔行。

    “聽玉林說武安侯世子又爲難你了?”靜安郡主眸光一閃,故意湊近蘇寒楓輕輕問道。

    蘇寒楓臉色有些許蒼白,那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嘴上說着不關徐羨之的事情,卻明裏暗裏在靜安郡主面前抹黑徐羨之。

    他這主意打得漂亮,身爲武安侯府的表公子,他只能寄人籬下,自然沒辦法將徐家人全部踩到腳下,但是他卻可以利用靜安郡主來達成他野心勃勃的目的。

    靜安郡主卻不像以前那般爲他抱不平,反而順着他的話音點頭道:“也對,本郡主早就聽聞武安侯世子是個行事坦蕩的性子,看來外面傳的那些都是謠言。”

    “郡主……”見靜安郡主不像以前那般上套,蘇寒楓有些錯愕。

    靜安郡主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放心,本郡主知道你最是善良,定然會幫武安侯府洗清這些謠言。”

    蘇寒楓萬萬沒有想到他就幾日不曾見過靜安郡主,靜安郡主竟然像是變了個人一般,但是對方表現得太過於自然,他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來對方這番話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第一次蘇寒楓沒有在靜安郡主面前討到好處,只能略顯落寞的離開,靜安郡主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落寞一般,將自己提前寫好的信件交到楚玉林的手中:“本郡主怕是還要在青靈山住上一段時間,這些信你可要幫我轉送到他們手上。”

    楚玉林雖然不解卻還是點頭:“放心,我們在京都等你回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聚一聚。”

    蘇寒楓目光落在楚玉林手中那一沓的信封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之後蘇寒楓終於明白他爲何有那種不安的感受了,他所相熟的那些個郎君依舊會像之前一般喊他去參加宴席,但是在幾次宴席之上那些郎君就如同靜安郡主一般,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反而爲武安侯府說盡好話。

    這下子蘇寒楓哪裏還不明白靜安郡主交給楚玉林的信件裏面究竟寫了什麼,他心中驚駭不已,不明白靜安郡主爲什麼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但是等着他的不僅僅只是這些,竟然有人傳出謠言,說是蘇寒楓貼身小廝喝多了酒親口說出他家郎君的虛僞嘴臉。

    原來徐硯清對蘇寒楓的糾纏不休竟然都是蘇寒楓故意引誘和縱容導致的結果,而蘇寒楓的目的就是爲了抹黑徐硯清,然後讓武安侯府覺得愧對於他,這樣他就可以一直從武安侯府裏撈到無窮無盡的好處。

    只是如今他被武安侯府養大了胃口,竟然越發的不滿足於眼前的狀態,妄圖討好利用靜安郡主,以達到打壓利用武安侯府的目的。

    這謠言傳得太快,徐羨之剛剛聽到消息的時候高興地直拍大腿,然後又暗戳戳地找人讓這個謠言傳得更猛烈一些。

    等到蘇寒楓聽到風聲的時候,京都那些郎君看他的目光全都帶上了防備和鄙視。別說爲自己洗清謠言了,他就是跟這羣郎君搭上話的機會都沒有。

    隨後就是書院將他趕出門的消息,武安侯府也對他緊緊關上大門,一時之間蘇寒楓環顧四周,竟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想要去雲水院找徐硯清或者是靜安郡主賣一波慘,結果卻被街上的乞丐拉到巷子裏一頓毆打,最後打橫被人扔出京都。

    徐羨之拍了拍沾了灰塵的手瀟瀟灑灑地走出衚衕巷子,卻在外面看到了殷元城,他拱手行禮:“小侯爺。”

    殷元城看了一眼孔武有力的徐羨之,脣角帶着滿意的笑:“本侯爺可不曾在此處見過世子。”

    弟控和妹控四目相對,露出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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