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冷冷的掃了一眼在血河之中苦苦掙扎的喇嘛教衆人,隨即他走了過來,擡起右手,手掌之間血光若隱若現,按向了我的胸口。
“三叔......”我不可思議地叫了一聲。
但是他的手掌,還是按在了我胸口的位置。
那一瞬間,我感覺有某種奇異的力量自三叔的手掌之間,涌進了我的身體。
我這才反應過來,三叔並不是要害我,我起初還以爲他走火入魔了,連我都要滅掉。
幾秒鐘之後,三叔收回了手掌,而我本來受到重創,幾乎油盡燈枯的身體,也恢復了一絲絲力氣。
“你沒事吧”三叔面無表情的問我。
“沒......沒事。”我連忙搖了搖頭,隨即轉頭看向那些在血河中掙扎的喇嘛教衆人,問了三叔一句,“三叔,他們......要怎麼辦”
“殺。”三叔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隨即雙手結印,口中也開始念起了咒語。
“血河凌天,蝕骨化魂,起......。”最後三叔一聲大喝,擡手對着那血河遙遙一指。
頓時血河徹底沸騰了起來,而那些在血河之中掙扎的喇嘛教衆人,則是發出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身上的皮肉都開始以飛快的速度腐爛了起來。
蝕骨化魂,果然夠恐怖,此時那些人就好像身處在硫酸之中一般,他們的身體都被血河腐蝕的融化掉了,最後只剩下一具具白森森的枯骨。
而且隨着血河不斷翻滾,那些白骨也都被腐蝕的融化了起來。
瞎眼之間,喇嘛教衆人形神俱滅,只有靈童一個人還活着,他周身都瀰漫着一層綠色的光暈,隱隱將血河隔絕了。
“有意思。”三叔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隨即擡手一指,頓時一道血光自他指尖飛了出去,直射向靈童。
那道血光很快撞在了靈童的身上,但是卻沒有破開他身上瀰漫的綠色光暈,只是將他撞飛了出去。
下一刻,靈童忽然整個人化作一道綠光,直射向血色世界的另一邊。
三叔一看連忙再次雙手結印,向中間一合。
頓時血河翻起了巨浪,向着中間擠壓,但還是讓那靈童衝了出去,最後突破血色世界的屏障,眨眼消失了。
我有些錯愕,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潛意識裏覺得,靈童逃脫,對於我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三叔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靈童消失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
“靈魂盾術。”許久之後,三叔淡淡的說了一句。
“什麼靈魂盾術”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於是詫異地問了他一句。
“五行遁術之外的另一種遁術,他雖然逃走了,但是施展這種遁術,對於他自身的修爲傷害很大,這傢伙暫時沒什麼威脅了。“三叔說着輕蔑的笑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放心不少。
“對了三叔,
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裏了那天晚上怎麼就忽然消失了”我想起來這件事,於是就問了三叔一句。
“是千面鬼王嗎他已經被老族長給解決了。”我頗有些得意的說。
“哦看來那傢伙除了耍些陰謀詭計的手段之外,似乎也沒多少能耐。”三叔冷笑了一下。
我心想沒多少能耐你還着了人家的道了不過這話我沒有說出來,免得三叔面子上過不去。
“走吧時間不多了,我們需要儘快趕到王宮,不能讓鬼門的人捷足先登了。”三叔招呼了我一句。
“等等。”我連忙叫了三叔一聲說,“小胖子他們消失了,好像是跟着一羣非常詭異的灰袍人朝裏面走去了,但是這兩天我沒有再見到他們,而且,那天我敲暈了其中一個灰袍人,發現那傢伙長得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有可能是我換下來的那具身體,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跟以前的你一模一樣”三叔忽然呆了一下,隨即,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了起來。
“怎麼了三叔有什麼不對勁嗎”我連忙有些擔憂的問了三叔一句。
“這事恐怕不簡單,我懷疑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想要鑽空子。”三叔臉色陰沉的說了一句。
“鑽空子”我搖頭表示不懂。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們先去王宮。”三叔說着當先向前走去。
“那小胖子他們呢還有那些灰袍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追上去問他。
“那些人都是被信仰操控的傀儡,我想小胖子他們,應該也成了傀儡。被信仰給操控了。”三叔頭也不回的說道。
“信仰傀儡我說三叔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我實在不懂,小胖子他們該不會有什麼事吧”我一邊抱怨着,一邊追問三叔。
“這事說來有些話長,當年的西域古國,是一個極其注重信仰的國家,而當時的西域女王,就是這個國家所有人共同的信仰,他們都將西域女王奉若神明,所以在每個月特定的時間,這個國家的平民都會去王宮朝聖,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信仰,雖然後來西域古國覆滅,所有人都死了,但是這種信仰之力卻一直都在。”
說到這裏,三叔停頓了一下,看向了一臉茫然的我。
“你還沒明白嗎曾經有那麼多人進入了鬼城,但是卻幾乎沒有人能再出去,並不是他們死在了鬼城,而是被那種強大的信仰之力所操控,變成了傀儡,永遠都走在朝聖的路上,永無止境。”
三叔說完之後,我終於明白了。
“那小胖子他們呢難道也變成了傀儡嗎有沒有辦法解救他們”我連忙追問了三叔一句。
“這個很難說,等下一次朝聖的隊伍出現,也許就知道了。”三叔說着搖了搖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下一次朝聖的隊伍出現,小胖子他們肯定還會在朝聖的隊伍裏面。
如果,他們還活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