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希維的疑問,她總不可能說是若伊和洛莉帶來的威脅。
憨憨龍平時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
但是在保住自己的地位方面,擁有遠超其他雌性生物的第六感。
在希維的懷抱中膩歪了一會兒,康奈抹了一把眼角強行逼出來的淚花,苦着小臉蛋,低聲懇求道:
“主人,我們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你說。”希維點點頭。
“就是,就是這個龍奶,我,我可不可以在你的房間來做……”她支支吾吾地,儘管平時滿腦子黃色廢料,可那都是爲了能永遠呆在希維身邊自願做出的迎合,真正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她還是非常害羞的。
“不行。”希維斷然拒絕了。
“其實你真不用天天送龍奶來,雖然確實非常好喝,但我更希望你好好生活,偶爾我要出去的時候,你載我一程就行了。”
他確實不希望康奈太辛苦。
而且他也不是變態。
龍奶什麼的,單獨拿出來說其實沒啥,可是一旦跟康奈掛鉤,再看看康奈這副嬌小玲瓏地模樣,他就覺得自己腦子裏已經有一萬個劉律師在警告他。
況且,這事情要是在他的辦公室或者臥室裏被洛莉或者若伊發現,他就跳進凜冬湖都洗不乾淨了。
“可是,可是……”
康奈低着頭,不甘心地囁喏着。
“可是,既然主人喜歡喝,我又能給主人喜歡喝的,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是一頭被龍母拋棄的廢龍。
剛剛破殼就被扔出龍巢。
她的兄弟姐妹們在龍巢裏探着頭,看着她被一羣兇惡的叢林狼拖走,利齒撕開血肉,她無助地倒在血泊中,那種痛苦和絕望,康奈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那位未知的存在救了她的命。
並且將她送到希維的身邊。
一開始她只當自己是希維的坐騎,是希維的寵物,僕從,總之不管什麼都好,只要不要在被拋棄就行。
但在她還是一顆蛋的那段歲月裏。
希維會抱着她出去散步,會帶着她去泡溫泉,還會細心地幫她擦拭蛋殼,這種關心和愛護她從來沒有感受過,後來,希維賦予了她存在的意義,她能夠幫助那些異人強化裝備,漸漸地,她也和不少異人成爲朋友。
還沒有破殼的時候。
她就已經認定了。
一定要永遠呆在希維的身邊,要爲希維付出自己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回報希維對她的呵護,也只有這樣才能填補她內心對拋棄的恐懼。
當她爲希維做好一件事的時候。
她就會想,自己變得更加有用了,主人應該就不會拋棄她了。
她想讓自己變得更有用。
哪怕成爲一件各種意義上的工具。
包括她隨時隨地都想黏着希維,和希維一起沒羞沒臊,那是因爲對於一頭巨龍來說,這是一種取悅雄性巨龍的方式,她只是竭盡所能在做自己認爲的,可以讓希維開心的事情。
當然,也包括現在,她想爲希維做的一切。
“你的心意我領了。”
希維溫和地摸了摸康奈的小腦袋,最近這隻憨憨龍老實了不少,連王國寶庫都很少去了,估計就是在忙着給他準備這些飲料。
想必那個過程讓她非常的不適。
所以就到此爲止吧。
離了龍奶他又不是活不了,大不了再去抓一頭巨龍回來,正好跟藍龍布萊恩特湊對,到時作爲婚證人,他要點龍奶喝不過分吧?
可是希維還是低估了康奈的決定。
“我知道主人是怕被發現。”
康奈伸出小手捧住希維的臉。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着眼前的男人。
“說實話,搞這些瓶瓶罐罐的確實非常麻煩,也容易留下把柄。”
她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湛藍色的眸子裏一種叫做堅決的光芒正在逐漸放大。
“要不主人,您就直接喝最新鮮的吧!”
希維:“Σ(?д?|||)?????”
康奈這是幾個意思。
希維瞠目結舌。
不過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因爲,粉嫩的小奶糕已經塞進了他的嘴裏。
……
……
康奈在辦公室裏玩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來的時候愁眉苦臉。
走的時候卻化作粉色的巨龍,樂呵呵地,在天上飛都要翻幾個跟頭。
整個凜冬城都能聽到她歡樂的歌聲,伴隨着悠揚的鐘聲傳遞到很遠的荒野之中。
太陽逐漸西斜,天邊被渲染成淡淡的鵝黃。
希維坐在皮椅上,望着窗外的太陽發呆。
憨憨龍已經離開兩個小時了。
但很遺憾,他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每隔十分鐘。
他都會下意識地砸吧砸吧嘴。
這波康奈的操作他屬實沒有想到。
按照康奈的說法,她自己擺弄的時候非常困難,必須要手法和情感完全到位,腦海中還要想象一些甜蜜的情景。
但是和他在一起就不需要想那麼多,順其自然,量大管飽。
並且,由於不是擠出來的。
是希維直接喝的,所以也不會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這就一下子解決了兩個問題。
第一就是那些奶瓶的搬運和來歷問題。
儘管現在沒有人問。
但是以後時間長了,洛莉肯定會疑惑這些奶瓶從哪來的。
最終康奈就會暴露出來。
然後女僕們就會發現從來不喝牛奶的凜冬王居然每天都會從康奈那裏拿幾個奶瓶,好奇心害死貓,她們肯定也會想嘗一嘗,知道的人越多,康奈暴露的風險就越高。
現在不一樣了。
隨叫隨到,喝的都是最新鮮的。
而且哪怕發生什麼情況,康奈也可以直接溜走,不會留下奶瓶這種物證,屋子裏的奶香味兒也好解決,大翅膀一扇就吹散了。
“總感覺我越來越變態了。”
希維嘆了口氣。
說好了做一個威嚴的國王,正義的冠軍騎士,可是生活卻總是跟他背道而馳,將他逐漸往變態的道路上推。
如果一開始康奈提出這種要求的時候,他肯定是會拒絕的。
可是小奶糕都已經塞他嘴裏了。
甘甜的味道擴散到每一個味蕾深處,最後他還是選擇向自己高尚的思想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