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絲寒霜錯愕的擡起頭來，就連一邊的艾德納西也顧不上繼續哭泣。
“嗝——”
大喜大悲之下，她甚至沒忍住打了個嗝，趕忙俏臉一紅捂住了嘴巴。
不過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米迦勒的話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出醜。
“死神的神性在主物質位面可以說是無解的存在，所以裝什麼樣的劍就要用什麼樣的劍鞘！想解開這精神身上的詛咒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去找死神。”
米迦勒語出驚人，出口就是重磅級。
找死神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哪怕死神已經沉睡，但是生靈根本無法頂着死神的神性靠近他的棺槨。
那裏的死靈能量甚至已經達到液化的地步，故而也被稱之爲死海。
之前鬼龍恩古斯就去死海待過一段時間，實力確實恢復的很快。
但離開死海之後，它已經完全陷入了癲瘋狀態，足足緩了一個多月才逐漸平息下去，並用死靈大帝的魂燈找回自己的神志。
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米迦勒這句話相當於沒有說。
艾莉絲寒霜眼裏的光芒也再次熄滅了。
米迦勒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將嘴裏的狗尾巴草取下來插進艾莉絲的髮絲裏，眼神柔和猶如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不要那麼沮喪，你們是不是認爲死神冕下像惡魔一樣邪惡呢？”
“難道不是嗎？”艾德納西垂頭喪氣地說：
“小孩子都知道死神的權能就是收割生命，並且死神還創造了亡靈這種對生者來說就是天敵的種族，難道他不邪惡嗎？”
“哈哈哈！”米迦勒開懷大笑，笑得全身羽毛飄落，又化作一根根烈火長矛朝着天空中的聖光牢籠飛去。
他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直笑到所有人都雲裏霧裏的時候，才平復了一下呼吸，嘴角微翹着說：
“這是死神奧西里斯特被黑的最慘的一次，抱歉，實在是太好笑了，看來我們光明勢力做的公關非常不錯，死神冕下已經成功從頭黑到腳。”
對於這件事，加百列明顯神情變得有點尷尬，因爲對死神的攻關就是從他發起的。
當然這個命令是光明神冕下宣佈的，他只是一個執行者。
可即便如此，有時候他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也會感到十分丟人。
此刻見米迦勒就要揭開這層遮羞布，他忍不住慢吞吞地轉過身看向別處，剛好和一個裝作雕像的鬼龍對視。
他挑了挑眉毛，拔出了聖劍。
恩古斯：“(?﹏?)？！”
草他個巫妖藍褲衩！
恩古斯牙都要碎了。
爲了在四個大天使長面前隱藏自己，他把全身的骨架都拆了就剩個頭顱護住靈魂之火，然後隨意地蓋在一座無頭的石像上。
存在感和亡靈氣息可以說已經降到了最低。
這都能被發現，這些天使屬狗的吧！
“噌——！”拔劍聲響起，還有恐怖的爆炸聲。
米迦勒沒有去管加百列。
他繼續對希維等人說道：“死神冕下和光明神冕下因爲神性衝突看似是敵人，但實際上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惡劣，確實，他們倆經常幹架，但基本上都是打着玩的，你們可以理解爲損友？我記得凜冬城的話劇裏有這種詞彙，它非常精準的概括了死神冕下和光明神冕下之間的關係。”
“可是亡靈呢？亡靈又怎麼說？”艾德納西頭一次聽到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死神也被稱之爲黑暗之神，或者至暗之神，他居然和光明神是朋友？
那主物質位面幾千年來秉持着光明和黑暗勢不兩立的宗旨又算什麼？一個玩笑嗎？
“亡靈很好解釋，那是死神冕下用來對付舊日繼而創造出來的種族，舊日的眷屬不死不滅，於是死神冕下也創造不死不滅的亡靈，希望亡靈可以和舊日的眷屬分庭抗禮，你們可以稍稍回憶一下，諸神黃昏之前，神明猶如羣星點綴星空，那個時候有人聽說過亡靈嗎？”
艾德納西將目光艱難地移動到艾莉絲女皇的身上。
艾莉絲心中的三觀也是崩潰的，但精通大陸歷史她知道，米迦勒說得極有可能纔是事實。
諸神黃昏之前，確實沒有亡靈這個種族。
她也曾疑惑過，甚至推測亡靈可能是舊日的眷屬，舊日離去之後，它們才成爲死神的眷屬。
她沒有想過死神和光明神是朋友，更想不到亡靈居然是用來對付舊日的武器。
因爲這種結論過於荒謬。
“事實就是如此，亡靈存在的最初目的就是對付舊日。”
米迦勒將衆人難以置信的神情盡收眼底，他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只不過後來，死神冕下由於做事衝動付出了代價，他留下來的代行者死靈大帝奧杜因又是一個愣頭青，偏偏就認爲死神冕下沉睡和光明神畏畏縮縮脫不了干係，繼而把仇恨上升到整個生靈和光明勢力，至此諸神黃昏之後的亡靈天災才爆發開來，而光明教廷也隨之走上歷史的舞臺。”
支配天使拉斐爾站出來接過米迦勒的話茬：“我們有無數次機會將亡靈全部消滅，但最終都沒有這樣做。”
神光天使烏列也笑着說：“我們四個天使長隨便降臨一個就能讓奧杜因夾着尾巴不敢做聲，不過因爲亡靈還有用，況且也是賣死神冕下一個面子，所以近千年來，光明教廷一直在玩一場遊戲，鍛鍊自己力量的同時也鍛鍊亡靈的力量。”
這時候，艾德納西的三觀已經完全崩潰了。
她近乎癡呆地問：“那，那你們爲什麼要給死神冕下招黑，他明明，明明是善神啊......”
“爲什麼？”拉斐爾笑了，他對出現在衆人身後的萊溫斯特說：
“萊溫斯特，你是光明神冕下最特殊的延伸意志之一，你來告訴他們爲什麼。”
萊溫斯特清了清嗓子，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因爲光明神冕下想找點樂子，順便給以後甦醒的死神冕下一個大大的驚喜，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