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龍火城就有專門處決犯人的行刑臺,而這個行刑臺剛好就在整個龍火城的最中心,當初希維一劍將龍火城一分爲二,這個行刑臺也沒能倖免,不過行刑臺現在還可以使用。
作爲曾經龍火城的標誌性建築。
龍火城行刑臺自然有它獨特的地方。
比如現在奧尼恩斯主教正被五座裁決天使的石雕牢牢控制住,腳踝手腕和頭部分別被石雕上的鐵索固定。
五座石雕的下方是長長的索道,行刑臺的地磚下密佈着驅動五座天使雕像的魔能機關。
雖然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只有龍火城的騎士按照特定的路線在行刑臺附近巡邏。
但被限制住的奧尼恩斯已經滿頭大汗,濃濃的恐懼感宛如深淵裏探出的惡魔之爪逐漸在他的心臟上收緊。
希維走下馬車,登上象徵着國王地位的三十六階高臺上,那裏有一把鐵王座,他在尤格薩隆的攙扶下坐正,白鷂也乖乖挨着坐在身邊。
從這裏可以將行刑場上的一切一覽無餘。
憑藉着冠軍騎士出色的視力,他能夠清晰看到奧尼恩斯主教倒豎的汗毛以及逐漸收縮的眼瞼。
處刑的消息已經由龍火城的執法騎士通知到大街小巷,並不是所有的平民都會來觀看行刑,不過經過半小時的等待之後,行刑場的附近還是圍了一圈人,其中就有那兩個姐姐被殺死的小屁孩。
“肅靜!”托爾德子爵走上行刑臺,他神情肅穆,棕色的捲髮在微風中飛揚,修建整齊的鬍鬚泛着點點鬢白,這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那雙灰色的眸子冷漠無情猶如萬年不化的堅冰。
兩名騎士遞來一張羊皮卷,上面寫滿了奧尼恩斯主教的罪行。
正午的陽光之中,托爾德子爵緩緩誦讀羊皮捲上的內容,周圍觀看行刑的平民不時發出陣陣驚呼。
他問了奧恩尼斯一些問題,那個胖主教的聲音已經被恐懼壓迫得無比嘶啞,於深秋漸冷的北風中聽不真切。
最後托爾德子爵將羊皮卷放在奧尼恩斯主教的面前,兩名騎士割破奧尼恩斯主教的手指,押着他的肩膀令他在羊皮捲上按下血手印,這份簽署完畢的行刑書最終呈現在凜冬王的面前。
希維瞥了一眼羊皮卷,奧尼恩斯主教對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他拔出征服王長劍在羊皮捲上留下一道劍痕。
命令下達,托爾德子爵宣佈行刑開始。
兩名押着奧尼恩斯主教的騎士重新檢查了一下固定住手腕和腳踝的鐵鏈,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掙脫之後,他們拿來一個麻袋套在奧恩尼斯主教的頭上,左邊的騎士將麻袋口的繩索栓緊,右邊的騎士則將五條鎖鏈按照索道延伸的方向整齊放好。
托爾德子爵端着一個銀盤走到希維的面前,裏面擺着一雙刻着十字架的牛皮手套,在行刑的規矩裏,戴上這雙手套將不會受到罪犯靈魂的侵擾。
希維戴上手套,作爲國王親自行刑,已經足以彰顯他要將這些罪惡消滅與黑暗中的決心。
“以北地民族,特萊德人,約拿人的統治者以及凜冬一世之名,我,希維金獅,凜冬國王,宣判奧尼恩斯主教死刑!”話罷,他用力推動了操作杆。
五座戒律天使雕像轟然啓動,鐵索飛速滑動,周圍不少民衆都遮住了眼睛,嘴裏發出驚呼。
“轟”的一聲巨響,五條鎖鏈瞬間繃直。
奧尼恩斯主教的身體也被完全拉起。
但是這一幕只存在了幾乎零點一秒。
戒律天使雕像繼續運動直到停駐在索道的盡頭,而奧尼恩斯主教失去了四肢和頭顱的殘軀也正落入刑場中心的圓形沙坑裏。
有人踮起腳尖去看。
鮮血染紅了沙地,腥紅一如陳年釀造的葡萄酒。
刑場附近,一名騎士手中牽着的戰馬嘶聲躍起,差點發狂。
兩名騎士走到麻袋包裹的頭顱旁,脖頸處的斷口參差不齊,暴露着粉紅色的血管,食道以及破碎的頸骨。
已經沒有多少血液從中流出了。
他們將麻袋提起走到希維面前,希維側過身來擋住白鷂的視線。
騎士將麻袋打開,其中奧尼恩斯主教的面部神情猙獰,顯然在死亡的那一瞬間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將他的頭掛在龍火城的城頭上示衆一個月。”希維厭惡地合上了麻袋,吩咐道:“其他部位在城外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墓地。”
“謹遵您的旨意。”騎士們低頭行禮。
.......
行刑結束,龍火城的民衆紛紛散去。
關於奧恩尼斯的故事會迅速在整個龍火城的小酒館裏傳播。
他將成爲人們津津樂道的飯後談資。
也許吟遊詩人還會專門爲他寫一手簡短的歌曲以此警示那些想要在龍火城裏犯罪的人。
呼嘯的北風逐漸停滯,深秋的陽光還有一絲殘存的暖意。
希維在尤格薩隆的引領下準備拜訪剛剛建立起來還沒多久的龍心堡。
路上,希維和尤格薩隆隔着一個身爲一前一後騎行,遠遠走在整個騎士隊伍的最前方。
白鷂騎在一頭尤格薩隆專門準備的銀色小馬上。
這匹小馬尚還年幼,必須跑起來才能跟上隊伍最前面人的步伐。
“我這次來龍火城不是爲了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希維說。
他環顧着龍火城的街道,越接近龍心堡,街道就顯得越完整,本來破破爛爛的道路也逐漸變得平整起來。
“聽說隔壁的山脈有莫名的電場,現在獵人已經沒有辦法上山打獵了,而且他們還在山上看到一頭藍色的巨獸,有這回事嗎?”
“陛下,您也知道這件事了?”尤格薩隆深吸一口氣,臉色凝重地說道:“不瞞您說,那片山地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如果沒有推測錯的話,菲倫山脈上應該是來了一頭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