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麼不就是剛剛他們來的時候經過的垃圾場嗎？
只見保羅穿梭在衆垃圾之中精準地找到了兩個不起眼的木板，他環顧四周，確保一切安全之後，伸手將兩塊木板揭開。
“跟我來吧，37號。”
布萊恩特皺着眉頭。
他心裏對這什麼真理教會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估計是什麼不入流的小教派，做着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美夢罷了。
保羅扭頭看了布萊恩特一眼。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說：“現在我們教會的條件有限，但是相信我，當你感受到吾主的力量之後，你會發現這些艱苦的條件只是擺在成功面前的一個小水坑～”
布萊恩特不置可否。
他確實很想見識一下，下水道里能誕生什麼牛逼的神來。
進入下水道，保羅轉身將身後的入口重新封住，直到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
隨後他拿出火摺子點燃提前準備好的火把走到前面帶路。
“剛剛那五個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我們真理教會的審查者，專門對進入真理教會的新人進行審覈，當然現在他們已經拒絕新人加入了，你是最近一週以來的第一個。”
保羅邊走邊解釋，他的聲音溫柔醇厚，給人一種力量感。
哪怕在空蕩蕩的城市下水道里迴盪也顯得非常清晰。
布萊恩特左顧右盼，仔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下水道里並不是堆滿垃圾，也沒有排泄物的惡臭，相反地面除了有些潮溼之外看起來還算乾淨，鼻尖縈繞着一股淡淡的腥味，這種腥味並非來自於血液而是腐朽的植物和泥土。
“怎麼樣，是不是很意外？”
保羅似乎知道布萊恩特在想什麼。
“索爾城是邊境城市，居民並不多，而且我們每天都有人認真打掃，所以哪怕住在下水道里也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落魄，外面那個垃圾場也只是爲了躲避執法隊的障眼法罷了。”
布萊恩特不以爲意地點了點頭。
他依然對真理教會沒有什麼信心，刻板印象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保羅似乎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只是隨意點了兩句就沒有再說了。
兩個人一路沉默地往前走。
直到聽到“嘩嘩”的水聲。
他們來到一個十字路口。
城市的污水在眼前的溝渠奔騰着。
布萊恩特終於聞到一些讓他感覺噁心的味道。
左右兩邊都是望不到盡頭的黑暗，猶如野獸的巨口擇人而噬。
站在這裏哪怕作爲一頭巨龍，他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往前方看去，隧道的兩邊插上了火把，地上也多了一些人類活動的痕跡。
溼滑的蕨類植物被人爲鏟到兩邊。
篝火的殘骸上殘留着一些雜亂的腳印，那些腳印向內蔓延，消失在昏暗的光幕中。
“我們就要到了。”
保羅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就好像回到家一樣。
兩人繼續往前走，約莫半小時之後，來到了一處管道的交匯處。
污水渠被人爲蓋住，厚厚的毛毯讓水流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同時也遮掩了氣味。
在這個大約四百平米的交匯處，搭建着十幾頂簡易的帳篷。
唯一的光源就是帳篷前的篝火。
身着黑斗篷的人們圍繞在篝火旁，手中拿着木籤子串着的肥老鼠大快朵頤。
有人注意到了歸來的保羅，最中間的篝火處站起來一個斗篷人。
看他顫顫巍巍的步伐應該是一名老者。
那人來到近前，保羅雙手合十，微微低頭，口中用捧讀的語氣輕聲吟詠：“讚美真理！”
“讚美真理！讚美吾主！”老者雙手合十回禮。
他的語速極快，聲音嘶啞，吐詞也不很清晰，給人一種在念咒的感覺。
“11號，你身邊的是？”
“他是37號，我們的新同伴，還沒有傾聽過主的教誨。”
“不錯，是個強壯的小夥子，桀桀桀......跟我來吧，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理的偉大。”
沒有任何套路，直接就進入主題。
老者轉身朝着帳篷走去。
保羅推了推布萊恩特，示意他跟上。
布萊恩特仗着自己是頭巨龍，哪怕渾身發毛也還是咬牙堅持。
來到帳篷前，那老人走了進去。
透過微弱的光線能看到帳篷裏擺滿了模糊不清的雕像和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
布萊恩特感覺周圍至少了一百多個目光在直勾勾地注視着他。
這些目光中飽含着貪婪和毀滅，就好像餓了三天的野獸突然看到一頭肥美的羔羊。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巨龍的直覺爲布萊恩特拉起警報。
他渾身繃緊，已經做好化龍的準備。
半晌，那老頭重新從帳篷裏走出來，手中捏着一個雕像和一個墨水瓶。
“吾主是偉大的阿爾瓦撒！直視吾主雕像，你將獲得真理的饋贈！”
說着，他將手中的雕像高高託舉，由於布萊恩特個子很高，他必須把雕像舉起來才能剛好置於布萊恩特的眼前。
周圍的光線很昏暗。
但老者手中的雕像卻詭異地異常清晰。
那是一個巨大無頭的非人形態生物，四肢的位置延伸出四條龐大的觸手，這生物只有脖子，頸部開着一道口子形成一張無牙的巨口。
只是看着這個雕像。
布萊恩特便感覺眼前一黑，腦子裏“嗡”的一聲轟然炸開！
他彷彿看到一個與雕像一模一樣的巨人立於山巔之上，雲層之間。
它就靜靜的漂浮在那裏，發出詭異的哈欠聲。
這股聲音猶如尖叫，在布萊恩特的腦海中迴盪着。
無法休息，無法理解，難以預測來源，哪怕捂住耳朵也無濟於事。
像是猙獰扭曲的魔爪震顫着他的腦髓！
【卑賤凡類，直視真理！】
宏大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站在布萊恩特面前的老者嘴脣哆嗦着，發出難以辨認，無法理解的囈語。
這些囈語越來越快，逐漸和那宏大的聲音重合。
所有的信徒都站起身來，眼神空洞地注視着雕像，嘴脣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違背了人類的肌肉構造。
“卑賤凡類！直視真理！”
“卑賤凡類！直視真理！”
“直視真理！”
“直視.....”
“吼——！”布萊恩特受不了了。
他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陡然化身爲巨龍，滿是血絲的龍眸環顧四周。
龍頭一甩，濃郁的電漿龍息噴吐而出。
他已來不及去看龍息造成的破壞。
令人癲狂的囈語猶如跗骨之蛆還在腦海中迴響。
龍翼一展，他暈頭轉向地撞擊在下水道的穹頂上。
“轟——！”
那百米長的身軀力道何其之大？
但光是一下還沒撞破。
“轟轟轟！”
連着撞擊十幾下，直撞得整個索爾城地動山搖，左突右撞之下，布萊恩特終於在下水道的穹頂上開了個大口子。
接着，他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振翅騰空，頭也不回地朝凜冬帝國的方向瘋狂逃竄。
其實舊日支配者並沒有想的那麼牛逼。
外神纔是最棘手的，舊日支配者很多跟惡魔神明戰鬥力差不多。
比如這個阿爾瓦撒和之前出現的賽伊格亞並沒有那麼強大，就是污染性很強。
再加上入侵方式比較詭異，所以會給大陸帶來麻煩和災難。
提前說在這裏避免大家過於對比戰力，這其實沒什麼意義，小說設定不同，我也只是借舊日支配者樹立一羣最終敵人，但是我會盡量還原這些舊日支配者的模樣，能力和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