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接她的車,遲遲沒到,讓蘇夢汐的神經一直緊繃着,叫天不應,叫地無門。
等待的過程中,蘇夢汐嘗試了所有方法想與外界取得聯繫。
可是,所有通訊設備都被人截斷,連手機都沒有信號。
蘇夢汐不敢走出這扇門,五年前趙若蘭就好幾次險些殺了她。
若不是趙若蘭顧及自己在賀毅軒面前的形象,她早就沒命了。
賀毅軒爲了幫她報仇,親手毀了趙若蘭夢寐以求的婚禮,整垮了趙氏,甚至讓她的父母鋃鐺入獄。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濃。
蘇夢汐毫不懷疑趙若蘭會殺了賀毅軒,儘管明知羊入虎口,她還是不能眼睜睜看着賀毅軒死。
他們好不容易纔重逢,才冰釋前嫌,過了一週美好時光。
她還有一個祕密沒有跟他說,她不能讓他有事,絕對不可以。
從清晨等到日暮,每一秒流逝對蘇夢汐都是一種難言的折磨。
一天不見賀毅軒人影,也沒有一個電話,她明白,趙若蘭沒有騙她,賀毅軒確確實實是出事了。
夜,在不安焦慮的等待中姍姍來遲。
一輛無牌照的麪包車停在別墅門口,狂按幾下喇叭,蘇夢汐整個人彈坐起來。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一點痛感都沒有,因爲心太冷太痛。
沒有考慮太久,鑽入車裏,任他將自己帶入不知名的危險。
漆黑的夜,無星無月,只見窗外樹影綽綽如魑魅魍魎,嘲笑着自己的無能。
車越開越來越偏僻,十分顛簸。
不知過了多久,車終於停下。
蘇夢汐被狠狠摔在地,雙手都磨出了血泡。
天很黑又逆着光,男人頭上套着黑絲襪猙獰而恐怖,蘇夢汐手撐着地一步一步後退。
“趙若蘭在哪裏”蘇夢汐沉聲問,縱然處於劣勢,她也不能表現出心虛。
壯漢傾身將她坐地上拎起來,丟進另一輛車裏,重新啓動。
貨櫃車四面密封,蘇夢汐蜷縮在角落,頭埋入膝蓋裏,任由黑暗和恐怖襲擊着自己。
車彷彿駛向上了大路,不再那麼顛簸。
她五年沒回來了,深城變化很大。
加上驚嚇慌亂,她根本無法從顛簸的程度判斷出在哪裏。
寒冷的冬天,車廂內又悶又熱,蘇夢汐頭昏腦脹,胃裏一陣陣可怕的翻攪。
只是,一天一夜沒喫東西的她,吐不出什麼東西來,只能乾嘔。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車門被拉開,呼嘯而來的狂風吹起她的發,於空中亂舞。
壯漢上來又將她拽了下去,再度被摔在地上,蘇夢汐眼冒金星,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卻可聽到海浪拍打岩石的聲音。
心念一動,這裏是海邊
“蘇夢汐,好久不見,沒想到你變成這副鬼樣子。難道,賀毅軒遍世界找你都找不到。這一招真是夠狠,夠絕”女人戴大邊沿的帽子,遮住整張臉。
看身形卻不似趙若蘭。
自幼體弱的趙若蘭怎麼都喫不胖,是個林黛玉似的病美人。
眼前的女人很胖,很臃腫,蘇夢汐簡直無法將她和趙若蘭聯繫到一塊兒。