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吼的是真大聲。
他掏了掏耳朵，將眼神專注於其中一個士兵身上，浮現出了士兵的信息面板。
【姓名：張三】
【身份：十字軍】
【實力：劍士15級(11-20)】
【技能：盾擊，軍陣之勢(被動)】
【裝備：十字軍盾牌(普通)，十字軍長劍(普通)】
【雄鷹領聲望：1(這名士兵願意爲你赴死)】
……
希維又看了看其他的士兵，摸着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些士兵的面板其實挺普通的，主要是技能非常給力。
軍陣技能，這是一種人數越多威力越大的特殊技能。
而神射手和十字軍的區別就是技能變成了穿刺狙擊和軍陣齊射。
而且還不用起名字，不然以後暴出成千上萬的系統兵出來，光取名希維都要摳破腦殼。
“系統，這些士兵戰死後會發生什麼？是真的死了嗎？”
希維比較關心這個問題，這些士兵看起來眼神非常的呆滯，雖然有血有肉但卻像是羣機器人。
“叮！系統士兵死亡後，靈魂聚合體迴歸#$%？空間，這些靈魂聚合體可以反覆使用，區別只是更換了不同的軀體。”
“那我以後萬一招募了一羣龍出來，它們也是使用這些靈魂？呃……靈魂聚合體？”
“叮！沒錯，雖然靈魂聚合體相互之間沒有區別，但在生產不同兵種時會被灌入不同的記憶。”
希維大概明白系統的意思了，所謂靈魂聚合體大概就是一些空白的靈魂，是被系統或者系統背後的那一串亂碼直接捏出來的流水線造物。
而不同的兵種就是容器，只不過會在招募時被灌入不同的技能，死亡後一切又被清空。
爲了進一步瞭解這些士兵的特性，希維決定跟這些士兵交談一下。
“張三是吧？”
希維走到名爲張三的十字軍面前，跟他打了個招呼。
“爲領主大人敬忠！”張三一聲大吼，行了個軍禮，吼的希維的耳朵嗡嗡的。
希維抿着嘴退後了兩步，然後試探性地又問道：
“你知道錢嗎？知道什麼是女人嗎？”
張三楞楞地看着希維，就跟死機了一樣，片刻後又突然大吼道：
“爲領主大人敬忠！”
“奮勇殺敵！”
“……”希維沉默不語，再次退後了半步。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喫點東西？”他不死心，決定問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試試。
這時張三果然也有了不同的反應，他解下腰間的布袋，往裏面看了一眼，隨後立正平視着希維，大吼道：
“報告領主大人！張三食物足夠，無需補給！”
隨後希維又連續問了張三和其他士兵一些問題，大概也弄清楚了這些士兵的底細。
他們的存在方式有些類似於玩家。
但是缺點也很明顯，他們智慧有限或者說，他們的智慧更接近於一種人工塑造的本能，除了戰鬥就是喫喝拉撒，一出生就是沒有感情的戰鬥機器。
系統所說的，隨着等級的提升，智慧也會提高，這一點可以理解。
升級的前提就是活下來，活的越久和現實世界接觸的越多，自然他們空白的靈魂就會變得越豐富。
但有一點是絕對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對他的忠誠。
玩家二測在即，希維打算用剩下的反派點先換一個天空騎士突破藥劑給克雷蒙服用。
其餘的反派點直到玩家打到凜冬堡，他都全部用來爆兵。
不過並不是現在，現在希維要等守衛們將鐵礦運來，畢竟投入鐵礦可以降低一半的費用。
“叮！天空騎士藥劑兌換成功，已具現。”
希維只覺得手中一沉，一個水晶試管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試管中，湛藍色的液體宛如萬里無雲的藍天，在陽光下徐徐生輝，煞是好看。
……
城堡的露天訓練場內，一羣新入伍的士兵正在太陽底下刻苦訓練。
克雷蒙則坐在一片陰涼處，一邊樂呵呵的看着這些滿頭大汗的新兵，一邊給自己的寶劍和盔甲上油。
他的旁邊還擺着傭人端來的涼茶和水果。
自從鐵礦場那一戰之後，克雷蒙就變得沒有那麼活躍了，但是這種不活躍並不是英雄遲暮的落寞。
而是一種養老一般的悠閒。
希維已經成就天空騎士，再加上城堡裏隨時還有一個強大的熔岩生物，所以克雷蒙已經不用像以前那樣時刻擔憂希維少爺的安危了。
“喲，克雷蒙，好久不見。”
克雷蒙突然聽到他的身後，傳來了希維少爺標誌性的溫和聲線。
“日安，希維少爺。”
克雷蒙想要放下手中的盔甲站起身來行禮，但卻被希維制止。
“克雷蒙，你想突破天空騎士嗎？”
希維微笑地看着眼前這個雖然蒼老，但依然精神矍鑠的老騎士，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克雷蒙不知道希維少爺爲什麼要這麼問，不過他想着突破天空騎士這件事，眼中不禁露出嚮往，回答道：
“當然希維少爺，這是老僕今生唯一的願望了。”
“只是，唉——，”
克雷蒙微微嘆了口氣，接着道：“老僕年歲已大，身體的潛力早已消耗乾淨。”
但緊接着說完，老騎士的眼中又露出明亮的光彩，呵呵笑着道：
“如今能看着您越來越好，麾下的雄鷹領也日漸強大，老僕這一生，也不算有什麼遺憾了。”
希維聞言心裏一暖，如果他能看到一個人對他的忠誠度，想必除了洛莉對他是一百點滿值之外，就只剩下這個勤勤懇懇的老人。
“克雷蒙，相信我，你還能活很久很久。”
希維誠懇地說着，從衣袋裏拿出進階藥劑放在了老騎士的手裏。
“把它喝了吧。”
克雷蒙看了看手中的藥劑，沒有猶豫，擰開蓋子就一口悶了下去。
鐵礦戰役和撫卹金事件之後，他對希維的信任已經達到了近乎盲從的地步。
希維喊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沒有爲什麼，無須多問。
相比藥性溫和的龍血藥劑，天空騎士進階藥劑明顯就暴烈多了。
藥劑入口不過片刻，克雷蒙全身的鬥氣就沸騰了起來，並且在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壯大。
他全身的細胞也在藥劑的作用下不斷更新換代，新生的皮膚開始長出，原先蒼老的皮膚則如同老樹皮一般被頂替脫落。
“啊——”
克雷蒙仰頭髮出一聲怒吼，猩紅色的鬥氣氣焰竄起來足有三米高，這些氣焰瀰漫在他的周圍，帶着森然的殺意，勾勒出金戈鐵馬，屍山血海的戰場。
這些殺意覆蓋了小半個訓練場，之前訓練的士兵早就被這恐怖的戰場殺意嚇得跪倒在地上。
半晌，殺意逐漸收斂，張揚的鬥氣氣焰也被收斂於體內。
克雷蒙感受着體內屬於天空騎士的力量，看着自己變得年輕很多的雙手，嘴脣顫抖，難以自持。
“少……少爺，老僕……”
他囁喏着，不知道用怎樣的語言才能表達心中的震撼和感激，只能堆金山，倒玉柱一般半跪在希維的面前。
這一刻，他看向希維的眼神狂熱，宛如覲見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